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逆風翻盤

我手上的每個針孔都是勳章，它們紀念了我最難熬的日子，也是後來成就我的底氣。

——顧衍城

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顧衍城拖著疲憊的身子躺在床上，也許是葯勁上來了，他的腦袋開始變得昏昏沉沉的，剛開始還有點意識，然後漸漸的他竟睡了過去。

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在夢裡他站在心慕已久的舞台上，聚光燈下，他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都在跳動，台下的掌聲絡繹不絕，每個人都在喊他的名字，這種感覺真好。

「顧衍城，你醒醒，醒醒。」自己還沒鞠躬表示感謝呢，就被突如其來的敲打聲晃醒了。

「誰？」顧衍城好不容易睜開眼睛，還好宿舍里有夜燈，所以仔細看了一遍，認出了是閆坤。

「大半夜的嚇我一跳。」

「你才嚇我一跳呢，你剛才在夢裡喊什麼呢，還笑得那麼歡。」閆坤披著一件看上去花里胡哨的外套蹲在床邊，秋天了，天氣開始慢慢轉涼，聽說韓國的冬天特別冷。

「沒什麼，我好像是做夢了，但是忘了。」顧衍城撓撓頭，他的頭髮很軟很直，所以每次睡醒就會變成爆炸現場。

「這個時候還能做夢笑的出來，說明心情不錯嘛，可是明天的考核你確定沒問題嗎？要不要跟公司說一下？」閆坤因為醫生拉著他說了一些『家屬』才能知道的實情，所以非常的擔心。

「沒那麼嚴重，我算好時間了，明天早上一早我先去吊兩瓶鹽水，然後回來參加考核，下午才去把剩下的鹽水吊完就行了。」顧衍城看來是早就做好打算了。

「也行，但千萬彆強撐，不跟你說了，我要去上個廁所，現在才三點多，還可以再睡會兒。」閆坤說完又裹緊了他的外套，北京的深秋只是有點冷而已，這裡卻是濕乎乎的陰冷。

顧衍城看著閆坤的背影，突然感覺好溫暖，小時候家裡的堂哥才會拉著他半夜去上廁所，然後裝鬼嚇唬他。

鬧鐘滴答滴答的響了幾聲，顧衍城一個激靈，很快摁下了停止，其他人都還在睡覺呢，現在才早上六點半，通常他們七點半多才會起床，然後就是洗漱吃飯，然後直接去舞蹈室先做點熱身運動什麼的。

來了韓國這麼久，顧衍城還是第一次見到清晨六點半的首爾街頭，已經漸漸開始有了熱鬧的氣氛，一些小吃店也陸續開始營業了。

「真有點懷念胡辣湯的味道啊。」顧衍城一邊走著一邊自言自語著，一早醒來時已經上網查了公交線路，穿過這個路口再坐兩站路就到了，時間也不會耽擱太久。

經過一家辣炒年糕店時，顧衍城忍不住笑了，這個味道他暫時還是沒法適應呢，不過倒是帶了一盒牛奶在路上喝，所以也不至於空著肚子。

夜間急診還在營業，顧衍城的血管很細，所以冷白皮的他血管很難找到，他看到那個給他打針的護士戴著口罩有些慌亂了。

「對，對不起。」護士很真誠的跟顧衍城道了歉，已經是第四次了，整個手背都會糊了吧。

「沒關係，你慢慢來。」顧衍城看出了護士的慌張，特別是他一笑，護士的雙眼都像是有星星蹦出來，這樣的美貌肯定阻擋了護士小姐姐的技術。

八點四十五分，顧衍城已經出現在了舞蹈室里，清爽的氣息，精神小伙即視感，他略微有點小潔癖，所以從來不喜歡邋遢的出現在別人面前，即便是生病出醜。

「聽閆坤說你昨天不太舒服？」金在珉昨天作為優秀學員去藝術高中做表演了，所以直到今天早上才回來。

「已經好了，沒事了。」

「吹牛，自己連自己什麼時候骨折過都不知道。」閆坤正好過來湊熱鬧。

顧衍城用手錘了下他的後背，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查過了，宋東仁前輩是圈裡很多明星的私教老師，據說對學生的要求十分嚴格，而且他以前考核第一項就是先讓學生做俯卧撐，這樣子，體能不行的學生就可以直接滾蛋了，這個安女魔估計就是他的粉絲，這套路一樣一樣的。」閆坤私底下也是做了功課的，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這個我比你們清楚，總之一定要集中精神，不要出任何一點錯誤。」金在珉鄭重提醒顧衍城和閆坤。

「好，加油！」

「加油！」

「加油！」

顧衍城第一次見到了宋東仁前輩，第一眼望過去，整張臉目無表情，走進考核室時他整個人的儀態，簡直了，腰背筆直，颯颯生風，讓人油然而生的敬畏。

「都開始吧，按照之前統一的舞蹈動作，每個人五分鐘的表演時間。」一開口，略帶蘇蘇的聲音，跟本人的形象完全不符合啊。

「胳膊太生硬了，整個動作都不自然，像個假人在亂舞。」

「你的腿是不會彎曲的嗎？」

「地板都擦乾淨了，你都起不來？」

顧衍城他們都坐在舞蹈室里通過視頻看著所有學員的考核，那些平時自認為跳的很棒的，都在被各種嫌棄。

「下一組輪到我們，誰先來。」有人喊了一聲。

「我先來。」顧衍城舉了舉手示意，反正早晚逃脫不掉，不過也許是自己緊張的緣故，膝蓋處開始隱隱作痛。

「開始吧。」公司的其中一個高層說道，他面前的本子上，掌控了顧衍城的人生。

宋東仁前輩依舊是面目表情，不過在看到顧衍城的那一瞬間，他嘴角的弧度微微變動了一下，驚訝於他的美貌吧，畢竟是個連女人都嘆為觀止的盛世美顏呢。

動作利索乾淨，顧衍城咬緊了牙根，在做地板動作時，他的膝蓋簡直像要從他的身體分離出去一樣，不過還好，他沒有表現出來，反正自己還算滿意。

「四肢的協調性非常好，不過缺乏一點……」宋東仁前輩的話讓顧衍城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了。

「一點自信。」

這大概是整場最高的評價了，顧衍城內心開心的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