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們有三個人了，再來個小約定

「燕子快來坐，吃飯了沒？喝水嗎？」江成禮站起來，看看自己空空的飯盒和水杯，驚慌失措地在迎接「客人」。

「別緊張啊，小禮子。」還坐在長椅上的金小翠從原本靠近中間的位置向邊上移了移，留出了更多的空間。

「那我就不客氣啦！」虞紫燕說著，坐到了長椅上，「你們中午都在這裡吃飯啊，阿金阿銀？」

「不一定，要看心情，有時在教室，有時去食堂，有時去教學樓頂。」江成禮答道。

「好羨慕，你們去哪裡都是兩個人一起。」

「沒辦法，我要是再不理他，這傢伙在學校就徹底沒朋友了。」金小翠搶著說道。

「誰說的？你看我跟校花聊得多好！燕子你吃飯了嗎？」

「我剛去校門口的便利店買了點飯，正準備回教室吃呢。」虞紫燕說著，從手上的購物袋裡拿出了一個麵包和一盒牛奶，「不過看樣子，我找到了一個更好的地方吃飯，不會打擾你們吧？」

「不會不會不會，歡迎還來不及呢！不過，你中午就吃這個啊，這不是早飯嗎？」

「早上沒忍住，吃了很多油炸食品，所以中午只能剋制一下嘍。」

「啊哈哈，怎麼還會把早飯和午飯弄顛倒了，燕子同學你可太有意思了。」

一直在旁邊聽著兩人聊天的金小翠忍不住了，噗嗤一聲，說道：「聊得可真尷尬，小禮子，難為你了。」

江成禮撓了撓滿頭的銀髮：「好像是有點彆扭……」

虞紫燕咬了一口麵包，然後朝著長椅的另一邊挪了挪身子，笑著說道：「不然阿銀你坐下來說，那樣會自在一點。」

「哎！對啊，我看這長椅夠寬敞，我就坐在中間吧！」江成禮正說著，突然感到一股寒意，轉過頭，看到金小翠正用恐嚇的眼神盯著自己，只得繼續說道，「呃，剛吃飽飯，我還是站著活動下吧。」

金小翠繼續悠哉地吃著所剩不多的炒飯，說道：「這就對了，小禮子，不要整天想美事，站在一邊好好服侍我們吧。」

「好的，太后您慢點吃，別噎著。」

「哈哈，這就是所謂的小冤家吧！」作為江成禮和金小翠兩人才藝表演的忠實觀眾，虞紫燕很快就被逗樂了，「邊吃飯邊看你倆鬥嘴感覺更有意思了。唔，不過，果然中午吃麵包難以下咽啊，阿金，你在吃什麼？」

「她吃的是炒飯，不過那份炒飯本來是我的。小翠家裡是開麵館的，她卻不喜歡吃面。正巧我家老做米飯，我們就經常交換來吃。」

金小翠瞥了一眼江成禮：「人家問你了嗎，說這麼一大堆。」

「我這不是怕你正吃著飯，沒時間解釋這麼複雜的問題。」

說話間，金小翠也終於將最後一勺米飯塞入口中，然後開始收拾餐具。

「交換午餐嗎？好酷啊，感覺像是出去旅行時才會做的事！」虞紫燕吸了一口牛奶，語氣中充滿了嚮往，「教室後面都配有微波爐，我是不是也可以考慮自己帶飯呢？」

金小翠將兩人的飯盒和江成禮的水杯裝好，自己也喝了幾口水，仍舊陪虞紫燕在長椅上坐著，說道：「燕子同學如果不嫌棄，我們也可以多帶點吃的分你一些。」

虞紫燕還沒來得及回答，江成禮已經興奮地叫了起來：「對對對，這個主意好，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吃飯！每天都一起吃！」

金小翠嘆了口氣，說道：「唉，小禮子，你這樣會把人嚇跑的，沒聽到我已經含蓄地在邀請燕子了嗎？」

「哎呀，原來還有這等深意！」江成禮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聰明又可愛的小翠，你這是在幫我創造機會啊！怪我怪我，太直白了！」

虞紫燕自然是不會介意這些的，說道：「不管含蓄還是直白，我可都會當真的哦，我也能加入你們一起交換午餐嗎？」

「你別說午餐，晚上來我們家吃飯都行！呃，當然了，去小翠家的麵館吃飯也可以。」

「哇，這真是最近遇到的最開心的事了！」虞紫燕歡快地說道，「嗯，我也得準備點好東西跟你們交換才行。」

江成禮提議道：「我最近突然很想吃漢堡啊，燕子你會做漢堡嗎？」

「喂，又不是去飯店，你怎麼還點上菜了？」金小翠打斷了荒唐的江成禮。

「我不會做漢堡啊……這樣吧，我可以中午先去買了再來找你們！」

「喂，燕子啊，不可以用買的來交換啊！」金小翠已經被這二人搞得快沒脾氣了，「你們兩個，有沒有一點交換食物的誠意啊！」

「哦，買的不行啊……可我又不太會做飯……」虞紫燕有些為難地說道。

江成禮見狀，趕緊安慰道：「沒事啊燕子，我也不怎麼會做飯，都是我媽給我準備的午飯，你也可以讓叔叔阿姨幫忙嘛。」

「我一個人住……」

「啊？」沒等虞紫燕說完，江成禮已經搶著感慨起來，「好可憐……你要堅強啊燕子，我跟小翠也都是單親家庭，都是媽媽一個人帶大的，千萬不要自卑……」

「我爸爸媽媽都在其它的城邦工作。」

「啊？」

虞紫燕補上了剛剛沒說完的後半句，江成禮瞬間愣住了。

金小翠又是噗嗤一聲：「小禮子啊，太尷尬了，我要是你就捂著臉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我這不也是……一片關切之心嘛！」江成禮已經有些手足無措了。

「好啦，不如這樣，」金小翠也實在不忍再看下去，說道，「燕子你就帶點水果或者甜點吧，水果洗洗切切，點心擺個盤，也算是自己料理過了。」

「哇，這個我沒問題！」虞紫燕對金小翠的救場提議十分滿意。

江成禮則小聲嘟囔道：「我想吃漢堡不能帶，你想吃水果點心就可以……」

「小禮子，我這可是在幫你哦，有什麼意見嗎？」

「沒……沒……燕子同學你吃得可夠快的。」江成禮急忙轉移了金小翠對自己的質問，看著嘴裡還在嚼著麵包，手上已經在收拾紙盒紙袋的虞紫燕說道。

「對啊……嗚……不能讓阿銀站著等太久。」收拾完畢，強行咽下最後一口麵包，虞紫燕站起身來，「我吃飽啦，咱們走吧！」

「出發！」江成禮背起金小翠的書包，一個人自顧地高昂著情緒，「沒想到啊，隊伍壯大了，我們竟然有第三個人了！小翠，激動不？」

「激動激動，恭喜你，終於交到第一個朋友了。好好珍惜啊，難得人家能看得上你。」

江成禮在最前面，轉過身一邊倒著走，一邊對金小翠說道：「第一個朋友不是你嗎？」

「我還是算你的監護人吧，來，叫爸爸。」

「去你的。」江成禮隨手摘了片樹葉扔向了金小翠。

「孩子，你可是走狗屎運了，竟然把校花都拉攏過來了。」

「你還別說，話糙理不糙啊，我怎麼就這麼走運！」江成禮一會轉著圈，一會正步走，滿頭銀髮似乎都在閃著光芒，「三個人感覺就是跟兩個人不一樣啊，像個小組了。哎呀，老話說得對，三人行，必有……」

「必有你爹。」

「嘿呀你個金小翠，這麼想當爸爸嗎！」江成禮說著，作勢要撲過來，金小翠側身躲到了虞紫燕身後。

「哈哈哈——！」虞紫燕看著嬉鬧的二人，說道，「阿金阿銀，謝謝你們這麼歡迎我，不過……」

「不過什麼？」江成禮有些慌神地問道。

「不過，阿金剛才的不過還沒有說完哦。」

虞紫燕終於提到了她突然露面時，金小翠正在說的話，江成禮顯然已經不太記得了：「什麼？小翠你說什麼了？你看看你，快給人解釋清楚！」

「哼，胳膊肘這麼快就往外拐了。」金小翠假裝在賭氣地說道。

「跟胳膊肘有什麼關係，都是一個小組的，遇到事情得好好溝通嘛！」江成禮換了嚴肅的表情，儼然一副組長的樣子。

「好吧，江大領導，我要說的是，我也很喜歡燕子，不過人家一看便是個富家小姐，我怕你這窮小子早晚把人家給氣跑了。」

「嗯？」江成禮顯然一時理解不了金小翠所說之事，歪著頭看向了虞紫燕。

虞紫燕拉起了身後金小翠的手，笑著說道：「哪裡有什麼窮富之分，我們不是都穿著一樣的校服嗎？」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這個思想覺悟，這個高度！」江成禮立刻添油加醋地沖著金小翠辯駁起來，「而且你見過自己住的富家小姐嗎，怎麼不得配幾十個保姆啊？」

金小翠撇撇嘴，說道：「好吧，就算我多慮了。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個疑問，我就直說了，昨天那個外邦的雇傭軍，又是為了什麼要專程來把燕子你抓走？」

「嗯？」這次江成禮不知該如何接話了，又帶著一臉的困惑看向了虞紫燕。

虞紫燕略一遲疑，說道：「這個我暫時還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們……還願意和我做朋友嗎？」

「當然願意啊，誰還沒點秘密，我小時候就曾經把別人晾在外面的鞋給扔進垃圾桶了！」江成禮又站出來幫虞紫燕打著圓場。

雖然沒有立刻得到答案，不過金小翠看起來也並不怎麼介意，說道：「其實這些也都無所謂，反正我跟這個笨蛋也沒什麼可被騙的。而且，誰讓你長這麼好看呢！」

金小翠說著，主動握緊了些與虞紫燕牽著的手，直看得江成禮眼睛放光，小聲說道：「羨慕啊……」

「小禮子，又在想美事了吧？別流口水了，前面開路吧。」

「嘁，看你倆這勾肩搭背的，成何體統。」江成禮酸酸地說著，轉過身，領著二人繼續朝教學樓走去。

兩個女生的關係突然就親密了起來，江成禮不太理解，也沒有什麼興趣去猜女生們的心思。至於金小翠和虞紫燕兩人，心裡都明白，他們多少都是因為對江成禮這個有些異類的傢伙的理解和接受，才這麼快就有了摯友般的共鳴。

虞紫燕稱讚道：「阿金你可真是個聰明善良又溫柔大度的好姑娘。」

一聽到這，江成禮立刻來了口才：「就她還溫柔呢？大肚倒是差不多，平時是挺能吃的。」

「隨你怎麼說，反正燕子喜歡的是我。」

「啊——！我這一口老血啊！」

「哈哈！」虞紫燕笑著打斷了二人，說道，「你們兩個可以了，要笑死我嗎！好了，不管怎麼說，我也得拿出點誠意來。阿銀同學，你想去參加雇傭軍測試吧？阿金，你也去吧，等你們都通過了，我就告訴你們我的秘密。」

聽到這個奇怪的提議，金小翠問道：「這跟雇傭軍測試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我們也不可能通過的吧？」

「我覺得你們沒問題，而且，我也會去參加的哦！」虞紫燕自信的說道。

「嗯？」

金小翠還在沉吟，前面的江成禮已經再次激動了起來：「這個方案好啊！大家一起去當雇傭軍，這樣就又能在一起了！哎呀本來我還擔心，過些天如果我通過了測試，很快就要跟你們分開了，這下好了！」

「對啊，阿金，如果阿銀同學通過了測試，你再去想辦法追隨，可就被動嘍，不如一起參加啊。」虞紫燕小聲對金小翠說著，彷彿在戳著她的心事。

「你……你說什麼呢……我才不信那個笨蛋能通過呢！」

「哈哈，阿金同學，還有一件好事，」虞紫燕繼續說道，「如果能成為雇傭軍，就可以見到梅花大人了。」

「啊？真的嗎？」

「不對，不止是見到，還能朝夕相處。」

「就這麼定了！」金小翠突然堅定地說道，「小禮子，燕子，過完暑假，咱們一起去參加雇傭軍測試！」

「你這目的不純潔啊……不過沒關係，」江成禮大臂一揮，「妹子們吶，跟我一起，向著新的目標，前進吧！」

江成禮大喊著，引來了更多路人異樣的注目。

不過這次，那總被指點的二人身邊多了一個人。

學期將要結束之時，三人就這樣聚到了一起。不管這突然做出的約定將何去何從，至少現在，三人還在有說有笑地走著。

「燕子，昨晚我給你發消息怎麼不回啊？」

「我在回復阿金的消息呢。」

「好你個金小翠，真要跟我搶女人吶！」

「咱們各憑本事嘍。」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