第179章 斷案
「是。」
玄離帝看了一眼周圍的人:「還有什麼事嗎?若是無事便先下去吧,夜都這麼深了,堆在這裡做什麼?」
眾人搖搖頭。
「那就下去。」玄離帝站起身:「還有,通知下去,加強戒備,絕不能讓人再隨意出入。」
「奴婢知道了,這就下去吩咐他們。」
小福子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也沒說什麼其他的,玄離帝這麼說了,他便去了。
玄離帝回到寢殿的時候,沈萱已經仰面躺在床上,無聊的撥弄床頭的流蘇了,看見玄離帝到了,便直起身:「回來了?發生什麼事了?」
「德妃死了。」
玄離帝平靜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德妃死了?」沈萱有些詫異:「怎麼突然就死了?」
「從她對賢妃下手的時候就該知道了。」
「啊?」
「嗯。」玄離帝徑自把外袍解了下來,掛在衣架上:「賢妃母族在天朝也算是名門望族,頗有根基,賢妃又是嫡長女,因為從小養的好,最後竟養出了一個這樣的性子,連這麼簡單的陷阱都能掉進去。」
說到這個,玄離帝微微搖了搖頭:「他們又不是傻子,豈能容忍賢妃就這麼白白的死了?也就是因為賢妃私通在先,他們不好插手,德妃母族也不是沒有勢力之人,所以便只能沖著德妃出出氣。」
「所以皇上是知道今晚有人會來刺殺德妃?」
玄離帝搖頭:「朕又不是運算元,朕怎麼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對德妃動手呢?只是吩咐了人在暗中一直盯著罷了。」
「哦。」
沈萱撇嘴,怪不得宮裡發生了行刺的事他都還不慌不忙的,合著是早就知道兇手是誰了啊,而且…連兇手都是他自己放進來的。
「好了,睡吧。」玄離帝脫了鞋子上了床:「再折騰下去天都要亮了。」
「臣妾都不困了。」
沈萱是那種睡覺的時候不可以見光的體質,一點點光都不行,白天睡覺的時候都是用布蒙著眼睛的,方才大殿里燈火通明的,玄離帝來寢殿的路上又免不得要點些燈,所以等玄離帝一起身,沈萱翻來覆去的躺了一會兒便睡不著了,如今人是清醒的很。
可玄離帝卻是有點困了,他不像沈萱那樣,一覺可以睡到日上三竿都沒人喊她,他不一樣,他白日是要上朝批公文的,每日要做的事情數不勝數,人早就有些睏倦了。
「嗯?」
玄離帝現在便充耳不聞床邊事,一心只想睡覺。
沈萱看著玄離帝疲倦的眉眼,也不打擾他:「那你睡吧。」
「嗯。」
沈萱是實在睡不著了,但又怕自己動來動去會打擾到玄離帝,便乾脆趁著尚好的月光看玄離帝的臉。
五官很硬朗,眼睛很深邃,鼻樑很挺拔,嘴唇也很薄,總之用一個字概括之,帥。
也難怪這麼多女人會喜歡他。
只是喜歡他的女人好像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想想顧依依,再到現在的德妃…沈萱不禁打了個寒戰,這這這,這也太可怕了吧。
又聯想到自己身上……
人的想象力在夜間總是能得到極其充沛的發展。
比如說沈萱。
她都已經想象到自己到最後可能會變成什麼樣子了,死狀之凄慘簡直無人能比。
復又聯想到話本上寫的東西,沈萱更是悲從中來,一度覺得自己要紅顏薄命了。
就在她自己煽情煽的眼淚要掉出來的時候,玄離帝動了動,又重新把她摟到了懷裡,這才中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不過對沈萱來說,玄離帝的懷抱是自帶催眠效果的,於是在她還沒有想完自己所有的死法的時候,她就重新睡著了。
和之前一樣,她醒的時候身邊沒有玄離帝,一般這個時候他才剛下朝不久或者還在上朝。
「清影,什麼時辰了?」
沈萱慵懶的直起腰,現在這天越來越熱了,她原本應該醒的能早一點,沒想到倒是越來越能睡了。
「娘娘,快午時了。」清影端了一盆水走進來,開始準備給沈萱洗漱。
「好。」
沈萱伸了個懶腰,便掀開被子走下床:「皇上回來了嗎?」
清影搖頭:「現在還沒有,不過應該快了。」
因為基本上玄離帝午膳都是回來用的。
「好。」沈萱一邊洗漱,思緒也在慢慢的回籠:「對了,德妃之事處理的怎麼樣了?」
清影遲疑了一下:「奴婢聽說昨晚兇手就被抓到了,大理寺丞卿被宮裡的人叫了起來,只是在屍體和現場查探了一番,就知道了兇手是誰。」
「誰?」
「青柳,就是德妃娘娘身邊伺候的人,也就是昨夜給德妃娘娘值夜的奴婢。」
估計也只是個替罪羊。
「抓到了就好。」沈萱擦乾了手:「好了,叫照畫進來給本宮更衣吧。」
「是。」
經過那次事情之後,雖然沈萱沒有怎麼說,但清影心裡還是有些疙瘩的,沈萱也不強迫她,有些事情,時間到了該解開的自然也就解開了。
照畫和清影不一樣,她要活潑不少:「娘娘,你知道嗎?不是那個殺害德妃娘娘的兇手被抓了嗎?但德妃娘娘的父親今日在朝堂之上公然指責大理寺丞卿辦事不力,說他草菅人命。」
「什麼?」沈萱倒是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如此大膽,大理寺丞卿是皇上親自指派的人,他們說大理寺丞卿不行,不就是在說皇上做事不牢靠嗎?
「當時皇上那個臉叫一個臭啊,大理寺丞卿都氣的罵他孺子不可教了。」
沈萱心裡咂舌,不過說的也沒錯啊,殺人不就是皇上……等等,萬一賢妃母族派過去的人就是那個叫青柳的呢?
「那你們瞧著會不會是青柳殺的人呢?」
照畫歪著頭想了想:「都說大理寺丞卿斷案如神,怎麼可能會查不出到底是誰做的?肯定是他們自己不滿意這個結果才這麼說的。」
聽了照畫的話,沈萱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你見過那大理寺丞卿了?怎麼知道他斷案如神的?」
「外面的人都這麼說。」照畫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