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65

章65

()馮秘書果然是最專業的,不過半小時,整個場面就被控制。www.niubb.net清場完畢,只剩下兩邊至親的人,以及葉妙。

本來按秦楚的意思,就該護著秦悅羚離開,從此之後和姓丁這一家子老死不相往來就罷了。秦冉心又相對細些,小小聲地說了一句:「還得讓姓丁的答應儘快簽了離婚協議。」

聲音雖小,丁澈卻聽得清清楚楚。

除了他必須開口的時候,他只是一直看著秦悅羚,以一種又痴又怕又憐又愛的眼光籠罩著她。聽到離婚兩個字時,他全身輕微地一震,更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這是她的意思,還是秦冉的,對丁澈來說很重要。

她的平淡冷漠,讓丁澈的心一直往下沉。

「等等,有件事情我需要大家都在場。」深吸一口氣,丁澈讓自己語氣盡量地平和:「這場糾結了十年的孽債,是時候需要理清了。」

這話一出,總算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

就連一直不願意正視他的秦悅羚,這時也略帶訝異和嘲諷地掃了他一眼。

「姓丁的,你還有完沒完?」秦冉感覺頭皮都炸得發麻了,氣的。這姓丁的一家子到底想鬧到什麼時候,要錢要命要報復說一聲不就完了,一次又一次玩陰的,還嫌鬧得不夠是?

秦楚不屑地哼了聲,冷冷地說:「隨他,我們就看看他又玩什麼花樣。」

丁洋因為氣憤和沮喪本來無神的眼聽到丁澈這話,總算又回了神。

葉妙一直在不斷地發抖,也不知道是氣是怒還是懼的,聽到這番話也挺直了背脊。

丁澈心裡苦笑暗暗自嘲,到了現在,原來還是沒有人願意相信,他是真的不會也不願意再去傷害秦悅羚了。

他努力用一種最平靜的語調來開口:「一直以來,我心裡都有一個怨恨的結,不是因為十年前我去抵了那個牢獄,那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而是十年前明明有人告訴我,只要我願意聽他的去做,我一直心心念想著的那個人,就會惦記著我的好,給我一個痴心妄想的機會。www.niubb.net

可惜,後面一連串的家破人亡的連連打擊,我連她的消息都得不到。」

這只是敘述而非埋怨,別人不懂沒有關係,丁澈看著秦悅羚,他希望他能懂。

秦悅羚的眼神黯了黯,微微垂頭像在沉思,仍然不語。

「哼,你自願的,我們呢?阿爸呢?」丁洋唾了丁澈一口,鄙夷之情表露無遺。

「阿姐,各位,怨也好恨也好,我希望能讓我把話說完。十年前的事情,我想各位和我一樣,曾經知道的都只是一部分片面的零碎,難道沒有一個人想將所有的疑問、不明完全的解開嗎?

到底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小羚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都無所謂。

只是請給我半小時的時間,聽我說可以嗎?」

秦冉看著秦悅羚,秦楚也是看看她再看看秦冉,兩人都看到她很輕微地頷了首,於是靜默不語仍舊一左一右地護著她。

丁洋也住了口,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椅子上,眼睛也不看丁澈徑自看著地面生氣。

只有葉妙皺著眉,轉身拿包,似乎不想再逗留下去。

「葉小姐,請等一等,今天既然由你來開了這個頭,就請你留在這兒,把這件往事一起告一段落。」丁澈動作十分敏捷,略一移動,就擋住了大門。

葉妙本來想反駁些什麼,可是一看丁澈那帶著些許厭惡而犀利的眼神,又吞咽了下將想要出口的話咽下。她將挽包擁緊在胸前,也找了張椅子坐下,神情開始略帶恍然。似乎在思考一些事情,低頭垂目,時而皺眉時而扁嘴。

在場的人只有秦悅羚因為丁澈這句話,又帶著些許驚訝地眼光掃過兩人,其他人似乎都各有所思。

秦冉厭煩地開口:「那既然這樣有什麼話趕緊說,說完了好各散各的,把該解決的事情解決下。有什麼話想問我的,姓丁的你也不用藏著掩著,當年我也在場,這事既然說開了我也不想瞞著。」

丁澈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訝異:「當年引導我的那個人,是韓蓄,門口似乎有人在看風,那人是你。」

這話是陳述而非疑問,秦悅羚沒有什麼特別反應,秦楚卻猛然轉頭:「秦二?」

秦冉黑沉著臉點頭,算是默認了。

「秦冉,你知道他用小羚許下了這個餌嗎?」丁澈問出了他心裡的第一個疑問。

秦冉搖頭,他怎麼可能知道,如果知道,他又怎麼可能同意。

這答案和丁澈猜想得的也不遠,於是他開始回憶當時的情況:「韓蓄那個人,似乎擁有某種特別的能力,總能一眼看出別人心裡最深處隱藏著的渴望。當時我到了那裡不久,還沒有從震驚中脫離,他就來了。

他似乎一眼就猜到了發生什麼事,然後告訴了我。

如果江皓當時還活著,我想我會義無反顧地殺了他。所以這8年牢,仔細想想,其實也算坐得一點也不冤。

他只是死得早了一點而已。」

說這話時,他看的人卻不是秦悅羚,一直緊緊看著的是葉妙。

葉妙似乎也能感覺到他灼人的目光,將抱摟得更緊了,整個人開始蜷縮起來,彎腰頭也似乎想往胸前埋首。

「我阿爸出事時,我們家算是走投無路了,不得已我讓大姐去找小羚,我想大姐當時見到的並不是小羚?」這是丁澈心裡第二個迷,多年以來丁洋只是告訴他秦悅羚避而不見,而秦家的人仗勢欺人騙了她走,完全不肯施以援手。

「是我,當年這位丁家大姐跑到大院門口去喊罵,為了不讓爺爺他們知道和打擾到小羚的清凈,算是我將她嚇走的。」秦冉笑得有些冷,當年丁洋罵得有多潑,他猶記如新。

丁澈目光灼灼:「那為什麼你明明知道當年的事,卻連金錢上的忙你都不願意幫,你知道這事害得我們家當年有多慘嗎?」他有點不平靜了,如果說當年秦冉是完全不知情的,這還說得過去。但明知道他抵了那場牢獄,連最微小的要求都難以替他做到的話,那也太無情冷血了。

指責他的人是丁澈,秦冉卻只看著秦悅羚,咬字清晰:「當年我還在念書,想辦法弄到錢后怕驚動家裡,是用我同學的證件開了賬號,然後劃了現金支票親自送到這位丁家大姐手中。

如果我有撒謊,天打雷劈。」

「你個挨千刀的騙子!」不等丁澈問丁洋就已經怒了:「你給我那張支票明明是假的,我跑到銀行人家根本不給我兌,我在那磕頭求他們,人家就是告訴我那不能用!」

丁澈知道丁洋是不可能撒謊的,可是秦冉那模樣,也不像在說謊。

秦楚似乎也迷糊了,看著秦悅羚像是提醒般,小小聲嘀咕了句:「我記得當年秦二好像是說參加聚賭把學費給虧了,還偷了家裡的錢。錢的數額不少,這事鬧得爺爺當時還打斷了他的手……」平時再怎麼看不順眼秦冉,對於自家兄弟這件事情上面,他還是信任的。

因為當年家裡人也實在弄不清楚,為什麼一向沒有賭搏惡習的秦冉,會輸得要偷錢。而後,再也沒有聽說過他有慣賭的習性。

「滾你娘的蛋!你的意思就是說老娘拿了你的臭錢然後裝你沒給是!」丁洋直接整個人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悶頭就往秦冉那邊沖。似乎打定主意想去撕了他的嘴臉般,咬牙切齒口中罵個不停。

「大姐,冷靜下,我相信你肯定沒有拿到錢,我相信你!」丁澈攔住她,丁洋手腳並用,往丁澈身上就捶打起來:「你個吃裡扒外的,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們怎麼會落得這下場。現在還幫著別人來倒場子,讓別人冤了我拿了錢還倒打一耙——」

丁澈不讓身,卻任著她捶打,眼裡滿是沉痛。

秦悅羚突然開口,問的是秦冉,眼睛卻看著那打鬧中的姐弟:「那張支票,二哥你有沒有告訴過丁洋女士,是不能折的?」

秦冉一愣,秦楚皺眉,丁澈卻整個人像是恍然大悟,臉上多了一抹不可思議的光彩:「大姐,那張支票你放起來時折過?」

丁洋仍然是破口大罵:「折了又怎麼樣,又怎麼樣!折了犯法啊——」

丁澈仰頭,緊閉雙眼,以防眼中的熱流溢出。

怎麼會是這樣的一場誤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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