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絕色賭坊
灰衣男子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把深插紫檀木桌中還帶了豬血的菜刀,機械地抬起頭,這才認出是方才被自己順了銀子那姑娘的主子。
咽了口唾沫並暗嘆這姑娘真爺們兒,「你、你是……」
南予一手撐在菜刀上,撩開裙角踩在凳子上俯身一笑:「別廢話了,開盅。」
眾人又紛紛將目光放在了色盅上,秉著唯恐天下不亂的積極人生態度無一不起鬨道,「快開啊!」
男子看了眼對面的黑衣男子,又低頭看看自己剛剛搖的色盅:娘的,這不是玩兒命嗎?!
眼一閉心一橫撩起色盅拔腿就跑,南予水眸眯了眯,一把菜刀飛過人群插在灰衣男子腳邊,灰衣男子腳一哆嗦又退了回來。
南予瞟了一眼他的點數,笑得譏諷又實誠:「不錯啊,能把色子給搖沒也是一門技術!」
灰衣男子瞪著上好的紫檀木,「老子的色子呢?!」
對面的黑衣男子用手背敲了敲桌面兒,示意他轉過頭,灰衣男子抬頭便見他撩開了色盅:「我的色子怎麼在你那兒?你出老千!」
黑衣男子歪了歪嘴,痞氣一笑,「我絕色賭坊可從來沒有禁止出千的規定,小子,回家練練再來吧。」
南予看了那其貌不揚身材短小的黑衣男子,又看了眼那六個色子,揚唇一笑,這把戲小爺十年前就不玩兒了!
接著眾人便見南予悠悠地拔出菜刀,兩根手指戲謔地彈了彈刀背,「殺豬見過沒?」
明明是靜若寒潭的一句話,卻能感覺到那寒芒在女子的眼中來回竄。
男子咽了咽口水,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遙望蒼天:「女俠饒命啊!女俠饒命!」
「不急,我們先來玩兒個遊戲吧?我問什麼你就得立馬回答。」南予忽而眉眼一彎,笑得喪心病狂,「喜歡綢緞還是布匹?」
男子莫名,「綢、綢緞……!」
「喜歡花還是喜歡草?」
「花!」
「喜歡銀子還是珠寶?」
「銀子!」
「喜歡冬天還是夏天?」
「夏天!」
「喜歡喝酒還是吃肉?」
「喝酒!」
「喜歡左手還是右手?」
「左手!」
「那就砍左手!」話音還沒落,血液飛濺,耳邊便響起了男子的慘叫,「啊——!」
饒是對面的黑衣男子也驚了,就沒見過這麼跳脫的人,方才還和你客客氣氣地笑得跟朵兒太陽花一樣,這會兒話鋒一轉血就濺了五里?!
一干看客倒吸一口涼氣,抽氣聲此起彼伏:這麼剽悍的女人……頓了頓,這他娘的也算個女人?!
南予用菜刀撩了撩身後青絲,接著兩手撐在菜刀上,笑得眉眼彎彎,「你是這兒坐莊的人?」
「在下絕色賭坊四當家冬子。」冬子看了眼地上失血過多暈過去的人,「姑娘……是想要和我賭一局?」
南予理了理沾了血的袖口,「沒錯,可我沒銀子……」托著下巴略微思考了一下,「不過咱們都還有四肢。」
冬子幾不可見的咽了咽唾沫,又看了眼地上失血過多暈過去的人,「姑娘,我……」不同意……
「兄台你不必勸我,四肢而已,就這麼定了!」南予眼睛也沒眨一下。
冬子只覺一口老血封喉:誰他娘的是要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