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雨的快樂

本來可以順利擺脫戰鬥機的探查，然而也許是巧合吧……正當蘇凡操控著初具雛形的「雲上王國」想要離開的時候一架戰鬥機卻忽然撞上了飛鳥，好巧不巧的——這鳥被吸入了發動機。

轟——！！！

還沒搞明白髮生了什麼的另一名飛行員只見到自己的僚機突然引擎爆炸，緊接著那飛機上的飛行員便彈射跳傘，在空中開出一個傘花。

「什麼？！呼叫塔台！呼叫——」

這次的信號電波依舊被蘇凡所聽見，意識到可能引起誤會的第一時間她本能的便截斷了信號。

由雲層中正負電荷迅速脈衝形成的每一個細小的電弧將整個區域的電磁全部擾亂、屏蔽。

看著那大角度掉頭就要逃走的另一架戰鬥機，蘇凡抬手一指，只見空中遙遙感應，一道高速水線瞬間切過那戰機！

轟——！！！

戰鬥機失速墜落前，空中再次出現一朵降落傘。

數分鐘后……

蘇凡和兩名落在雲上王國的飛行員面面相覷。

「干！」蘇凡和兩名飛行員心中同時想到。

……

幾天後。

嘩啦嘩啦——！一堆超市買來的包裝食物和飲料稀里嘩啦的從購物袋裡傾倒出來。

因為瘦小和淺淡翠色眸子而顯得弱氣的蘇凡恢復了幾分頹廢宅的本色，指著地上的食物對兩個已經將「綠豆蠅」頭盔摘下的飛行員小哥說道：「現在我們在日本上空，我又沒有錢，只能買到這些了——我知道沒有你們飛行員伙食好，但只能湊合吃了。」。

幾天的相處已經讓本來忐忑不安飛行員們早就冷靜下來：也明白眼前這個非人類的小姑娘不是什麼危險——雖然這麼說有些對不起被擊落的戰鬥機，但只要相處一段時間的人大概都能明白蘇凡並不是什麼危險的存在。

這和掌握多少力量無關，有關的只是人本身。

兩人低頭查看蘇凡帶回來的食物。

嘴角抽搐。

「怎麼都是超市打折的廉價納豆和最便宜的小魚乾？飲料的日期也很陳舊——你不會是砸了哪個貧民區的自動販賣機吧？」

蘇凡擺了擺手指，食指放在嘴巴前「噓」了一聲：「說機不說吧，文明你我他……年輕人，奶衣服！」

『卧槽……』二人再次無奈。

而相比起二人的無奈蘇凡在雲彩上的高空生活就舒服許多了。

畢竟她如今的化身是「雨」或者說某種概念體。

她不用必須吃飯也不在乎高空的寒冷、日晒、缺氧或者其他什麼問題。

她每天都愛上了將自己一部分記憶隨著雨散落出去，然後就那樣飄蕩在雪白的雲層間隨風舒展。

太陽和蒸發的雨雲會帶回她的記憶，而同時新的一場雨就又開始了醞釀。

雲上的動物已經造了幾十種之多。

她還給許多個體都賦予了不同的記憶和性格——比方說賤兮兮的兔子、溫暖的金毛、學究長頸鹿、呆比河馬……

動物們的雲上城市也在不斷的加蓋修改當中日趨完善。

造型古怪的城堡周圍延伸出了房屋造型以單體、雙層、待閣樓蘑菇造型的「蘑菇街區」，以水果和奇形怪狀的日常用品為主的「商店區」，特地用地面找來的樹木、竹子配合著人造地形水渠製造的金字塔形分佈，由無數大小水車、風車、羅馬渠構成的結合了中國江南水鄉、少數民族地區竹樓、七層金字塔構造、羅馬水渠和各種「森林朋克」風的水利、風力設施構成的「風車與水渠區」。

雲上王國的一天，高空的風吹動這片七層「巴比倫空中花園」造型的街區內數百個大小風車。

這些風車大慢、小快、朝著各種方向，有些建設在屋頂上，有些建設在高聳或歪斜的磨坊、塔樓上，有些則乾脆由兩根金屬杆子支出在窗口或者乾脆懸吊在某些水渠上方。

風力帶動著抽水設備將山下日益擴大的清澈湖泊中的水帶上最頂端。

然後隨著布網式的水渠、羅馬高架渠、竹管、水泥管、甚至是蘇凡四處拆來的巨大工業水管向四下噴洒流淌。

雲上的動物可以在某些水口直接順著水渠一路衝下山坡。

當然也可能因為記錯岔路而進入某個重新被抽上更上一層的蓄水池或者某些人家窗口的洗菜池中。

一些特殊的儲水罐會定時泄下大量清水。

而這些水所通過的特製水渠甚至可以衝浪。

一些企鵝首先掌握了這門技術。

蘑菇街區的『雲精靈』則似乎開始鼓搗起了一些古怪的機器——比方說長著中國摺扇樣式翅膀的獨木舟、只有一個大輪子使用蒸汽做動力的摩托、亦或者蘇凡最喜歡的那種下面長著許多竹制關節腿會隨著背部風帆依次邁動、最終如同鋼琴鍵內部一般連續動作達到做功運動的「背帆多腳車」。

「如果我可以看上去完全像是一個人類，那麼我製造的生命顯然也可以。」

抱著這個念頭的蘇凡在初步完成雲上王國的雛形后決定進行一次徹底的升級。

而這項工作也隨著這片日益擴大的雲朵來到夏威夷上空而徹底完成。

重新塑造了鬆散的「雲組織」后，動物們迅速升級了皮膚。

一個個雲樣的動物迅速活了過來。

而這次是真的活了。

穿著背帶褲，喜歡種蘿蔔的兔子群體、皮膚淺藍喜歡製造機械和研究蘑菇種植的「藍精靈」、披著短絨毛皮、胖墩墩、擬人化的動物操著各自不同的口音和口癖以更加單純但不遜於人類智商的方式生存著。

城市迅速發展出了公共交通，有了司機，發展出了酒館，有了酒保，也發展出了學校、醫院、警察局甚至是在這種小地方不知道有沒有用處的雲上郵局。

而一切的運轉使蘇凡感覺到高興。

似乎作為記憶之雨的部分本能便是喜歡看著天下生靈的一切。

為歡笑著送去清風。

為悲傷者拭去眼淚。

這似乎是能使記憶之雨快樂的事情……而似乎這也能使蘇凡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