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他在樓下等
北司哲剛走出醫院，就接到了歐錦炎打來的電話。
他身上雖然有傷，但都不嚴重，最嚴重的可能也就是眼角下面的淤青了。
但歐錦炎在電話里說的內容，卻讓他腳步停了下來。
「好，我知道了。這件事以後你就別管了吧。」
他掛了電話，不一會，歐錦炎就把退了的那一萬塊錢轉回了他。
他又看了看錶，他本來買的是晚上7點的飛機回B市，但現在，距離這個時間還有好幾個小時。於是他伸手攔了輛車，直接到機場辦理了改簽手續。
回到B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6點左右，天黑了。
他每次出去參加比賽都能拿到至少一天的外出時間，所以，如今距離返校還有差不多6個小時。
對他來講，時間還挺多的。
夏樂柒今天很早就到俱樂部里去加強訓練，再過兩個月，她又要到另一個國家去參加ISI的花滑比賽，她要重新編一套動作，把之前容易出錯的地方都克服掉。
但楊微卻沒跟她一起來，那丫頭也不懂後來又幹了什麼，總之從白浩晨那回來后，兩人都沒再聯繫過。
畢思晴正在教一群7、8歲的孩子在冰上滑步，看到她來了，示意她自己先練習一下。
她換了鞋子，到場上先滑了幾個舞步，緊接著就做出了連跳的動作，可在某些跳躍的銜接上，她總表現得有那麼一些不足。
畢思晴在不時轉頭看了她幾眼，最後讓孩子們休息去了。
「你這是在練什麼，阿克塞爾跳？」
「嗯。」
「轉三？」
「不，想接著轉四。」
「貪心！」
「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
「但在規定的短節目里，你若是轉多了，也會被扣掉。」
「可以在自由滑的時候轉啊！」
「你就那麼想挑戰這個動作的難度啊？」
「想贏。」
「第幾？」
「第一。」
畢思晴挑了挑眉，她第一次見這孩子那麼重視結果。
「你現在的水平拿第一還是有些難度，而且你別小看了ISI冰協舉辦的這些比賽，雖然屬於業餘組，但你也看到了，有部分國家級的運動員也會偷偷的參加。」
「但我就是想拿第一，至少……能進前三名吧……」
「怎麼，突然那麼想贏了？」
畢思晴有些好笑的看她，才一年的時間，能到她這樣已經算不錯了，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預期。
夏樂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頭低著，兩根手指放在腰前相互的戳著。
「我想……贏了得點獎金，好還錢……」
「什麼，還錢？」畢思晴驚訝了一陣，「你向誰借錢了嗎？是訓練費不夠？」
「不不不！」她急急搖頭，「是我朋友……我幫朋友還錢……」
她不敢說實話，只能拿朋友來當借口。
畢思晴果然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是訓練費不夠交了。後期出國比賽的費用還要你自己掏錢的，這些費用學校都不可能幫你出的。」
「……」
夏樂柒頓覺壓力山大。
「可是，花滑本身就是一個高投入，低回報的競技運動。像很多國際的分賽區，分站冠軍的獎金才有0。5萬美金、亞軍0。3萬，季軍0。2萬美金……就算是國家隊的比賽，總決賽冠軍大約也就是2。5萬美金、亞軍1。8萬，季軍1。2萬，第四名0。6萬，第五名0。4萬這樣……和網球、格鬥啊那些比賽簡直沒法比。你那朋友，欠了人家多少啊？我覺得你就算是領了獎金，你不夠你一個月的訓練費呢……」
「啊？」
「你想在業餘比賽里拿到像國家級那種比賽的數額，就算你得第一名，也還真的不夠你一個月的訓練費。不信你自己算下匯率，這些都還沒算到交稅的錢呢！」
夏樂柒還真掏出手機來算，果真，第一名如果只有0。5萬美元的話，自己的訓練費都成問題，還有比賽前就已經花出去的費用，簽證、機票、住宿……
心越來越涼了。
「沒關係，只要有獎金就行了，我又不是用來交訓練費的，我父母幫我出了這些錢啊，我就是想幫朋友一個忙而已，大不了多參加些比賽，積少成多。」
到現在，她終於理解北司哲為什麼之前會去參加那麼多搏擊比賽了，如果他參加比賽是為了那些獎金的話，那她也可以的！
畢思晴疑惑的看了看她，「你什麼朋友，欠了多少？」
「那個……是我的發小，他不在這……具體欠了多少……」她算了算之前收到的錢，都有十幾萬了吧？
「行了，為朋友兩肋插刀這種事，你一個女孩子哪能做得那麼多啊？而且你以為比賽參加多了會好啊？如果不是為了讓你能在ISU的考級上申請一些特權，我是不主張給你去比那麼多場的。像楊微，我就沒推薦她去參加後面的ISI比賽。她還是好好的從基本開始練吧！若是在比賽中受傷，真的得不償失。」
畢思晴言下之意就是讓她不要太拼，保存些體力，保護好身體，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夏樂柒沒有說話，之後就在畢思晴的指導下，繼續練習新的花滑曲目。
北司哲在體校的那一棟女生宿舍樓下站了許久，他給她打了幾次電話，她都沒接。
快十點了，距離返校還有2個小時，他有些忍不住，剛想給白浩晨打個電話問，就聽見手機的鈴聲驟然響了起來。
是她的。
「哲哥哥，你找我？抱歉，我在俱樂部里，練習的時候，手機沒放身上。」
她的聲音還有些喘，而且時清晰時模糊，應該是一邊換衣服一邊給他打的。
「我在你樓下。」
他又抬頭看了樓上一眼，可因為寢室外面還有一條較寬的走廊，幾乎擋住了他的視野，他看不到窗。
「啊？是在我宿舍樓下？」
「嗯。」
瞬間，她的聲音開始急了。
「你等我幾分鐘，我馬上回到！」
連再見都來不及說，她就匆匆忙忙的掛了電話。
北司哲將手機重新收回褲袋，便繼續倚在樹下，一邊等，一邊閉眼假寐。
夜色很暗，為了讓她更容易的發現自己，他選擇了一處有光線照射的地方。
他俊逸的臉上雖然挂彩，但還是擋不住天生就吸引人的氣質。再加上他高大又健朗的身子，使得來往在他面前的女生越來越多。
她們像是故意的，就是要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或許，能吸引他的注意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