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顧清歡扭了扭脖子,說來,她還應該感謝司空堯,如果一路上沒有司空堯的肩膀當枕頭,估計她這會兒醒來脖子就該遭罪了。
馬車外,司空堯低沉的聲線響起:「出來。」
顧清歡:「好!」
與此同時,之前那道張揚的聲音再次出聲。
「司空堯,你不是會騎馬嗎?怎麼這次出來,還學京城裡那些貴公子的做派,出門必須乘坐馬車了?」顧修翻身下馬,將馬兒交給一旁的護衛牽走。他盯著韓大學士在京城外的私宅外看了幾眼,發現周圍青山綠水環繞,實在是一個頤養心性的好地方,也難怪韓大學士選定這裡作為私宅。
楚時寒身邊的下人將馬兒牽走,他瞧見馬車帘子掀開,一抹身量比男子嬌小的少年立在馬車上,而司空堯竟然好脾氣的立在原地,讓那少年搭著他的手掌。
顧清歡本意是想提提衣衫直接跳下地,不過她又有點擔心會丟司空堯的臉,好在他伸手過來,她便在他的幫助下順利落地。
顧修眼睛發亮:「喲!」
楚時寒認出顧清歡后,吃了一驚:「你怎麼把她帶來了?」
顧清歡是見過楚時寒的,卻沒見過眼前英氣逼人,張揚奪目的男子。
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眼前的少年郎,五官還未長開,臉頰處帶著一點嬰兒肥,看著跟這副身體的年紀差不多,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
更讓顧清歡移不開視線的,是他的大紅衣袍,極少有男子喜愛穿的如此艷麗。不過,他也撐得起這顏色。
原來這就是崇安郡王府的顧修啊,這下三個人倒是齊了。司空堯,楚時寒,顧修這三個人一起那絕對是回頭率百分百,都是少有的美男子,
司空堯是高嶺之花,楚時寒溫如茶花,顧修更是如芍藥般張揚不收斂鋒芒。
顧修抽出腰間玉扇,用扇柄抵住顧清歡尖細好看的下巴,目光在她妖艷的五官來回掃視:「最近京城出了一件趣事,說是男子的正妻與外室爭風吃醋,鬧出了人命。正妻因不滿外室的存在對夫君咄咄逼人,並對外室拳腳相加,結果那名男子在盛怒之下失手殺了正妻,釀成無法挽回的悲劇。」
顧清歡眨了眨眼,生了幾分興趣。
「此事若聽著倒不會讓我有多新鮮,令我新鮮的是,那名男子的外室不是女子,而是一位白面小倌。於是,我抱著好奇,就特地去瞧了瞧那白面小倌的長相,當時還覺得小倌雖好看,還不至於將人迷得神魂顛倒。不過今日見著你,我忽然覺得,若那白面小倌有你一半姿色,我定會出手相救。」
聽完顧修說的故事,顧清歡才反應過來,原來他以為自己是司空堯的小倌。她扭過頭,躲開顧修的扇子,出言解釋:「公子,你誤會了,我不是小倌。」
顧修遺憾的搖頭:「可惜,可惜啊,你若是小倌,等司空堯玩膩了,不要你了,我還能跟司空堯花大價錢討了你,再把你接進我的府里陪我玩玩。」
楚時寒咳嗽兩聲:「顧修,你行了,你難道就沒看見她跟司空堯穿得都是天機宮中的服飾嗎?」
顧修一看其裝扮,收起調戲的心思,感覺到司空堯不太友善的目光時,緩緩氣氛一笑:「別當真,我就是開玩笑的,不過司空堯,你帶來的人,究竟是誰家的小公子啊?」
司空堯薄唇微勾,眸光流動:「我家的。」
顧清歡覺得這話聽著不太對味,可他回答的也沒錯處。畢竟,她目前還是住在臨淵山莊的,臨淵山莊是司空堯。
顧修神色錯愕,看出司空堯沒有想要多說的意思,聰明的沒有再問。
雲池抱著一個木盒子過來:「公子。」
司空堯不言,只面無表情地看著顧清歡。
顧清歡扯出笑容,十分機智地從雲池手裡接過木盒。
從木盒的長度,大小,以及重量來判斷,這裡面裝的,應該是司空堯給韓大學士準備的生辰賀禮《寒江雪》。
楚時寒跟顧修各自拿著一個小盒子,讓隨行的下人留在外面。
四人掏出邀請函,遞給守在私宅外面的下人。
顧清歡一路沉默地跟在司空堯身後,她雙手抱住木盒子,打量著眼前的宅院。
私宅進入以後,還不是韓大學士的院子,而是長長的台階。而在台階兩側,種植著一排排,鬱鬱蔥蔥的松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