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把字條給我看看!
湯將軍率領諸位風行軍將領,遙向皇上蘇虞站立的方向跪下,恭恭敬敬地三叩首,同聲表明心跡說:「臣等願繼續效忠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
青離容顏憔悴,被釋放了出來。
徐英林親自去接她出來,安撫道:「青離,你怎樣?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青離眼望著英林,落淚道:「沒有。他們為什麼肯放我回來?你用什麼交換的?!」
英林往青離眼睛里瞅了一下,說:「南王提出要用風行軍交換你,實在沒辦法。」
「風行軍?!」青離吃驚地抓住了英林的手,「南王得了風行軍,更加勢不可擋,我們還有跟他對抗的力量嗎?!」
「青離,」英林平靜地說,「你也知道,我……沒有選擇。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就算南王要我用命去交換你,我也得換啊!別難過了,橋到船頭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
英林帶著青離返回了梧州。
此時的武威王,已知風行軍並未依計反水,料想已被南王收服,憂慮驟生,愁眉深鎖,沉重抑鬱的情緒不自覺地顯示在了言語舉止間。
青離見父王華髮斑駁,神色枯槁,行動沉滯,幾天之間就蒼老了很多,羞愧難當,垂淚說:「都怪我自作聰明,原本想誘捕那妖女,除卻這心腹大患,為父王分憂解難。哪知計慮不周,被南王反制,丟了兩個州郡不說,還失去了風行軍。這都是女兒之過,連累父王了。」
威武王長嘆一聲,勉強寬慰青離說:「事已至此,再提也無益。你沒事就好,不要自責了。」
武威王將視線落在英林身上,渾濁的眼睛里閃現一點光亮:「英林,眼下的形勢對我們極為不利。梧國傾盡兵力,恐怕也無能力與南王抗衡了。難道這是天意不成?」
英林拱手說:「皇上切莫焦心憂慮,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南王勢力不容小覷,風頭也正盛,若是此時與其正面交鋒,我們確無優勢。因此,我們現在應盡量避其鋒芒,韜光養晦,等待時機,以計謀智取,方為上策。」
武威王長嘆一聲,說:「此言雖有道理,可我們的對手是蘇——是南王假扮的蘇虞!朕,還有你,都跟他交過手,他的戰術波譎雲詭,神奇莫測,想以機謀勝他,朕看來……也著實不易啊!」
英林凝眉沉吟,半晌,才接話說:「皇上,常言道:『打蛇要打三寸。』南王雖厲害,可總有弱點。只要我們找出他的軟肋,攻其不備,還是有勝算的。」
「軟肋?!」武威王反問一聲,皺起眉頭,眼睛盯了會兒虛空處,失意沉沉地說,「南王文武兼備,像個銅牆鐵壁一般,他哪裡有軟肋呢?!」
「軟肋?!軟肋就是那個妖女!父王忘了和頤宮大火的事了嗎?他以為妖女已死,就變得瘋瘋癲癲,跑出宮外,差點死在外面……」
「嗯——」武威王假意的咳嗽聲,讓青離阻斷了話語。她抬頭望見了武威王警示告誡的眼神,意識到自己失口,不由有些尷尬地往徐英林臉上瞥了一眼。
青離知道徐英林素來機警,想來瞞不過他,索性讓他知道此事。於是,就自己圓謊說:「父王,兒臣忘記告訴您了:這次在海州,兒臣意外聽說南王就是蘇虞,只是父王稱帝,蘇虞已經視我們若亂臣賊子,與我們勢不兩立了!」
「喔?有這樣的事?!既然蘇虞視我們如仇寇,那我們之間的恩怨已經無法化解了。唉——」
武威王又長嘆一聲,拿眼角往英林臉上掃了一下。
英林忙說:「不管他是南王還是蘇虞,都是我們的敵人。青離,那個妖女是蘇虞的軟肋,可是,她現在在蘇虞那邊,我們能奈她若何?你這次不也是因為要誘捕她,倒遭反制了嗎?這個難度太大,還是另想別的辦法吧!」
青離不作聲了。她深深地喘了幾口粗氣,那充滿怨毒憤恨的眼底,忽然有亮光一閃……
卻說蘇虞得了風行軍,軍隊力量陡增,士氣空前高漲,所轄疆域更廣大,兼有葯神娘娘佐助,更是聲威遠播,令敵方聞之喪膽。
蘇虞打算趁勢揮師南下,猛想到太后催命似的索要司空瑾,於是下令軍隊暫且休整,自己帶了葴凝往瑋國去,決定無論如何,這次也要將兒子帶回去。
蘇虞二人來到瑋國宮中尋司空楠,卻被告知國主不在宮中,說其奉謝太后懿旨,率百官到東郊太廟裡祭祀先祖去了,還沒回來。
葴凝想先謁見謝太后,又被告知謝太后帶著皇孫司空瑾,乘著車仗出去了。看那情形,很像是出遠門。
葴凝詢問太后的去向,內侍們沒人能講得清楚。葴凝轉臉望著蘇虞。
蘇虞說:「我們來得不巧,就先回去吧!留兩個人在此打聽消息,只要瑾兒回來,就送信兒給我們,到時候我們再來。」
葴凝思量著也沒別的辦法,只好點點頭,跟著蘇虞踏上了歸程。
誰知二人剛踏上他們自己的領地,就見迎面疾馳過來一隊人馬,為首的一騎沖在最前面。
那人看到蘇虞二人,飛身下馬,施一禮,將一張字條呈上,稟報說:「啟稟皇上,廢後派人送來一張字條,事關重大,滕大人命卑職疾速趕來稟報皇上知道。」
蘇虞在馬上接過字條,見上面只有一行字:「絕魂崖上以你換司空瑾之命!」
蘇虞暗吃一驚,便知道兒子司空瑾已落入青離手中。他不動聲色,悄悄往葴凝臉上瞥了一眼,誰知卻與葴凝探詢的目光相撞了。
「發生了什麼事?」葴凝預感到事情重大,急切地問道。
「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是軍隊里的一點事務。」蘇虞將字條裝進袖中,面無表情地說,「不過我得親自去處理一下。葴凝,我讓人先護送你回去……」
「皇上,到底出了什麼事?!把字條給我看看!」葴凝已經察覺了蘇虞舉止有異,根本不相信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