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見面就睡的關係
許言莜退出來,回頭翻找起通訊錄,情況還有點不妙。認識的人中,能隨便的借錢的沒兩萬,能借給她兩萬的都是她不怎麼想搭理的人,包括那個……她的手指劃過手機屏幕,停留在穆良兩個字上。
穆良呀,聰明毓秀,玉樹臨風的穆公子。
她的心似被人隔一道口,一時間真是鮮血直流。如今的他,別說兩萬,二十萬隻怕也毫不眨眼的借出來,可她真的要向他低頭?!
他離開時候她之時是她人生最落魄之日,如今她依舊落魄如廝,便是他施捨,她也受不得這樣的施捨,人情這種東西最纏人,特別是有過曾經的人,心中遺憾與落魄,只怕要加倍,加倍……
她猶豫的一下,手指劃了過去,高高的仰起頭,為了兩萬塊,她還是無法將丟掉的自尊撿起來再踐踏一遍。她縮回來,側身在一邊的櫃檯上,心裡暗自想,這麼到那時候,找耗子黑個賬戶,就算是犯罪也必求他強。
她豎起電話,用拇指和食指掄起轉動起來,輕輕的敲擊櫃檯的面,傻笑著看著裡邊的人,小心的問,「如果沒有錢繳費的話,會怎麼樣?!醫院會扣留屍體嗎?」
「什麼?」
「啊,是這樣的,我今天沒帶錢……」許言莜問。
「沒有錢,你打什麼繳費單?!」
許言莜,「……」
「是一百二十一號吧,要我說,沒錢你們逞能什麼,這是什麼病,是癌症,還不如早早帶回去,省得錢花了,人也沒有撈著,兩頭空!」
許言莜頓時就不樂意了,「你咋說話呢?癌症就不該治嗎?什麼叫兩頭空,有你們這麼對患者了嗎?你們不是白衣天使,這醫院不是救死扶傷的地方嗎?」
「救死扶傷,我們不吃飯了嗎?人人都像你們這樣欠費不繳,我們喝西北風養,我可告訴你,醫院可不是開善堂的地方,你們要是拖欠醫院的醫藥費,咋們可是該怎麼的辦就怎麼辦?早知道這樣,何必當初!」
「誰說不給錢?我們說過要賴賬嗎?」
「不賴賬,你給呀。呵呵,我看你穿著也不怎樣,跟垃圾桶撿兩件名牌就當自己富貴了呀,我告訴你……」裡邊收費處的人十分囂張,用手拍著桌子道,「我可警告你,惡意拖欠醫院費用是要判刑的,你想要鬧事,上別的地方去,趕緊的湊夠了錢了交了才是正經!」
話沒說完,一隻手伸進去直接將一張卡拍在結算窗口裡邊的桌面上,「嚷什麼,誰說不繳費要拖欠了?」
許言莜側頭看著旁邊的人,旁邊站在個頂著一個雞窩頭,穿著一件風騷的比東北床單花色還花外套的男子,她仔細一看,不正是她那個風騷幼稚的上司,策劃部總監,人稱玉面安公子的安鈺誠又是誰。
他身姿修長,人也俊美,微微一笑,更顯風流,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竟是風情,他身子一歪,斜靠在了窗台上,更顯雍容華貴之狀,如果她不是知道他是什麼德行,怕早已經被迷的七葷八素。
他盯著裡邊的工作人員看了許久,突然就開口問道,「大叔,要不要喝點水?你喜歡什麼味的?!」
許言莜,「……」裡邊的是個女工作人員,雖然長得有點健壯。
許言莜在裡邊的工作人員的殺人的眼神中顫抖一下,努力的擠出一點笑,恭敬的行禮,「總監?!您你來這裡幹什麼?
他側頭盯著她一眼,十分無語的道,「我不來的話,你是不是要用屍體結賬?!」
許言莜,「……」
「也是……」他鄙夷的看著許言莜一眼,「嘖嘖……」
許言莜,「怎麼?」
「站離我遠點?!」
許言莜皺起眉頭,「?」
「跟你這樣的人站在一起,怎麼算?讓你跟我一輩,我真是覺得自己很吃虧,別人會覺得我跟我阿姨走在一起,你平白就比我高出一個輩分,讓我心裡很不爽?!」
「……」許言莜嘴角一抽,皮笑肉不笑的問,「是我讓您跟我站在一起的嗎?我覺得有這麼光怪陸離的兒子我也很吃虧。」氣死她了,她真懷疑今天三清祖師,如來佛祖今天全出門了,她燒香拜佛沒遇上一個在家的。
「所以,不借嗎?」安鈺誠退了兩步,伸手就要抓櫃檯上的卡,「不需要的話,那我就走了。」
許言莜一蒙,瞬間就反應過來,忙一把拽住他,諂媚的笑起來,「借,怎麼能不借,比起被人羞辱,我覺得我更願意被總監您羞辱……」
「……」輪到安鈺誠無言以對。
許言莜眯起眼睛來,便是特別可愛的人,說起甜言蜜語,也不成多讓,她笑眯眯的看著安鈺誠道,「我們什麼關係,骨與血,魚與水,是吧,打斷骨頭還連著筋,而且,總監您是天底下對無私善良英俊帥氣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貌比潘安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天上僅有世間無雙的絕世美艷的動人的美男子,做點助人為樂的好事兒,對您的人生乃錦上添花之事,小女能得總監大人一點恩惠,必結草銜環,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多謝總監您,拔刀相助,小女子再此再謝大恩!」
她從安鈺誠手中抽過卡遞給了收費的工作人員,如同誘哄小孩子一般,「總監,密碼是多少……啊,還是您稍微動一下手指輸入一下密碼吧,你的大恩大德,我就是莫齒也難忘!」
安鈺誠笑,「也對呀,我們什麼關係?!」
「呵呵……當然是相當好的關係,我們的關係還用對人說嗎?您說對吧。」
「簽字!」工作人員惡狠狠的瞪了兩人,啪嗒啪嗒的敲出一張單子,氣狠狠的遞出來。
許言莜拿過划卡划走的賬單,鋪開,又將筆放在安鈺誠面前,「總監,請您在這裡具名。」
安鈺誠拿起筆,在賬單上一滑,側頭盯著許言莜,見著她笑面如花,臉色緋紅,真是一派喜人,笑了笑,淡然的道,「當然,我們可是第一次見面就睡到一起的關係。」
「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