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心的開始
「你這是怎麼了？」
鄭綺嫣看著古萊恍恍惚惚的模樣，雖然他以前一直沉默寡言，但目光向來銳利，絕不能可能這樣什麼都看不到，而且對熟悉的人即使不怎麼健談，但別人說一句，他也會專註回應。
古萊看著眼前略帶熟悉的人，心中忽然閃過迷茫，搖搖頭道，「沒什麼。最近精神狀態不太好吧。」
「聽說你最近把工作辭了，是因為工作上有什麼不順心的地方嗎？」鄭綺嫣臉上略帶憂心的說道。
古萊嘆息一聲道，「不是因為工作的事情。對了，你不是在上學嗎？今天似乎不是假期，更何況距離你們學校也不在一個地方，你怎麼會……」
「楚大哥，難道你不會忘記？我今年就已經畢業了嗎？」鄭綺嫣噗呲一笑，倒是少了一些擔心。
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遲鈍。
古萊心頭無語，看了看天空的太陽，想了想問道，「好吧。不說這個了。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心事么？我可以為你參考哦！」鄭綺嫣感興趣的說道。
古萊笑了笑沒有解釋，「如果一個人忽然不認為自己不是自己，那麼他還是自己嗎？如果拋開以前的記憶，他又發現自己存在的本身沒有任何意義，除非再一次被以前的記憶所支配……」
「呃，似乎很深奧的樣子！」鄭綺嫣頗為頭疼的說道。
雖然他也閃過哲學課，但是對於我是誰這些閑的蛋疼的問題，一向敬而遠之，如果按照試卷回答，她能夠頭頭是道，但站在好朋友的角度，真心實意的回答，她也不知道如何去說？
如果因為一句無心的話，導致他因心事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這是她萬萬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古萊苦笑一聲，「的確很深奧！我還是不打擾你了。」
「不！」
看著準備轉身而去的古萊，鄭綺嫣連忙拉住了古萊，搖了搖頭道，「朋友之間不應該多聊一聊嗎？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問，但作為從小到大的好朋友，我絕對不能就這樣置之不理。」
「你能回答我嗎？」古萊停下腳步，扭過頭去問道。
鄭琦嫣苦笑道，「這種問題是脫離物質的精神層面問題，我怎麼可能有答案？能夠為你解答這個問題，並得到最終答案的人，只有你自己。」
「只有我自己嗎？」古萊不出所料，眼中略帶思索。
鄭琦嫣輕笑道，「別緊張？你自己太過緊張而已。對於我而言，你就是你，哪怕出現什麼改變？」
「我就是我？」
古萊看著自己充滿實質感的雙手，一種充沛的感覺，忽然像細微的電流般從腳底板湧上心頭。
鄭琦嫣用力的點點頭，並用自己的雙手捧住古萊的一隻手，輕輕放在胸前，一股略帶跳動的溫軟爬上手背，「沒錯！如果感覺不到自己的話，就用眼睛、身體、心去好好的感受這個世界，去經歷一切。答案，就在盡頭等著你。」
「正如我遇到了你，而你遇到了我嗎？」古萊若有所思，籠罩在心中的濃霧，漸漸露出一抹曙光，本體離開前的那句話，「要怎麼去做並在我，而是在於你」，在他心中無聲的回蕩起來。
「咕嚕！咕嚕！」
昏暗的房間裡面，空空如也的酒瓶在地上橫七豎八的堆積著，向陽躺在沙發上，電視劇播放著無聊的節目，一口一口往嘴裡灌著酒，醉意朦朧。
自從生意失敗，不但沒有發財，還被女朋友和好友坑了一波，倒欠銀行數百萬，他對於未來、理想，就沒有任何念想了。包括那個神秘的世界。
雖然主神和群俠世界是他難以理解的存在，但是這一切距離他都太過遙遠，他現在就連吃飯都困難，也就家裡還僅存的幾瓶酒，能夠讓他一醉方休。
「咕嚕！」
向陽嘆息一聲，渾濁的瞳孔滿是灰暗，他真的是被人害慘人，不過他也不怨誰？怨恨下去只會就連這最後一點爛醉的權利也被徹底沒有，唯一能夠怨恨的，就是自己膨脹和眼瞎吧。
「啪！」
想到這裡，向陽猛地把酒瓶擲向地板，毛毯和傢具已經沒有，四周光禿禿一片，只有幾個沒人要的破爛，落在堅硬的地上立馬四分五裂，撒出一陣陣白色的泡芙，渾濁的酒氣瀰漫。
就在這時，周圍唯一保持原有價值的門，「叮咚」一聲響起，停頓一會兒，又一陣「叮咚」響起。
「這什麼都沒有了，你們死命的找我，我也沒辦法。」
「不，我並沒有驅使任何人的想法，只是需要一些互為助力的合作夥伴。難道你對那個世界就沒一丁點的想法嗎？」葉凡輕輕的搖了搖頭道。
向陽滿臉苦澀的笑道，「我能怎麼做？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幾個月前，我或許還能像發現金礦似的饒有興趣去挖掘，但現在我能做什麼呢？」
「因為你身上的債務嗎？」
葉凡看向四周牆紙上「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噴漆，似乎對這件事早有意料，一點也不擔心。
向陽渾濁的眼中閃過一抹戲謔，認認真真的打量了葉凡全身上下一遍，擺擺手道，「看你也不是有錢人的樣子，五百萬不多，但是咱們也不過是平頭草根一個，得要幾輩子才能還上？利滾利下來，恐怕永生永世也不可能還上？」
「不要擔心，你已經半隻腳踏入金礦，只差往前一步，往裡面走了。還用擔心什麼錢的問題嗎？」
向陽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身上酒氣瞬間淡薄許多，一雙渾濁的眼睛逐漸出現神光，緊緊的盯著近在咫尺的葉凡，質問道，「你有什麼計劃？」
「現在降臨者的人數還少，計劃不過是搶佔任務世界的先機，等到降臨者群體擴大，就是我們縱橫四野的時候了。」葉凡野心勃勃的說道。
向陽嗤笑道，「這種事情不用你說，我想但凡進入那個世界的人，應該都知道吧。更何況我已經沒有時間，也沒有希望了。你是找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