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雙親(下)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貿喜笑顏開,大手一揮道:「愛卿免禮,就近說話。」望向李顏,眼裡透著欣喜,「這麼多年小侯爺還是跟當年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
李顏抬起頭來面帶笑意:「虧得皇上長大了還得我。」
李貿笑著用手指連連指向李顏,「朕可記得小侯爺你那時候常常進宮來陪朕玩耍。」環顧四周,疑惑道:「朕記得你有三個兒子才對,怎麼就帶了兩個兒子前來?」
李顏面色一僵,猛然之間朝著李貿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微臣有一件事想請皇上幫忙。」
李貿神色一凝,口中說道:「何須行此大禮,都是一家人。這天下的事儘管說。」
李顏感激流涕,語帶怨恨,「當年微臣的第三個孩兒在街上走丟,第二天一早就盛了摺子上報卻被厲尚書打回。恰巧碰上外放的期限到了,微臣一家只好放棄尋找,這一丟就是九年。微臣懇求皇上幫忙尋找我那孩子」
李貿聽的眉頭直皺,最後滿臉怒色道:「來人,宣厲尚書覲見!」隨後又對李顏說道:「這件事朕定當查清楚,皇室血統豈容兒戲。」
榮錚一家四口人面帶喜色,這件事李貿插手是再好不過了。
半響后,厲尚書被帶到殿前。他一見榮錚一家四口人頓覺不妙,戰戰兢兢地拜見李貿,「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貿也不叫他起來,而是高聲說道:「厲卿家九年前為何將小侯爺上奏的摺子打回?」
厲尚書愣了下才想起來那摺子里寫了什麼,他猶自強辯道:「回皇上話,微臣是看裡面沒有寫什麼大事,就打回了。」
榮錚一家四口人均怒視厲尚書。
李貿神色莫測,悠悠道:「那你說說看裡面講了些什麼?」
厲尚書結結巴巴,半天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李貿突然怒斥道:「還不認罪!」
厲尚書神色惶恐,「皇上那確實是一件小事啊,臣絕無半句虛言!」
李貿怒極反笑:「你是說丟失皇室血統是小事?」
厲尚書面如死灰癱坐在殿前,當年他因為嫉恨榮錚衝動之下做出如此事情。在李顏託人尋找的時候還故意使絆子。本來以為這麼多年下去了,事情已經被他壓下去了。沒想到就這樣沒有預料的被揭發出來了。想到他府中上上下下的人命,厲尚書慌慌忙忙跪好,「此事只是臣只是臣一人的責任,跟家中毫無關係。」
李貿揮了揮手,「來人,把他給我拉下去。」
厲尚書馬上被殿前的殿前的侍衛架走,見李貿沒有沒有給他答覆,厲尚書一邊掙扎著一邊高喊:「皇上!皇上!還請勞過我的家人!皇上!」侍衛見他實在吵鬧不休,索性把他打暈。
李貿和顏悅色地李顏道:「此事我待會就派人去,只是。」面帶難色,「此事不宜宣張,恐怕要秘密查探了。」
榮錚一家雖有些失望,但也知道事情恐怕也就能這麼辦了。紛紛叩謝主隆恩。等到榮錚一家出宮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此時,陸旬已經帶著白豈關了店門正在去升榮將軍府的必經之路上。這個時候夜市已經開始了,路邊儘是人群。陸旬和白豈假裝逛夜市,時不時地向後張望。陸旬之所以會帶著白豈關掉店門卻不是因為料到榮錚一家會在這個時候出宮,而是因為每到這個時候夏布行自然會關門。
估摸著時間陸旬和一路上慢慢騰騰地到了升榮將軍府。不過白豈此次來卻不是來認親的,他突然之間長大這麼多如果貿然前去認親必定會認為是假冒的。這樣反而得不償失。
等了約一個時辰,才悠悠見到馬車的蹤跡,趕車的是一個相貌樸實的年輕男子。就在白豈失望不已的時候,馬車上下來兩個俊朗青年。白豈心中一喜。緊接著榮錚、李顏也豐富從馬車上下來。卻是因為夜已經深了,榮錚怕夜裡騎馬擾民就買了輛馬車。
白豈小心地躲避在牆角處觀看著榮錚一家,眼看著他們上了台階。白豈卻是聽到一聲尖叫,緊接著是榮錚的吼聲:「阿顏!我就來!」
榮裘和榮塢兄弟紛紛怒斥:「賊人,快快放下我小爹爹!」
這個時候陸旬拍了拍白豈的背,低聲說道:「去。你也修行了一段時間。」
白豈正是著急的時候,一聽這話馬上沖了出去。充斥在白豈眼前的正是一黑衣蒙面人持劍挾持李顏,而榮錚正在和他周旋極力不讓他逃走。白豈眉頭一皺,如果單論武功他是打不過那黑衣人的,而且他也不會武功。
彼時黑衣人已經注意到白豈的存在,最後竟然劫持者李顏朝白豈奔來。榮錚雖然早已知道有人,但他實在沒有關注太多,此時見賊人跑向別處才匆匆追了過去。無意識抬頭一看榮錚險些以為他看花了眼,不遠處的少年居然和阿顏長得有六分相像!
李顏也是一驚,如果不是他沒有親生的兄弟他一定會以為不遠處的少年跟他有血緣關係。這個時候可容不得李顏想那麼多,眼見著賊人劫持者他離那無名少年越來越近。李顏無端升起一種恐慌,眼看著那少年無所知還依舊站在原地。
李顏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裡喊道:「小夥子還不快走!」少年回給李顏燦爛一笑,莫名地讓李顏心暖。最後還是賊人的劍劃破了脖頸的表皮,李顏才意識到他此番行徑,他現在根本就是自身難保。
榮裘和榮塢兄弟見那少年肖似李顏,心中好感大漲。眼見少年有危險紛紛上前搭救。卻見那少年嫣然一笑,隨即搖晃起手中的鈴鐺。那賊人突然間鬆開對李顏的挾持,丟開手裡的劍雙手抱頭,滿臉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李顏神色呆愣地站立在一旁,沒想到剛才還威脅著他的賊人,此刻卻突然變得不堪一擊。榮錚也是愣了一下才緩過神來,當即對著白豈一拜,「弟子在此拜過仙師。」
白豈也是對著榮錚慌忙一拜。這一動作看的榮錚一家均是一愣,一時之間全都定在了原地。原本這個時候在地上呻|吟不止的黑衣人卻在突然之間指甲暴漲十寸,身上各處長出鱗片,眼冒綠光。
就在黑衣人翻轉起身想進攻時候,一道身影在突然之間閃了出來擋在了黑衣人面前。
白豈驚喜出聲:「師父!」
黑衣人看有人阻擋,暴怒猛地朝陸旬一撲長長地指甲面對陸旬。陸旬閃身躲過。只聽「砰」地一聲,黑衣人落地的地方面赫然出現一個大坑。榮錚一家人驚得往後一退。黑衣人就像是瞄準了榮錚一家人一般又前去追榮錚一家人。
陸旬自元府內拿出飛劍,一個閃身又再次出現在了黑衣人面前。一個劈刺直直地朝著黑衣人的雙手砍去,劍勢又快又猛虛晃之間讓人看不見光影。黑衣人後退一步想要躲閃,卻沒想到攻鋒如此迅猛慌忙之下被砍掉將近一半的指甲。黑衣人倒退數十步,卻又在突然之間跑向榮錚一家人。
榮錚見狀忙不迭拉著李顏和兩個兒子躲到陸旬身後,榮錚卻是在一旁看出門道有陸旬在那黑衣妖人是傷不到他們的。李軸不願跟那黑衣人多做糾纏,右手持劍,左腳輕挪朝著黑衣人奔去。在距離黑衣人不遠出猛然一個扭身跳躍到半空中,灌注靈力至劍內一個橫劈。
白光閃過黑衣人人頭落地。可卻在這個時候黑衣人卻突然變成一張薄薄的紙片落到地面上。陸旬把飛劍召回元府內,撿起的地上的紙片人揣到懷裡。
白豈匆忙跑過來,「師父,這是什麼東西?」
陸旬微微一笑:「一些小把戲,□。」
白豈疑惑:「□?」
彼時,榮錚夫夫正好領著雙兒過來道謝:「多謝兩位仙師救命之恩。」說著便要下跪。雙腿卻是怎麼都彎下下來,不由疑惑地望向陸旬,「仙師•••這是?」
陸旬嫣然一笑:「二位要是下跪,我和我徒弟可要折壽了。」
榮錚滿臉認真,「仙師對我們有恩,怎麼連一個跪拜都受不起呢?」
陸旬笑了笑,半響才說道:「我這徒弟你們可覺得眼熟?」
榮錚一家紛紛點了點頭,榮錚道:「實話不相瞞,這位小兄弟和我夫人有六分相像。」
白豈露出驚慌的神情,他實在沒想到陸旬打的是這門心思。幾次三番想開口叫住陸旬,但都被陸旬用眼神暗示稍安勿躁。
陸旬又問道:「榮將軍可是在九年前走失了一個孩兒?」指著白豈又道:「如果我說我這徒弟就是你們那走失的孩兒呢?」
榮錚一家一喜但隨後一驚,最後李顏開口道:「仙師我那孩兒至今才十二歲。這位小兄弟明顯已經十八有餘了。」望向白豈額際上的一片光滑:「況且我那孩兒是個容人。」
陸旬笑著道:「我還騙你們不成,至於為什麼看起來十八歲卻是我的這個師父的過錯了。」要說白豈額際上的蘭花陸旬也是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榮錚一家半信半疑。白豈見此讓額際的蘭花露出,額上蘭花色澤靚麗,細葉似碧玉雕成,幽花如香脂凝作。白豈輕聲說道:「我小名叫幺娃。家裡有兩個兄長只因我喜歡吃蜂蜜每日被盯的滿頭包。」
李顏當即淚水湧出,衝上前一把抱住白豈,「我的兒啊!」捧住白豈的臉,「是小爹爹對不起你。」白豈為李顏拭去淚珠。榮裘和榮塢均是開心異常。
榮錚滿臉感激,對著陸旬一拜可這次依舊被陸旬阻擋了。疑惑地望向陸旬,按理說陸旬是白豈的師父他這一拜顯然是應當的,「仙師•••這又是何意。」
陸旬親自扶起榮錚道:「榮將軍,按道理我應該叫你一聲爹的。」頓了頓又說道:「我和白豈早已結為夫夫。」陸旬偷換概念特意把道侶說成是夫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