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死神篇10)
()白沉離開靜靈庭的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他本來就在休假之中,所以即使不在四番隊出現,也沒有任何人會覺得奇怪。
回到靜靈庭之後,白沉再次過起了和以前一樣的日子,雖然整個靜靈庭正為了抓捕旅禍的事情而忙得焦頭爛額,但是這影響不了白沉,不過白沉也沒有清閑的太久,因為卯之花烈終究還是把他這個壯丁抓了回去。
「我已經給你放了夠長的假期,想必你現在應該很有精神工作?」
面對卯之花烈笑眯眯的表情,白沉非常識相的答道:「當然。」
「很好。」卯之花烈滿意了,她帶著勇音離開了四番隊的隊舍,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臨走之前,她把隊務全都交給了白沉。
白沉在四番隊的威信本來就極高,所以維持四番隊的日常運作不在話下,卯之花烈晚上回歸的時候,整個四番隊依舊有條不紊的工作著,一點也沒有發生混亂的情況,卯之花烈再次滿意的笑了,果然不愧是小白么……竟然能讓這幫總是驚慌失措的傢伙這麼井井有條的幹活,她當初還真是沒有看錯人呢。
「隊長,副隊長,你們終於回來了,到底發生什麼大事,居然要你們兩個一起去解決,莫非是旅禍?」四番隊的隊員們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是,前段時間我不是派人去第十七街區支援六番隊了嗎?現在我們的隊員和六番隊的隊員全都失蹤了,所以我才會去看看。」
「哎?莫非是被大虛幹掉了嗎?」
「天啊,怎麼會這樣,一個星期前我還和小草一起吃過飯呢……」
四番隊的成員們全都十分擔憂,相比起其他番隊,四番隊還是相當有同胞愛的,或許正是因為他們弱小,所以才更容易團結在一起。
「還不能妄下定論,因為在那裡也並沒有大虛的蹤跡。」卯之花烈難得蹙起了眉頭,這件事總讓她感覺有些蹊蹺,如果是隊員們都被大虛殺死了,為什麼在現場找不到任何痕迹?而且那頭大虛又去了哪裡?
白沉一直聽著眾人的討論,什麼意見也沒有發表,倒不是因為心虛,只是……他也沒什麼可說的不是嗎?
「隊長,現在怎麼辦,要再派人過去嗎?」番隊里的人七嘴八舌的問道。
「暫時不用,這邊還有旅禍的事情需要解決,抽不出人手調查,而且如果那隻大虛能夠殺死那麼多死神的話,一般的死神過去也只是送死而已。」卯之花烈冷靜的分析道。
「那難道我們就放過殺死小草的虛嗎?」四番隊的眾人全都有些不好受,雖然他們也知道卯之花烈的決定是最正確的,但他們從情感上就是無法接受。
「對了,我們還有白沉大人啊,隊長,不如讓白沉大人去看看?以白沉大人的能力,一定什麼虛都能打飛!」
「胡鬧!」卯之花烈第一次用上了嚴厲的語氣,「這可不是開玩笑,不論小白在治療方面有多出色,但這都並不代表他的實戰能力,萬一是很危險的虛,你們有考慮過小白的安危嗎?總是依靠小白,你們也應該稍微成長些了?」
隊員們全都獃滯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隊長用這麼嚴肅的表情說話,要知道以往不論什麼時候,他們的隊長總是笑眯眯的……
「小白,你跟我進來一下。」卯之花烈扔下這句話后,就直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白沉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沉默的跟在了後面,不過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就被四番隊的小白兔們拉住了衣服。
「抱歉,白沉大人,我們不是故意的!」
「真的很抱歉……總是給白沉大人您添麻煩。」眾小白兔們被隊長罵醒之後,紛紛淚眼汪汪的望著白沉,試圖取得白沉的原諒。
「我明白,不用太在意隊長說的話,她可能只是因為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所以心情才不太好。」白沉露出了招牌的笑容,體貼的安慰著四番隊的成員。
「白沉大人……嗚嗚……」
「白沉大人!你果然是我一生要追隨的對象!嗷嗷!」
「哈哈,好了,我先進去了,你們可不要偷懶,否則等下又要挨罵了。」白沉溫和的朝眾人笑笑,然後才轉身走進了房間。
「坐。」卯之花烈又恢復了以往笑眯眯的樣子,她手捧著熱茶,表情和藹的說道:「其實讓你進來就是為了剛剛那件事,這次六番隊一共失蹤了三名隊員,報告文件已經在這裡了,既然你和朽木隊長的關係很好,這份文件就由你交給他。」
「我知道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麼我就先告退了。」白沉接過文件,就在他想要離開的時候,卯之花烈的聲音突然又響了起來,「小白,你好像有什麼事在瞞著我呢?」
白沉握著文件的手不自覺的加了幾分力道,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倒是沒變,依舊很溫和,「沒有想到被隊長發現了,真是沒辦法啊……」
「既然被我發現了,不如說給我聽聽如何?」卯之花烈端起茶杯,輕抿喝了一口熱茶,明明是在微笑的表情,但是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好,花太郎他其實……在旅禍那裡……」白沉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說道:「那傢伙很想救露琪亞,所以自願給旅禍當了領路人,我也曾見過他們一次,不過出於私心,我還是放他們離開了,隊長你不會為了這個而懲罰我和花太郎?」
「所以這就是你這幾天閉關在家想出的辦法?」卯之花烈笑眯眯的問道。
「我也是無可奈何,我阻止不了中央四十六室的決定,只能用這種方法期盼露琪亞能夠平安。」白沉走到了門口,不等卯之花烈再開口,他已經接著說道:「所以說……如果要有一個人來背負這些罪名的話,我願意承擔一切,花太郎是無辜的,他一直都在很認真的工作,沒有必要為了這種事而毀掉前程。」
「等等……」卯之花烈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白沉已經走出了房間,伴隨著紙門被拉上的聲音,卯之花烈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白沉那個傢伙還是老樣子啊……總是喜歡把一切背負在自己的身上,她怎麼可能為了這種事就處罰自己手下的隊員,畢竟對中央四十六室這個判決不滿的人可不是只有白沉一個。
白沉走在四番隊的長廊之上,突然有些覺得可笑,剛剛那一瞬間,他幾乎要以為卯之花烈懷疑他殺了那些人,結果只是他想得太多嗎?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演技很差勁,至少他當初沒有能騙過衛庄和赫爾萊恩,但是沒有想到在這裡,他卻騙過了卯之花烈,果然近千來的偽裝,已經讓這些人習慣了信任他……
白沉沒有在四番隊待太久,因為現在的他沒有心情為別人療傷,所以他拿著卯之花烈給他的報告去了六番隊。
白沉沒有等多久就見到了白哉,看起來白哉很重視這份報告,間接來說,就是白哉很重視這次隊員失蹤的事情,白哉拿到報告書的時候,並沒有避諱白沉,而是直接打開看了起來,至於白沉則是毫不客氣的一邊咬著白哉屬下送來的仙貝,一邊喝著熱茶。
「裡面寫了些什麼?很嚴重?」白沉用手撐著下巴問道。
白哉面無表情的合上了手中的報告,他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淡淡的開口道:「最近怎麼樣?」
「和原來一樣。」白沉覺得這個話題實在是太沒營養了,所以他又拿起一塊仙貝啃了起來。
房間中再次陷入了沉默,白哉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所以這個時候他只能起身,禮貌的說道:「我還有工作,你可以自便。」
「我吃完仙貝就走了。」白沉朝白哉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不用理自己。
「你……」白哉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開口問道:「是不是有什麼煩惱?」
白沉啃仙貝的動作有了片刻的凝滯,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過來,「不過只是小事而已,我可以自己解決。」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忙。」白哉臉上的表情雖然沒有變化,但是語氣卻很認真。
「我會記得的,仙貝吃完了,我先告辭了。」白沉起身,走過了白哉的身邊,就在他想離開的時候,地獄蝶帶來了中央四十六室最新的判決。
【朽木露琪亞的雙殛之刑將提前,於十四天後執行,屆時請眾位隊長和副隊長準時到場。】
整個房間再次陷入了沉默,白沉可以感受到從白哉的身上傳來了極其可怕的寒氣,不過這對於他來說並沒有多大影響就對了,白哉這個傢伙……即使嘴上不承認,但還是掩蓋不了他內心擔憂露琪亞的事實,不過現在的他沒有功夫再摻和這件事了,他必須先處理自身虛化的問題,雖然他並不排斥新獲得的力量,但是他不能確定這樣的力量能否被靜靈庭所接受,如果不能,那就只有……
白沉見白哉還在沉思,所以沒有打擾,而是打算直接離開,但是他卻並不知道這樣的舉動讓白哉深深蹙起了眉頭,對於白哉來說,這是白沉第一次沒有過問露琪亞的事情,這讓白哉心裡多少有些不安……
白沉離開六番隊之後,獨自一個人去了中央四十六室,雖然並沒有硬闖的打算,但是既然這麼多不合乎常理的命令都是出自中央四十六,那麼多少應該去查探一下。
白沉走在通往中央四十六室的白色天橋之上,心中的疑惑愈加濃厚,周圍居然一個看守的人也沒有,而且從門內傳來的血腥味來看……中央四十六室確實發生了什麼變故。
白沉集中起精神,緩緩推開了中央四十六室的大門,這一剎那,即使是白沉也有了片刻的失神,門內,鮮紅色的血液染紅了整個地面,殘缺不全的屍體散落在了大殿的每一個角落,眼前的畫面猶如修羅之境。
「你終於來到這裡了,白沉。」熟悉的語調,熟悉的聲音,帶著男人特有的寬厚和沉穩。
大門在白沉的身後緩緩關上,原本昏暗的中央四十六室在這一刻燈光通明,藍染那張熟悉的臉就那麼曝露在了白沉的眼前,褐色的捲髮柔順的貼在耳垂,原本就顯得穩重的臉龐在黑框眼鏡的襯托下,更是多了一份睿智的學者氣息,即使站在這樣血腥的環境中,藍染看起來依舊是個讓人能夠打從心底信任的前輩和隊長。
「你似乎對於見到我並不驚訝。」藍染在臉上揚起了溫和的笑容,但是只要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這個男人的笑意沒有直達眼底。
「怎麼說呢,畢竟你都給了我提示不是嗎?」白沉說到這裡,習慣性的勾了勾嘴角道:「我現在是應該稱呼你藍染隊長呢,還是應該稱呼你幕後的黑手先生?」
「這要看你是願意一直把我當做藍染隊長,還是願意接受這個身為幕後黑手的我。」藍染的低沉的語調中彷彿帶著一種魅惑人心的意味,唇邊溫柔的微笑在拿下眼鏡的剎那變的邪肆而又危險,此刻的藍染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可一視的帝王氣息,野心和**在缺少了鏡片的阻擋下肆意的昭示著自己強烈的存在,這才是真正的藍染惣右介,即將立於天上的王者!
白沉突然笑了,他一直以為靜靈庭是個無趣的地方,原來是他忽略了平靜外表下的波濤洶湧,他對藍染的真面目不感興趣,不過……
「剛剛那句話的意思,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在拉攏我?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很想知道你的籌碼到底是什麼?」白沉加深了唇邊的笑容,如果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樣,那麼藍染這個男人已經值得他高看一籌了。
「我以為你已經失去了其他的選擇,以你的身體還能夠繼續待在靜靈庭嗎?」藍染笑容不變的繼續說道:「白沉,當你和我在一起探討力量的組成時,我就明白我們是同一類人,死神的虛化,虛化的死神,如果不打破這層禁錮,那麼就永遠也無法達到那個高度,但是靜靈庭已經腐朽了,它不允許任何人打破這樣的禁錮,所以我們只能停留在死神力量的巔峰而無法突破。」
「所以……你想到了什麼辦法?」白沉對於藍染這個野心家基本無感,不過就從目前看來,他身體的變化或許並不是意外,很可能和藍染脫不了關係。
「這是只有同伴之間才能說的秘密,不是嗎?」藍染回答的滴水不漏,「白沉,我期待你的加入。」
「哈,我會考慮的,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白沉輕笑著問道:「離開了靜靈庭之後,我們去哪裡?」
「不用擔心,虛圈將會奉我們為王者。」藍染笑容不變的答道。
「看來你已經準備很久了,另外再問一句,虛圈的虛是不是不能違抗我們的命令?」
「大部分是這樣,剩下的一小部分,只要你能打贏他們,他們自然會服從命令,相信你應該明白,實力強大的人總是有些任性。」
「當然,你讓我有些心動了。」白沉已經開始考慮起在虛圈生活的可能性了,如果真如藍染所說,那麼虛圈的管理應該極為鬆散,只要他的實力夠強,那麼想要奴役誰都沒問題,而且既然是強者為尊的世界,他強迫大虛們結婚也就不是問題了,比起靜靈庭這種法制社會,混亂的世界對他來說或許更有利。
「該怎麼辦呢……」白沉低下頭想了一會兒,捨不得嗎?倒也不是,他能夠毫不留情的殺了自己番隊的人,那就代表這裡對他的意義也只有這樣罷了,不論是靜靈庭還是虛圈,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區別……他只是想要一個可以輕鬆拉皮條的地方,沒有麻煩會找上門。這麼看來,在他虛化的秘密不知道能隱藏多久的前提下……虛圈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你說服我了,藍染,作為盟友的證明,我會在決戰之日,讓你看到我斬魄刀真正的力量……」白沉說完這句話,不再去看藍染的表情,直接離開了大殿。
白沉離開之後,隱藏於藍染身後的市丸銀露出了他那張招牌的狐狸笑臉道:「哦呀,白沉三席居然真的被隊長說服了,看來是我賭輸了。」
「銀,你不用在意這些事,因為我所信任的人……只有你啊。」藍染臉上的笑容愈發溫和,但他的眼底卻始終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