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血的記憶
精靈公主最近夜寐，總會在夢中的朦朧看到那個身影。
那個不羈，怒吼，頂天立地的傲骨錚錚身影。
渾身是血，卻昂然而立。
她本以為不會記得住這個小人物，卻沒想到這個身影已經是深深的刻在她的心裡。
在不經意的時刻，冒出。
她可是精靈族的公主，地位崇高，受千億人景仰，沒有任何人能做到這樣，從來沒有過這種現象。
精靈公主微不爽。
所以，她想，這樣高傲的人欺負起來肯定很有意思。
羞辱他，欺負他，玩弄他，使之臣服於自己的腳下。
精靈公主笑了，一笑如同百花開，天地都彷彿綻放了一樣。
周圍的所有人都是愣住了。
下邊的人類更是如此，華人想到了古代時的一句話，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一笑之時，周圍的人和物一切都是黯然失色，只有天上那個絕美之人。
天生麗質，傾國傾城。
可是在這笑容背後的話卻是極度危險。
「你，第一個先來做出決定吧，奴隸或者死，選擇一個」
蘇羽整個人都不好了。
精靈公主笑意盈盈的盯著他，一股壓力徒然而下。
底下的人類都是冒出冷汗，渾身冰冷。
一個是死，一個是奴隸。
這是他們現在所要面臨的選擇。
不少人痛苦的扭曲了面容。
悲涼，難受至極。
而其他精靈則是一幅好戲的看著，差點就怕手稱妙了。
蘇羽面容平靜，沒什麼表情。
可實際上已經是怒火衝天了。
這已經是觸及到了他的原則，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原則。
一個嚮往自由，掙脫束縛之人，豈會自願選擇枷鎖？
像是以往的決心，痛快，如同紙張一樣，扭成一團。
咯吱！
咯吱！
說實話，如果是被迫成為奴隸或許還沒有那麼痛苦，因為不可反抗。
可現在是讓他自己選擇。
自己選擇成為奴隸，還有比這更痛苦的嗎。
咯吱！
精靈公主看著蘇羽那微微顫抖的手，就知道他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平靜，頓時內心愉悅。
銀鈴般悅耳的聲音響起：「好了，趕緊做出決定吧」
所有的人，精靈都看向了蘇羽，視線集中。
都是想看他會做怎麼樣的決定，看這個傲骨錚錚的人。
是選擇奴隸，還是死，還是反抗！
人類們的內心也是相當複雜，他們也不懂該要如何選擇是好。
他們既不想當奴隸，更不想死。
艱辛萬苦的活到了現在，就這麼毫無價值的死去嗎？
這是個艱難無比的選擇。
所以此刻，蘇羽的選擇代表了絕大多數人的走向。
空氣沉悶壓抑。
蘇羽心頭也是壓了一座大山。
抬頭看天，遼闊高遠。
說真的，讓他經歷這些還不如在廝殺空間相互廝殺呢。
血肉，靈魂在叫囂著。
反抗吧！
廝殺吧！
怒吼吧！
反抗反抗反抗反抗反抗反抗反抗反抗反抗反抗反抗反抗反抗反抗反抗反抗！
絕不承認這個屈辱。
讓他當奴隸還不如去死。
整個人身上的細胞都在怒吼！
「我數到三，在不選擇，我就當你選擇了死」上方傳來那精靈的聲音。
殺了她！
殺了她！
殺了她！
不爽，不服，心中憋著一口氣，想要爆發。
拳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轉攥緊，青筋暴起，眼眸中也有五彩神虹閃起。
「3」
精靈公主眼底微暗，饒有興趣的看著蘇羽，會反抗嗎？
倒計時開始，蘇羽心頭的大山也是開始落下。
壓得難以呼吸。
周圍人類也是身體緊繃，呼吸屏息。
怎麼選，反抗嗎？
可反抗也是個死啊！
「2」聲音緩緩落下。
世界變得寂靜，只剩下這個聲音震蕩在腦海深處。
兩個想法在腦海瘋狂攪拌，要把腦子撕碎。
忍耐！
反抗！
「轟」
一股氣壓在周圍綻放，微風輕輕吹拂這片空間。
風？精靈公主伸出手。
蘇羽抬起頭，雙眼通紅，血絲布滿，殺氣瀰漫。
所有人都是突然感受到一股內心的悸動，一個怪物要覺醒了。
野獸般的嗜血。
高處的精靈更是愕然，一個低等血脈低等進化的人居然能給他們這樣的感受。
所以人類不自覺的做出戰鬥姿勢，要做出選擇了嗎。
要做出反抗，拼出一線希望嗎！
他們這邊有兩千五百人，雖體虛身弱，可未嘗沒有一站之力。
對方只有不到一百人，那些老怪物們也不在，有機會。
那群精靈們也是譏笑著拔出了武器，沒有任何緊張。
戰火硝煙味瀰漫，宛若大戰一觸即發。
精靈公主柳眉微豎，嘴角勾起的幅度更大了，帶著興奮或者某種異樣的情緒道出最後一句話：「1」
「做出選擇吧」
蘇羽張開口，閉合了又開。
最後還是擠出了聲音，喊啞乾澀，像是從肺了出來的一樣。
「我選擇......第一個.......」
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心情道出這句話，無人得知，只是知道他整個人的力氣都沒有了一樣。
反抗的下場只有死，這是他最清楚不過的事情，沒有半點希望。
或許直接死去也不錯。
但！
不甘心！
就這樣窩囊死去不甘心！
他們好不容易在兩次廝殺中存活，千辛萬苦，流過多少血淚，就這樣死去嗎？
他們的戰鬥沒有任何價值嗎？
前方的路是黑暗而絕望的，他們很早就知曉了這個事情。
可還是在痛苦中拚死活下來。
這樣的他們，怎麼會輕易的說出死這個字，求生欲最強的莫不過於他們，不然也不可能回到現在。
好吧！不就是奴隸嗎！
當給她看！
此話一出，不少人類都是身體弛懈下來，捂臉大哭。
人類或許就是這樣的生物呢。
苟延殘喘！卑微低頭！
他們或許能為了家人夥伴而死，但自己再卑微也會努力苟且偷生的活下去。
然後！
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
我們會......
而地面所有的精靈則是大笑起來，毫不客氣的諷刺大笑，這個人最終還是低下了頭顱。
上邊飛著的精靈們也是在輕笑，稍微矜持了點，但也是毫不掩飾。
精靈公主沒笑，清透的眼眸變淡，之前微翹起的嘴唇也是恢復原樣。
不懂為什麼，明明是達到她的羞辱的目的，卻沒有那麼開心。
或許是對這個人的選擇有些失望吧。
也罷，今後也不必過多的關注這個人了。
現在，就再加把油！
精靈公主居高臨下的看著蘇羽，淡淡的笑道：「第一個是什麼？說出來」
蘇羽瞬間一震，渾身顫抖，都已經妥協臣服了，何必再咄咄逼人。
此刻，天空上這個精靈，哪怕長得再出塵，再好看，在蘇羽心中印象也是到了最低，厭惡不已。
「快點說！」
「奴.....隸」蘇羽從崩緊的牙口中擠出這句話。
「大聲點，你選擇的是什麼」精靈公主胸口有點悶，但又有點愉悅，貌似覺醒了什麼。
蘇羽閉口不說。
一道清光轟到他身上，直接吐血轟飛。
「說」不允許任何反抗的絕對強權。
「奴隸」蘇羽嘴角流血嘶吼而出。
「很好，現在完整的說一句，你選擇的是什麼」
「我選擇的是，奴隸」蘇羽大聲嘶吼。
「咳咳咳咳咳」
他直接是氣得咳出血來，氣急攻心，血液逆流，雙眼一片通黑。
人類們都是默然，悄然落淚。
精靈們放肆大笑，形成鮮明對比。
在這個湛藍遼闊的天空下，這個綠樹成蔭，水波粼粼的環境下。
上演了最羞辱的一刻。
精靈公主滿意了，從天空上飛下來。
「很好，做為第一個奴隸，就讓我親自刻上記號吧」
她來到蘇羽身前，沁香傳來。
身邊的空氣瞬間清新自然不少，地上的花草更是顯得更加活力鮮艷，她是精靈公主，大自然的寵兒。
蘇羽近距離看她，更是感受到了她那逆天的容顏，可惜此刻是讓她最厭惡的人，恨不得一劍劈了她。
精靈公主也感受到蘇羽的態度，不過也不在意。
「伸出手來」相當悅耳動聽的聲音。
蘇羽不情不願的伸出左手，他現在只想早點結束這一切。
精靈公主拿出一個青光閃閃的印章出來，然後在蘇羽手背上摁下，一個圖案瞬間就被刻了上去。
那是精靈語，代表的是「奴」字。
這一刻，蘇羽真正成為了精靈族的奴隸，剩下的所有人人類也同樣都是。
莫過於心死，他此刻整個人都頹廢了。
精靈公主心滿意足的笑了，此刻的她有點像十四歲的少女達成目標心愿的感覺，地上的鮮花感受到她的心情，全部都盛開起來，讓周圍的精靈與人睜大眼睛
她與高空的人飛走了。
怎麼處置人類對於她而言只是個小事，若不是蘇羽，她根本就不會來。
如今那高傲的身軀也低下頭顱，了卻心事，沒資格在出現在她心中了。
還稍稍期待他會反抗呢，也不過如此。
不久后就會忘掉這個人了吧！
之後，還剩下的人類也是一個個的排隊被蓋上「奴」字印記。
不管以後會怎麼樣。
這些人永遠是忘不了這天！極具屈辱的一天。
血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