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惡有惡報
骨頭碎裂的聲音在漆黑的夜裡響起,等他隱約瞧見面前的人已經血肉模糊時便又拿起匕首割掉了他所有指紋,還有頭髮也被燒了個精光。
一切事情都做好以後他一刻不敢耽誤,直接把趙毅裝進了事先準備好的麻袋中,準備棄屍。
可是剛走出兩步遠,楊圳忽然想起來桌子上的血跡還沒有清理,他放下肩上扛著的屍體,借著朦朧月色把地上和桌子上的血跡清理個乾淨,然後便扛著趙毅的屍體出了門。
他悄悄來到了海邊,四處觀看了半晌,確定了沒有人以後趕緊往袋子里裝了些石頭,然後便拖著那個袋子直接扔到了海里。
做完這以後他便連滾帶爬的逃走了,都不敢回頭看上一眼,這件事兒被暗處的姜潮一覽無餘,待楊圳離開,他便從暗處出來,直接潛到水底把屍體帶了上來。
大雨下的更甚,楊圳來到了馮凱的住處,合謀著下一步計劃。
「警司,趙毅已經被我殺了,沐總可以回來了。」楊圳的聲音透露著一絲顫抖,他為了掩蓋自己的慌張,顫顫巍巍從桌子上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馮凱聽完立馬仰頭大笑,圈起一根手指輕輕撫摸著面前的鸚鵡,「幹得好,等沐恆回來了,絕對不會虧待你。」
話音剛落外面就又是一陣電閃雷鳴,把整個屋子晃得宛若青天白日。
馮凱深吸一口氣把那隻鸚鵡關進了籠子,然後轉身問道:「屍體都處理好了么?」
「處理好了,您放心。」楊圳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手也有些無處安放,他站起身辭別了馮凱回了公司,正巧碰見殺青回來的趙若彤。
「我哥呢?怎麼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啊?」趙若彤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楊圳頭皮一麻,眼神有些閃躲,他倉促的答了一句不知道就轉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此時梁氏的實驗室內,衛子凡一刻也不敢停息,終於研究出了那個病毒和楚柏寒送過來的藥物,他正打算把實驗結論收起來,就看到腳下似乎有一片乾涸的痕迹。
他有些不解,皺著眉頭走過去,拿著一個玻璃的小棍子在上面輕輕颳了一下,拿到放大鏡前觀看了一會兒瞬間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打電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楚柏寒,正巧楚柏寒那邊兒剛剛得到了薛義親手寫的罪供,衛子凡頓時看見了希望,他不顧外頭的大雨直接跑到了楚氏。
到了門口以後看見楚柏寒正在屋子裡和大家囑咐什麼,楚峰和姜潮、姜止、王若等人都在。
「明天你們帶人去機場、碼頭、還有各個車站做好準備,沐恆不會選擇光明正大的方式回來,前段時間我們得到消息,馮凱有一批走私的軍火因為不合格被退了回來。」
楚柏寒聲音凌冽,在所有人身上來回遊離,「而沐恆,很有可能會和這批軍火一起回來,我們該收網了。」
「楚少,那趙毅的屍體怎麼辦?」楚峰問到。
「在後備箱里扔著就行,我一會兒去警局給麒麟送去,讓他查查屍體上會不會有指紋什麼的。」楚柏寒一下下敲打著桌面,眼神透露著一絲算計。
咚咚咚——
衛子凡見他們討論完便敲了幾下門,然後緩緩走了進來。
他把兩份實驗報告放到了楚柏寒的桌子上,然後開口解釋道:「這個分別是您和麒麟給我的病毒和藥品的研究報告,這個葯確實能殺死寄生病毒。」
楚柏寒眼睛一眯,拿起另一份問道:「那這個呢?」
「這個是我在梁氏生物實驗室地上發現的,和麒麟給我的病毒樣品一模一樣。」衛子凡回答。
楚柏寒拿起報告簡單的看了一眼,然後仔細思考了一會兒,「地上的東西還留著呢么?」
「放心,都留著呢,而且可以作為證據使用。」衛子凡大概能猜測到楚柏寒在想什麼,這份報告和地上的東西就能坐實林狄私自研究病毒害人的罪名。
楚柏寒欣慰的點點頭,他深吸一口氣從抽屜里拿出了那張薛恩給他的信,「這個直接拿到葯監局去就行了。」
「謝謝了。」衛子凡接過那封信以後緊鎖著的眉頭終於有了一絲舒展,他抿嘴一笑朝著楚柏寒投去一抹感謝的目光。
馮凱這邊兒送走了楊圳以後便一直打電話聯繫林天琪,但是卻總是無人接聽,他緊鎖著眉頭有些著急,暗罵著他耽誤事兒。
過了很久,他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又打了一遍,接電話的卻不是林天琪,他愣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聲音是林雙宿。
「你們小少爺呢?」馮凱拿著電話皺眉問道。
林雙宿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斟酌應該如何回答,最終他長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小少爺死了......」
電話另一頭迎來了久久的沉默,馮凱倒不是因為傷心,而是擔心下一步計劃沒有可以利用的人了,這可如何是好?
「你們小少爺沒有完成的事情,你應該幫他完成。」馮凱斟酌半天以後便只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林雙宿眯了眯眼睛質問道:「憑什麼?」
「就憑你知道所有事情,你根本就不能全身而退,計算我放過你,你們大少爺也不會放過你。」馮凱循循善誘,他最擅長的就是打心理戰。
林雙宿重重的嘆了口氣,只能妥協,他心裡窩著一股悶火卻不知道該如何發泄,「說罷,我該怎麼做?」
「你們小少爺的喪期是哪天?」馮凱往椅子上一靠,語氣慵懶的開口。
「明天。」林雙宿不假思索的答道。
「你把消息告訴趙若彤,想辦法讓她去,然後再找個機會讓她去見閻王。」馮凱語氣輕巧,對他而言,殺個人就好像是家常便飯一般容易。
林雙宿嗤笑一聲,「我憑什麼要為了你們的計劃背上一條人命?」
「你沒得選,林天琪死了,你唯一的靠山也就沒了,如果不想被林狄取了性命你就必須得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