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無關風月
同程城聯繫上后,許煙洲馬上派了他的親信找到他,取了賀川柏的血液標本,並放回許煙洲的車上。
半個小時后,許煙橋派人來叫我們上路。
他和韓端芳坐一輛車,我和許煙洲坐一輛車。
司機在前面開車,我和許煙洲坐在後座,我趴在許煙洲的耳邊,把等會兒到鑒定中心要做的事,如此這般跟他說了一下。
許煙洲提前將賀川柏的血液標本放進他的西裝褲兜里。
等到鑒定中心后,我和許煙洲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抽血化驗。
鑒定中心和醫院不一樣,這邊比較尊重個人的隱私,所以我和許煙洲是在那種比較隱秘的類似於辦公室的房間抽血,旁邊並沒有外人。
我們和工作人員也是面對面,並不像普通醫院那樣中間有隔斷會將醫生和病人分開。
許煙橋和韓端芳在外面休息間等著我們。
工作人員先給許煙洲抽的血,抽完后將裝有血液的塑料軟管放在旁邊專門盛放血液標本的容器上,接下來要給我抽血。
當工作人員將針管扎進我的血管開始抽時,我忽然捂著肚子,皺著眉頭喊道:「疼,哎喲,醫生,我肚子疼,我會不會早產啊?」
那工作人員有些慌,急忙停下手下的動作,站起來問我:「肚子是怎麼個疼法?疼得厲害嗎?」
我弓著腰站起來,故意側過半邊身子擋住放血液標本的地方,摸著肚子皺著眉頭對工作人員說:「一抽一抽的疼,我這是不是宮縮啊?這麼早把孩子生出來,孩子會不會有危險啊?」
這邊是鑒定中心,不是醫院,看我疼成這樣,工作人員也沒有辦法,只能建議道:「要不要送您去醫院看看?」
許煙洲也走過來,嘴裡關心地問我:「要不我們先別抽了,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說話間,他趁工作人員不備,動作迅速地將捏在手心裡的賀川柏的血液標本,和放在桌上的血液標本調換了過來。
前後不過一、兩秒鐘的時間。
換好后,他朝我暗暗比了個OK的手勢。
我鬆了口氣,對工作人員說:「你血都抽到一半了,不如等抽完吧,抽完我們再去醫院,我再忍耐一會兒。」
工作人員求之不得,說道:「那好,你再忍耐一下,很快就抽完了。你可能是心裡緊張的原因,別那麼緊張。」
我做出一副很痛的樣子,皺著眉頭,讓他抽完。
工作人員抽完后,將我和許煙洲調換過的血液分別貼上標籤,寫上我和許煙洲的名字。
我暗暗鬆了口氣,我肚中孩子本就是賀川柏的,這樣血液一調換,怎麼鑒定都不怕了。
抽完血后,許煙洲扶著我走出去,對許煙橋夫婦說:「清詞剛才因為抽血太過緊張,肚子有些疼,我帶她去附近醫生看看。」
許煙橋同意了,讓我們先走,他們留下來同工作人員做後續工作。
許煙洲帶著我去附近醫院象徵性地掛了個號,做了個彩超,醫生給開了點安胎藥,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
從醫院回來后,我要回江城,許煙洲派保鏢護送我回去。
回到江城后我並沒回望江苑,直接去了工作室。
剛坐下沒多久,賀川柏便來找我了。
肯定是盧潔儀通風報信的,不過我已經不介意了,因為賀川柏剛幫過我一次大忙。
我坐在辦公椅上,靠在椅背著,仰著頭看向來勢洶洶的賀川柏,笑道:「喲,這不是賀董嗎?今天怎麼有空光臨寒舍?猜得沒錯的話,你現在不是應該在M國陪你的舊情人嗎?」
「少來。」賀川柏大步凜然走到我面前,長腿一橫,人便坐在了我的辦公桌上,居高臨下地問:「老實告訴我,你要我的血做什麼去了?」
我盯著他的眼,微微一笑,「你猜。」
「該不會是給我下情蠱了吧?」
「去你的。」我白了他一眼,「這是個秘密,等以後再告訴你。」
賀川柏眸子里閃過一絲不屑,接著警告我:「以後許家的事你少摻合,能往外撇的就不要往身上攬。」
「我是許煙洲名義上的妻子,丈夫有難,我理應幫忙。」
「又來。」賀川柏面色一沉,「你們那個破婚約什麼時候結束?再這樣折騰下去,我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我嗤笑一聲,「你還好意思說我?我的臉也讓你丟盡了。」
賀川柏知道我指的是他和陸清歌的事,頓了頓,不悅地說道:「她是你的親姐姐,一個將死之人,你同她計較什麼?你生孩子的醫院我已經給你定好了,等預產期快到時,你提前出發去M國待產。」
我執意說道:「我就在國內生,不去M國。那邊做月子都給產婦喝涼水,生活習慣也跟國內也不同,我怕我適應不了。」
「從這邊帶兩個月嫂過去侍候你月子,這樣總可以了吧?到時你媽也會去看望你。」
這樣安排是為了他能夠更方便地陪伴陸清歌吧?
我站起來,扶著腰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話卻是對賀川柏說的:「如果我沒和你生下小玖,陸清歌回來找你,你會不會選擇她?」
賀川柏沉默了片刻,回道:「沒有如果。你不要總是鑽牛角尖,對孩子不好。我說了,我對陸清歌只是情義,無關風月。」
「可我姐姐卻不這樣想。」我回過頭去,嘲諷地對他說道:「真是難為你了,一會兒陪伴姐姐一會兒照顧妹妹的,肯定很累吧?」
「還好,反正她也撐不了幾個月了。」賀川柏輕描淡寫地說。
我摸摸肚子,「應該是我更快一點,再有兩、三個月就生了,等孩子生下后,我也沒用了。」
「你還要陪伴小玖和遠潺長大,少說也得十八年吧。」
「跟我生孩子,跟我姐姐談情說愛,你這齊人之福享得真讓羨慕啊。」我話里一股子掩飾不住的酸氣。
賀川柏從辦公桌上跳下來,走到我身前,從後背摟上我的腰,手掌放到我的肚子上,低聲在我耳邊說:「我知道這段時間讓你受委屈了。」
確實挺委屈的。
我明知自己該大度,可卻做不到,還不是因為我在意他?
越在意他,眼裡越容不下沙子,哪怕那人得了重症也不行。
賀川柏繼續說道:「再撐幾個月吧,我欠她一份情,總不能讓她留有遺憾地走。再說了,她也是你的親姐姐。」
可陸清歌卻從未把我當親妹妹看待,但凡她對我稍微好一點,我心裡也不會這麼難受。
沉默許久,我輕輕地問道:「你和她,有沒有睡在一起?」
這是讓我最在意的,一想到這點,心裡就像扎了根刺似的。
「你瘋了吧?」賀川柏忽然鬆開我的腰,退後兩步,顯然十分生氣,「你覺得我就那麼沒下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