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劉長青問及王昭君可好?
伊雷回道,早年間,我母已經去世。
劉長青一陣唏噓。
伊雷眼睛注視著劉長青道:「劉伯伯,我母臨終前,留下遺命,叫我去中土尋找雷彬叔叔,我正不知從何處找起。」
劉長青點頭,他道:「王昭君一片痴情,又叫人淚下矣!」
劉長青復道:「當年雞鳴關前,車仗正在出關,王昭君思緒萬千,知道此時一別,或許終將難見斯人,便彈起了琵琶,據說那是離別曲。其詞為:
心上人,今離別
何日再重逢
琵琶幽咽
管弦低訴
胡茄清越
悲我所思
從此夢不同
心上人,今離別
何時再重逢
黃砂漫漫
北風蕭索
雁字南飛
傳我問候
從此多珍重
雷彬其時已佔退曹壘十員悍將的圍攻,聽得昭君的琵琶聲,慌忙扔下手中之劍,從腰間抽出那管玉簫,放至唇邊吹了起來,雷彬吹的乃是再見曲,其詞為:
再見,我的愛人
當你的倩影最後消失的那一瞬
當邊關重甲阻隔了你的音訊
我在回憶中苦苦追尋往時的溫存
黃砂漠漠人兩分
北風凜凜誰相憐
再見,我的愛人
三探宮闕遙寄我苦苦的相思
數度夢醒重拾往昔的溫情
琵琶幽咽低低泣訴往日的歡歌
再回首路已漫漫
再回首酒已漸冷
其時,王昭君的車仗已漸漸駛出邊關,曹壘怒極,將暗扣的箭射向雷彬。雷彬側身一閃,未閃過,那箭射中雷彬的左頸。雷彬未停下簫聲,血沫從雷彬口中溢出,隨著邊塞的風,絲絲飛向邊關。看到最後一輛車仗駛出關門,雷彬臉上忽然有了笑意,他微笑著緩緩地倒了下去……
後來,我又聽得雷彬仍是活躍於中土江湖之中-----這可是極難得的信息,雷彬是否真的過世,只除是找到他本人,才能了解到當時的情形。
依我之見,你可先去雞雞關,尋找當年大戰的一些遺迹,或可找到當年大戰的其他見證人。」
伊雷聽得此語,神情大振!
雷彬有可能沒死,這不啻於天大的好消息!
這幸福來得太快了些,伊雷感到一陣眩暈,竟然昏倒在隆右呼乾的懷裡。
而劉長青卻雙手合什,嘴裡吶吶道:「唉,這孩子也是性情中人,看來一生要被情感所累…….」言罷,劉長青暗自搖頭。
苦因大師,惠如師太,謝如晦,肖一鋒,施林,呂志秋一行人來向劉長青告別,伊雷也不得知。
隆右呼干在伊雷的腎俞穴處揉搓了幾下,伊雷立時醒轉過來。
伊雷問隆右呼干,我這一睡,過去了多久?
隆右呼乾笑道,略有半個時辰。
伊雷四周一瞧,除了楓林別院的人,身邊只有隆右呼干,赫亞伯,黃培東,林亮。伊雷驚問:「那些江湖朋友都去哪了?」
赫亞伯回道:「在你昏迷時,前來辭行,各自散去。」
伊雷急問:「亞蘭亞梅呢?」
眾人不解,赫亞伯卻是知道,伊雷在問峨嵋劍派的惠如師太。
赫亞伯無言以對。
伊雷急火攻心,又暈了過去。
劉長青輕拍伊雷的脾俞穴,伊雷即刻醒轉。
劉長青見伊雷眼裡含了淚水,料定必是情感上的事,便用話來岔開,他說:「當年雞鳴關之戰,少林寺曾出大力,沒有少林寺的棍僧相助,情形如何,難以預料。王爺若是到了中土,可去少林寺一趟,或可得到吳大俠的一些訊息。」
伊雷與劉長青、化亮、化宇告辭,劉長青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王爺若是不得意時,可到楓林別院來,我們隨時恭候。」
伊雷等人辭別劉長青,又埋藏了魯西,便尋了原路出谷。
到了懸崖陡壁下,向頭頂望去,天空僅有銅錢大小。
眾人不知如何才能上得谷去。
隆右呼干沉呤半晌,搖頭道:「我們還是另尋他路。」
剛走過一叢荊棘,猛見一條大蟒蛇從樹上飛竄而下。黃培東驚慌,隆右呼乾笑道,沒事。那蟒蛇竄到伊雷面前,卻是無法再前進一步。
原是隆右呼干掌力疾吐,逼迫著蟒蛇。
黃培東抽出腰刀,攔腰一刀砍去,蟒蛇被砍作兩段。
隆右呼干搖頭,他道:「黃賢弟性子急了些,若再等片刻,這大蟲便被我收伏,緊急的時候,突然施放出來,出人意料,可以收到奇效。」
眾人又行了一段路程,忽見前方有人迎候。
走到至近,那人問道:「來者可是伊雷王爺?」
赫亞伯答道,正是。
那人道:「我們院主見王爺傷心過度,恐難以施展功夫,飛出峽谷,便叫小人在此等候。前方隱蔽處,有天梯可達谷口。」
言罷,那人頭前帶路,伊雷等人隨後而行,未幾,果見樹木掩映中,有石級踏步。
伊雷與赫亞伯、黃培東、林亮拾級而上,隆右呼干卻是踴身一縱,提氣而上,沿了光禿禿的崖壁飛馳而去,未已,已飛至崖頂。
隆右呼干朝谷下看去,哪裡有伊雷王爺的身影!
隆右呼干慌忙下到谷底,卻見赫亞伯、黃培東、林亮護持在伊雷身旁,伊雷已是昏暈在地。
原是行到一半處,不知哪裡飛來一粒鐵蒺藜,射中了伊雷。
隆右呼干瞧看了傷口,已知這鐵蒺藜有毒。赫亞伯慌了,急問如何是好?
隆右呼干想了想,掌心護住傷口,然後默運玄功,瞬間,頭頂白氣氤氳。你道是為何?一般掌勁疾吐,乃是攻之用。隆右呼干反其意而用之,掌勁內斂,吸出帶毒的鐵蒺藜和毒血。掌力內收,這可是常人想到不敢想的事。若是把握不好,內力反攻入體,必致五臟六腑受損。
隆右呼干吸出了伊雷身上的鐵蒺藜,又貼了隨身攜帶的金創葯,伊雷的臉色好了許多。赫亞伯看隆右呼干,卻是氣喘吁吁,臉色臘黃。這是內功反用,元氣大傷之徵兆。
隆右呼幹道:「我們儘快上到谷口,谷底濕氣太重,於我等極為不利。」
言罷,隆右呼干背起伊雷,腳踏石梯步,飛竄而上,赫亞伯執刀、林亮拿槍,在後緊緊護持,黃培東也自執刀,防備有人偷襲。
一行人出離谷口,腳踏實地。
黃培東向谷底看去,只見一片霧障,雲里霧裡之間,什麼也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