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兵四月

這天的太陽很毒，天氣很熱，所看之處彷彿被火燒一樣，就連空氣也是熱烘烘的，在這廣闊的訓練場上有那麼一群女兵，她們站著軍姿，太陽曬得她們汗珠直往下滾。

「還有二十分鐘，大家再堅持一下。」女兵班長站在這排女兵面前說著，她走過去，拽了拽後排女兵的手，「貼緊了，往哪貼，褲縫！」

「還有你，眼睛睜開，你閉眼幹啥？」班長指著隊右的女兵喊道。

「班長，我這汗，都快流到眼睛里了。」那個女兵委屈地說著。

「流汗也不能閉眼睛，你看人家四月，汗照樣流到眼睛里了也沒閉，人家能做到，你做不到嗎？」班長指了指黎四月，又指了指那個女兵。

「就剩十分鐘了，你們要是再有點小動作，可千萬別怪我給你們再加三十分鐘。」班長大聲說著。

黎四月彷彿沒聽到一般，照樣目視前方，到底再想什麼，誰也不知道。

營長辦公室：

「什麼，你要黎四月去參加集訓？」三連長高學今驚訝地問。

女兵連六連長吳音輕呵了一聲：「沒錯，這次集訓，黎四月必須參加。」

「別說了，我不同意。」高學今斬釘截鐵地說道，「選別人可以，我看黎四月不行！」

「犯得著你同意嗎？」吳音剛打算回懟這愛和她唱反調的三連長，卻被營長喝住了。

「啪」營長使勁一拍桌子，「吵什麼吵，你們兩個有什麼可吵的，每次一開會你倆總要吵個不停，你倆包不是一個軍校出來的嗎？火氣這麼大？」

「營長，你說這黎四月，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個新兵蛋子，她……」高學今還沒說完，只聽吳音冷笑一聲。

「呵，新兵蛋子，你不也從新兵蛋子過來的嗎？黎四月怎麼了，我就覺得她很合適！」

「合適什麼，撇開她是新兵不談，她是個女的呀，這是去哪？這是去逛商場去旅遊嗎？這是去集訓，集訓你叫黎四月去合適嗎？」

「女兵怎麼了？女兵就不能去嗎？」吳音氣的站起來，剛打算劈頭蓋臉罵高學今一頓，又被營長喝住了。

「你們兩個當我是死的嗎？」營長再次拍了拍桌子。

吳音看了看營長那張老臉，突然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營長問。

「我笑營長你呀，一生氣臉上褶子都少了一半！哈哈。」吳音笑著說。

「得了得了，六連長你說為什麼要選黎四月。」

吳音對著高學今挑了挑眉，一副「老娘的時代又來了」的感覺。吳音把表格放到營長面前，還把另一份表格扔到高學今懷裡。

高學今剛要說些什麼，就被吳音搶先，吳音慢條斯理地說：「黎四月，確實是個新兵，她兩年服役期才開始了四分之一，但是營長你看她的成績，在我們連隊可沒幾個人比得上她。」

吳音又對著高學今說：「你看這射擊成績，平均成績92環，這比你們男兵也不差吧？」

「是可以，一個女兵射擊成績這麼高也確實不容易。」高學今低聲道。

「論體能，營長，這黎四月可是您親自誇過的。」

營長抬起頭看著吳音：「我誇過？」「是呀，您忘了新兵連體能測試前十名里可就有黎四月呀，而且還是第四名。」

「哦，我想起來了，這就是那個女兵？就是那個跑完十公里還站著的那個女兵？」營長問。

「沒錯，就是黎四月。她雖然是女兵，但是這體能也不照樣把那群男兵甩在後面嗎？」吳音反問高學今。

「這些暫且不提，可你不覺得這黎四月有點古怪嗎？」高學今問吳音。

「哎喲喂，高連長，您可千萬別說您是從A大軍校畢業的。怎麼，事實不看，您看感覺了嗎？」吳音回過頭來對營長說，「營長，雖然這黎四月話少，但是她不嬌氣，她可是C大的大學生，這年頭的大學生，不嬌氣還踏實肯乾的不多了。」

「可是你不覺得她有點不近人情嗎？」高學今說。

「要論不近人情，誰能和三連長比呢？」

「行了，行了。」營長趕忙喝止，「話沒說兩句，又要吵起來了。行就這麼定了，就讓黎四月參加吧。」

「營長，可是……」

「好了好了，就這麼定了。」營長擺了擺手，「你們出去吧！」

「是，營長。」

「是，營長。」

二人只好推門出去。

「高連長，在下不才又贏了！」吳音沖高學今再次挑了挑眉，笑著揚長而去。

吳音回了連隊，就看到遠處劉娜劉班長在等她。劉娜看到吳音回來了，趕忙跑上去問：「連長，怎麼樣通過了嗎？」

「那當然！」

「太好了，咱們連隊今年終於可以上一個人了。這往年咱們連隊一個都沒有，這名額全給三連長了。」

「得，趕快把黎四月叫到我辦公室。」「好嘞！」劉娜趕忙跑向訓練場，跑了沒幾步又回來了。

「怎麼？」吳音問。

「嘿嘿，連長，您可別忘了星期天請我吃飯呀！」劉娜笑著說。

「快去吧你！」吳音使了個眼色。

「是，連長！」劉娜沖著吳音敬了個禮。

片刻之後，黎四月敲了敲連長辦公室的門。

「進來吧！」

黎四月走進去對著吳音敬了一個禮，吳音擺擺手：「坐吧。」

「謝謝連長。」

「四月你來咱們連隊也有三個月了吧？」

「是，連長，三個月零十三天。」黎四月說。

「軍區特種部隊集訓你知道嗎？」

「聽說過。」

「這次我們連隊報你上去了。」

黎四月有點驚訝，但隨即又恢復了平常臉。

「你想去嗎？」

「想去？想……這個詞離我可真遠。」黎四月心想。

黎四月說：「服從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