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喬知畫,注意你的身份
近到她的鼻尖,似乎能夠貼上他的鼻尖。
他勾了勾唇,嘴角掛著一抹令人不覺沉醉其中的溫柔笑意。
看著近在一厘米的唇,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喬知畫感覺自己鞋裡的腳趾都抓緊了。不知道該享受,還是該拒絕。記憶中,沈斯似乎從來沒有主動吻過她。
他這般專註看著她的時候,眼底不再是深不見底的漆黑,清楚地倒映出她的模樣,她覺得,這個時候,他的眸子是有溫度的,而且是滾燙的。
然而下一秒,就在最後一厘米處,拿出你突然滑向了喬知畫的耳垂,「你發燒了嗎?臉這般紅。」耳邊還有他低低的笑聲。
喬知畫猛地後退,拉開與他距離。
她顯然還在呆愣之中,瞧見沈斯眼底惡劣的笑意,她的心像是突然墜入了深淵之中,無論她怎麼喊,都沒有人願意救她。
他在嘲笑她,一個撩撥足以讓她面紅耳赤,果然,她嘴上說的都是騙人的,身體還是誠實地對他做出了反應。
喬知畫耳旁嗡隆嗡隆,什麼都聽不清楚了,眼睛里,眾人彷彿失去了聲音,他們卻嘲笑地張著大嘴,想要一口將她吞下,她飛快地轉身,往宴會廳外面跑去。
那些看不見的心酸,隱藏在她因鑲嵌了鑽石而閃耀無比的白裙之下,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身後,沈斯的目光,注視著逃跑的倩影,像是一隻獵豹,鎖定獵物以後,勢在必得。
宴會過後。
她好些天沒有見到沈斯,到是另一個人主動找上了門。
「知畫,見一面吧。」
手機屏幕亮起,喬知畫一看不禁氣笑了,竟然是楚南風的消息,她倒想聽聽看,他想說什麼,手下迅速回了消息:七點半,四季咖啡廳。
簡訊意外地傳給了正在大樓頂層辦公室里的沈斯,而錯發消息的主人,絲毫沒有察覺地瞥了一眼微信,以為自己沒發出去,將消息又發給給楚南風。
楚南風見喬知畫願意同她見面,腦海里不禁浮現喬知畫宴會廳里令人驚艷的面孔,心底一喜。
咖啡廳里。
環境靜謐而又優雅,白色桌布上,嬌艷欲滴的紅玫瑰插在白瓷細頸瓶中吐露著芬芳。
喬知畫是這家咖啡廳的熟客,走進咖啡廳,她皺了皺眉,今天的咖啡廳過分的安靜。
「知畫!」
楚南風,正站在不遠處,一身修身剪裁銀灰色西裝,嘴角擒著一抹儒雅的笑容,熱情地朝她招了招手。
還沒有等她走進,一束九十九朵玫瑰花束已經侵佔了她的視線。
「南風?」
「這玫瑰是我從特意從法國訂回來送給你的。」
花束背後,楚南風單膝下跪,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你先起來。」
她沒有接過,皺了皺眉,語氣冷淡。
楚南風神色暗了暗,順從地站了起來,將花不容拒絕地往她的懷裡一塞,然後殷勤地拉開椅子,「我知道你喜歡安靜,所以今天特意包下整個咖啡廳,喜歡嗎?」
說話的時候,他的眸子溫柔而又專註,透著款款深情,若是換做小姑娘,怕是早已經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之下。
「是嗎?你不怕你的寧珂知道?」她嘲諷地勾了勾唇角,抱著手裡的花,似笑非笑地看著楚南風。
「知畫,你知道我的心意!」
楚南風聽見喬知畫為她吃醋,心底大喜,他就知道喬知畫還是喜歡他的,不然怎麼會在意他和別的女人。
說著,他的手欲攬上喬知畫的雙肩。
喬知畫本能地往後一退,躲開他的手,懸在半空的雙手,尷尬地呆在原地。
「咳咳……我……」喬知畫抱歉地朝他笑了笑。
楚南風自然地收回手,俊朗的臉上浮現幾分理解,「知畫,我知道我做的不夠好,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成為你的合格男友,寧珂你也清楚,她本身刁蠻得很,我這不是躲不開,又不好直接拒絕她。」
寧珂的確刁蠻得很,而且她一心撲在楚南風的身上,為了達成目的往往不擇手段。
喬知畫想到這裡,陷入了沉默。
「知畫,你聽到我說的話嗎?」
楚南風試探地注視著喬知畫,見她沒有反應,心底以為她默認了自己的話,膽子也大了起來。
「知畫,你放心,若是你不喜歡我和寧珂來往,我絕對不會在讓她接近我三尺以內!」
沒想到多情的楚南風有一天還會說出不讓女人近身的話,喬知畫看著他的臉,眼神卻像是透過他看著另一個人。
冷漠矜持的嘴角,黝黑如墨的眸子,永遠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像是再看一出小丑戲。她何嘗不是對沈斯死纏爛打,為了接近他用盡手段,這樣說起來,她竟然和寧珂是同病相憐。
咖啡廳里,四周的光線被特意調暗,溫柔地像是一層細紗,半遮半掩著喬知畫細膩白皙的臉蛋,更增添了幾分朦朧美。
楚南風將她的美盡收眼底,喉結不禁動了動,心底大喊,這個時候若是沒有一點動作,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大掌,再次溫柔地攬上喬知畫的雙肩。
沒有拒絕!
他大膽地俯下身,臉掩藏在半明半暗中,唇馬上就要吻上那張令人魂牽夢繞的櫻桃小嘴。
姍姍來遲的沈斯,推開咖啡廳的門,正好撞見這一幕,毫無表情的面孔突然一沉,快步走上前去,大力地攬過喬知畫的肩膀,將人緊緊地挾裹在自己的懷裡。
喬知畫回過神,看見腦海里剛才想著的人,此刻竟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眸光閃過一絲欣喜,下一秒,卻被他的冷若冰霜的話打進谷底。
「喬知畫,注意你的身份。」沈斯一臉冰冷。
「什麼身份?」她壓抑著神情,毫不在意地回擊。
「你說是什麼身份,喬知畫,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該最清楚?你這麼做,不就是想要我看到這一幕?」沈斯鋒利的薄唇開合,眼底戲謔地看著她,那目光明顯就是在說,她在明知故問。
的確,結婚證是她費盡心思偸出沈斯的戶口本才辦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