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女人誰敢娶
聖心大教堂。
倘大的教堂座無虛席,每一位賓客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他們都看向了婚禮台的正中位置。
神父念念有詞的對新娘宣讀著:「顧淺淺,你是否願意站在你面前的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將來是富有還有貧窮,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的盡頭?」
顧淺淺沉默了片刻,在心裡默默地說道:「陸少風,再見了。不,是再也不見了。我要忘記你,過我新的生活。」
而後,那抹甜美的笑容很快又掛在了顧淺淺的臉上。
她沖著新郎薄少棠明燦燦地笑了笑,一字一字清晰有力地大聲說道:「我願意!」
神父點頭,微微一笑,然後又對著新郎薄少棠一番宣讀:「薄少棠,你是否願意站在你面前的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將來是富有還有貧窮,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的盡頭?」
薄少棠雙眸充滿了寵愛,看著此時的顧淺淺:眼眯成了彎彎的月牙,小臉帶著嬌嗔的嫣紅,有點嬰兒肥,明媚可愛,迷了他的眼。
他用心愛了整整十四年的女孩,這一刻,終於完完全全屬於他了。
按捺住內心深處無比激動的心情,薄少棠認真而嚴肅地說道:「我願意!」
顧淺淺與薄少棠深情對望。
神父宣布:「請新郎與新娘互贈戒指。」
神父的話剛落,突然「嘭」得一聲,教堂的大門被打開了。
陽光趁著大門的打開直射了下來。
一把霸道的聲音彷彿從天而降,蒼勁有力:「我陸少風的女人,誰敢娶?!」
教堂一片嘩然。
賓客們齊刷刷地循著聲音看了過去,看到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姿。
「是陸少風,陸少風回來了。」
「是啊,是啊,消失了五年了,終於還是回來了。」
「聽說他這幾年在Z國建立了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怎麼突然回到S市呢?」
「搶婚!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搶婚?我看不太像。這明顯就是想破環顧淺淺和薄少棠的婚禮。」
「真是人渣!五年前他和顧淺淺的那個世紀婚禮,就只有新娘顧淺淺在場,他卻消失得無影無蹤。是他先拋棄了顧淺淺,現在一回來就要破壞淺淺好不容易重獲的幸福?他是幾個意思?他以為我們顧家的人好欺負嗎?」顧家的親戚憤憤不平地說道。
「男人都那樣。以前顧淺淺愛他愛得入心入骨入肺,愛得是那樣的刻骨銘心。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面轉。現在看到顧淺淺要投入別的男人懷裡,他心裡自然就不舒服了唄。」
……
台下的賓客們還說了些什麼,顧淺淺已經聽不進去了。
她現在腦子轟轟地在響。
陸少風?
陸少風回來了?消失了整整五年了,回來了?
顧淺淺猛得抬眸,看向大門處站著的那個讓她曾經魂牽夢繞的男人。
她的身子微微地顫抖著。
真是諷刺啊,五年前她跟他的那場舉世矚目的婚禮他連個影兒都不見,五年後卻突然出現在她跟別的男人的婚禮上。
顧淺淺承認,她的心有那麼幾秒鐘的驚詫與震驚。
但是,她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嗯,不僅是鎮定,而且還表現得很若無其事的樣子。
雲淡風輕,臉上可謂是波瀾不驚,一臉的平靜。
即使站在遠處,顧淺淺的此刻的神情卻也絲毫不差地落在陸少風的眼裡。
心中有一絲絲說不上的複雜滋味劃過,有那麼一絲痛楚,有那麼一絲詫異,還有那麼一絲懊悔夾雜著。
不過很快,陸少風就已經轉用灼灼地目光緊緊地看向了她,語氣中帶著篤定:「淺淺,我回來了,來一個熱情的擁抱。」
顧淺淺的嘴角揚起,透著濃濃的嘲諷。
熱情的擁抱?
誰說不是呢?以前每次一看到他回來了,她就會高興地飛奔過去,死皮賴臉地纏上他,像只八爪魚一樣抱著他。
以前他不是很不屑,很反感,甚至是很是嫌棄她主動的擁抱的嗎?
怎麼,現在卻主動要了?
可是,很可惜啊。
今時不同往日了。
她不再是以前那個顧淺淺了。
顧淺淺的嘴角再一次揚起,透著的是濃濃的鄙夷和不屑。
不過很快她就又恢復了回來,臉上依舊掛著她那甜甜的笑容,眼神堅定地對著薄少棠說道:「少棠哥哥,不礙事。不要讓毫不相干的人影響我們。我們的婚禮繼續,交換戒指吧。」
顧淺淺的聲音不大不小,卻一字不漏地落進了陸少風的耳中。
薄少棠溫柔地與顧淺淺對望,只說了一個字:「好!」,然後從戒枕上取出戒指想要戴在顧淺淺的無名指上。
戒指都還沒有戴上,那把霸道的聲音又響起來了:「我陸少風的女人,誰敢娶?!」
一樣的聲音,一樣的「台詞」。
卻讓顧淺淺覺得莫名得惡寒。
整個教堂都有片刻的寂靜,賓客們都倒吸一口氣。
薄少棠的動作不由地頓了頓,面色一僵,不自覺地攥緊手。
顧淺淺眉頭輕蹙,咬著唇,輕輕地說著:「少棠哥哥……」
薄少棠這才回過神來,眸中閃過笑意,可是他心裡卻莫名總有一種失去的感覺,彷彿下一刻,他的新娘,就不再屬於他。
不是因為他不自信,而是因為他很清楚。很清楚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對於他的新娘來說,意味著什麼。
那麼刻骨銘心的愛,哪能說忘就能忘得了。
薄少棠突然輕輕地把顧淺淺擁在了懷裡,甚至在她的眉心上落下一個吻,用只有他們倆才聽得見的聲音,柔聲地問道:「淺淺,陸少風回來了。你……」
頓了頓,薄少棠嘴角微揚:「你還要做我的新娘嗎?」
聞言,顧淺淺身子不由地僵了僵,而後就是一絲絲的無奈。
她還是沒有做到讓她的少棠哥哥有足夠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