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離職

忙碌一夜，次日，凌菲敲響總裁辦的門。

聲音響起時，沈易寒看了眼手上的黑金色腕錶：剛好十點。

凌菲抱著賬本走了進來，一推車的文件，被她整理成厚厚幾疊。

白皙的小臉，沒有一點血色。

沈易寒五指一緊，臉上淡如水，他道：「放桌上。」

「好。」

凌菲放下賬本后，頭有點暈沉，眼也發黑，是熬夜帶來的後果。

她趕忙扶著桌角站穩，問：「老闆，還有什麼吩咐？」

沈易寒聽到她微喘著的粗氣，蠟白的小臉，沒有一點血色，杏仁般的大眼，布滿了紅血絲。

他盯著她，遲遲沒開口。

對上那種幽幽的眼神，凌菲沒幾秒就妥協了，迅速低下頭，躲閃著他的目光。

「老……老闆，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從昨晚到現在，她還沒吃飯，加之身體帶來的「警告」，凌菲清楚自己不能再抗下去。

但是，她沒料到，身體會這麼快出現狀況，人剛抬頭，鼻子里就有熱熱的東西流出來。

一滴，兩滴，鮮紅的血滴在桌上，令人措手不及。

凌菲想找紙巾，沈易寒已經將之拿了過來。

他想幫她，凌菲奪過他手中的紙巾，撕下一小部分，捻緊，塞進鼻子，止血的動作，熟練又專業。

沈易寒一怔，靜等半分鐘，時間漫長的難熬，凌菲能感覺到沈易寒看自己的奇怪的視線。

血終於止住了，她趕緊擦乾淨桌上的臟漬，退回原地，道了句離開便要走。

慌亂的神色，像躲著什麼瘟疫。

沈易寒眼一沉，「凌菲！」

「凌菲？是你的名字？」

「凌菲，你覺得李白是個什麼樣的詩人？」

「凌菲！放學后別走，我有話跟你說……」

往事歷歷在目，凌菲酸了眼眶，這次，全然忘了他老闆的身份，竟沒了駐足的勇氣，直接快步走了。

她的狀態很差，回到工位時，腳都是飄的，後來，呆坐了很久，人才緩了過來。

盯著電腦屏幕又發了會兒愣，凌菲打開Word，編輯了三個字：「離職書」。

「凌小姐，老闆叫你回辦公室。」

沈易寒的隨行秘書張子書站在門口，眼神的方向，是凌菲的工位。

凌菲心臟一緊，視線落在面前剛編輯的文字，她迅速按下刪除鍵，走到張子書面前。

「張秘書，我的身體素質勝任不了現在的工作，做完手上的工作就不繼續了。」

張子書很意外，「你要辭職？」

「勞煩您轉告沈總，謝謝。」凌菲對其鞠了一躬。

不止張子書，在場的，財務部全體同事都看到了，無一不是吃驚。

不過，很快就有人猜測，說她是以退為進，借著辭職，想要更高的職位。

也有人說，指不定已經被包養了。

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凌菲正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她忍無可忍，抬起頭，橫眉怒對著她們。

「說夠了沒有！」

她們一愣，反應過來后，聳了聳肩，各自忙著自己的事，好像剛才的議論，從來沒有。

凌菲冷冷一笑，「舌頭這麼長，不用來打結，怪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