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煉丹之術

接下來沈萱也沒再忍著，怎麼難受怎麼哭，一直哭了一炷香的時辰才肯罷休。

她從玄離帝的懷裡抬起頭，雙目通紅的看著玄離帝：「皇上……臣妾……臣妾只有你了……」

玄離帝聽了沈萱的話心裡一震……難不成，沈修的事她都知道了？

此刻也不敢怠了沈萱，連忙哄道：「你放心，朕會一直陪著你的。」

一直到了用膳的時候，沈萱都沒有再說過什麼話，玄離帝有些擔心沈萱，正想著說些什麼稍稍活躍一下兩人之間的氣氛，沒想到沈萱先開口了：「自小，同臣妾關係好的人都是喊臣妾萱兒的。」

沈萱說著，眼裡忍不住滾落了一滴淚，落到了碗里。

她連忙抬手擦去，玄離帝何嘗不知她的意思：「莫哭了，若你父皇在天之靈想必也不想看到這樣的你。」

「可是臣妾忍不住……」沈萱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連心都揪在了一起：「臣妾甚至連父皇的最後一面都未曾見到……」

「這不是你的錯。」玄離帝看著沈萱的樣子，心裡也是一陣一陣的疼，這哭方才停歇，現在又開始了。

眼睛本就腫的不知道怎麼形容了，現在更甚。

若是再讓她哭下去，恐怕明天都要睜不開眼睛了。

玄離帝心裡微微嘆了口氣，時間能治癒一切，等日後再過段時間，她就不會這樣了。

這是現下，還是要多陪著的。

沈萱沒有答話，她知道這絕不能怪任何一個人了，這是父皇這死……未免死的太過蹊蹺了些…

明明她來天朝的時候他的身體還是康健的，怎麼會突然就染上風寒去了呢？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沈萱才開始同玄離帝說出自己的疑惑。

沈萱對這些事情不了解倒也正常，玄離帝看著沈萱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罷了，還是告訴你吧。」

「就在你嫁到天朝約莫三四月之後，你父皇便開始沉迷煉丹道術，僅短短半年身子就已經有了大虧空。」玄離帝頓了頓，看了一眼沈萱的臉色：「方才你去沐浴的時候朕去了趟御書房，聽說……你皇兄已經在準備登基的事了，目前已行監國之職。」

「而且就在你父皇死的時候，他便下令殺光所有的術士，以炮烙之刑處死於宮門口。」

「後來還有你二皇兄和四皇兄，也都被處死了。」

「原因是弒君謀逆……」

這已然說明了問題到底是處在了誰的身上。

很有可能就是那煉丹的術士練出的丹藥害死了沈浩，至於處死二皇子和四皇子，玄離帝卻以為沈修應該只是想除掉這些絆腳石罷了。

雖然沈浩子嗣眾多，但是真正能有實力問鼎帝位的也就那麼幾個，對於沈修來說，唯一能稱的上是對手的也就他們幾個了，所以他一開始就剷除他們也不奇怪。

「一同處死……」沈萱很容易便想到是二皇兄和四皇兄聯合術士下毒害死了父皇，可小福子來報，卻分明是風寒的癥狀啊……

「原先朕也有所疑惑，後來璇璣的信報中解釋了，是服了那丹藥的癥狀如同風寒入體一般，難以看穿，直到後來兩人伺機謀逆的被抓了，才知道原來他們才是元兇。」

沈萱深吸了一口氣：「此事既然已經水落石出，臣妾也就放心了。」

其實憑心而論，沈萱執著於璇璣無非是兩點，一點是她同她父皇的父女之情、同沈修的兄妹之情，還有一點就是她母妃的仇恨，是這兩點一直撐著她保住璇璣。

如今她同沈修的兄妹之情早就只剩了個軀殼，父皇也死了，她唯一恨的，也就只有那皇后了。

像是看出了沈萱心中所想，玄離帝主動說道：「皇后失德，在翠微山養了面首，如今已被廢去了后位，關於天牢之中。」

沈萱如今的心情不知如何解釋，但應是大喜的。

可不知為何，心裡卻總有種說不出的空虛。

玄離帝將沈萱掰正，對上自己的眼睛：「日後，朕也喚你萱兒可好？」

沈萱看著玄離帝的眼睛，微微點了點頭。

「你可知為何朕獨寵著你一人嗎？」

沈萱搖頭。

她想，總歸不可能是因為她生的好看……

明明這人生的比她還要好看來著。

玄離帝看了一眼快要涼掉的菜：「你用了晚膳，朕便告訴你。」

「臣妾不餓……」

沈萱如今是真的沒有什麼心思吃東西。

「不餓也要吃。」玄離帝微微有些嚴肅的說道：「若是不吃，朕也便不說了，日後關於璇璣的事，朕也不告訴你了。」

無奈之下，沈萱只能隨意用了幾口，遂不願再吃了。

玄離帝看了她一眼，無奈的嘆氣，罷了，好歹也是吃過一點了，反正晚膳也不是那麼重要。

「來人，將這些東西都撤下去吧。」玄離帝站起身：「你同朕來。」

「好。」

兩人走到塌上，玄離帝率先坐下，沈萱如同一個犯錯的小孩一樣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坐在那裡。

「唉。」玄離帝伸手將沈萱拉到自己的懷裡：「朕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同朕一個故人很像。」

「臣妾認識嗎？」

玄離帝似笑非笑的看了沈萱一眼：「你……應該不認識。」

沈萱卻心如擂鼓，是顧依依吧……

她聽原襄真人說過的，玄離帝會將她留在身邊，完全就是因為她和顧依依長的像，他把自己當成顧依依的替身罷了。

「後來你被安裳她們陷害，穿上了她的衣服，朕當時確實發怒了。」

「於朕而言，她是義無反顧拋棄一切跟著朕上戰場的師妹，甚至因為朕……她才會陷入萬劫不復，朕豈會容別人褻瀆於她？」

沈萱忍不住問道：「所以皇上就將臣妾關入了冷宮嗎？」

「其實當時朕並非沒有選擇的餘地，朕甚至也可以用此事揪出真兇，可當時安裳背後的是安寧，朕不可能輕舉妄動。」

「你在璇璣的時候應該也見過不少類似的情況，當了帝王，很多事情便不能隨自己的心意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