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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餅羅,賣燒餅羅……」
「來一個,不,來兩個燒餅。」
有些臟灰的小手伸出一個手指,又接著再伸出一個。
「好咧。燒餅兩個……小客官你的燒餅,兩個燒餅四文錢……」
賣燒餅的大叔用紙袋裝著兩個燒餅遞給一張小臉灰兮兮的小男孩,然後盯著小男孩子像是怕他不給錢似的。接過燒餅小男子立即就咬了一口。
「你的燒餅好吃,四文錢給你。」
嘴裡嚼著燒餅邊說著邊掏出四文錢給燒餅大叔,燒餅大叔接過錢后笑出爽朗的笑聲。
「我這可是祖上傳的手藝,這條街上當數人燒餅王的燒餅最好吃。」
「咳咳……」
燒餅王!還真敢說,小男孩差點沒給噎著,咳了幾聲訕訕說道:「好吃好吃。」
說完趕緊走,就怕讓那位燒餅大叔拽著聽他誇他的燒餅。
小男孩邊走邊吃著燒餅,一副隨性自在的樣子邊四處張望,一臉興趣十足的樣子。
「站住,站住……大公子……」
「大公子……」
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叫喊聲,小男孩回頭就看到身後人群中傳來吵雜聲,叫喊聲,怒罵聲。小男孩好奇站到台階高處看,就見幾個灰衣男人應該是哪個大戶人家的仆丁在人群中跑,時不時推開行人,似乎在追什麼人。
很快小男孩就看到了被追的一個青衣小男孩,年紀起來過比小男孩要大上一兩歲的模樣。
青衣小男孩子身上那青衣布料是宮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穿的,這青衣小男孩應該是出身高門大戶官宦人家。
小男孩看著青衣小男孩在人群中驚慌失措地跑,就在離小男子不遠時突然摔倒了。小男孩心思一動,跳下台階朝那青衣小男孩跑過去。
「別怕,跟我來。」
小男孩拉著青衣小男孩就往人群中竄,邊跑還邊解青衣小男孩身上的外袍,將解下的青衣外袍往人群中一扔,小男孩拽著人就往小巷子里轉。七拐八拐不知拐了多少拐之後,沒再聽到追喊聲兩人才停下來,兩人氣喘吁吁彎著腰喘氣,好一會才氣息平下來。
感覺累死了,小男孩直接癱坐在上。
「他們為什麼要抓你?」
小男孩看著被剝了青色外袍還穿著一件顏色更淺一些的藍袍的小男孩問。
「你是誰?這裡是哪兒?我帶我來這做什麼?」
藍袍小男孩看著坐在地上的小男孩問,他似乎才想起來,一臉警惕,看來警惕防人的心思倒不少。
小男孩看了一下四周扯一尷尬神情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哪?我第一回出門?你呢?對了,我姓楊,你叫什麼?」
「我姓陸。你也是第一回出門,你也是逃出來的?」
姓楊小男孩驚訝抬頭:
「也是?這麼說你是從家裡逃出來的?為什麼?」說完又朝姓陸的小男孩招手:「來來,咱們坐下說。」
或許說是覺得對方也是逃出來的,同病相憐,讓陸姓的小男孩放低了戒心,兩人就靠著牆邊坐下。
「仙人要來選仙童,我繼母不想讓我去,想把我關起來了,我就逃了出來。你呢,你為什麼逃出來的?」
「我娘死了,我不想被人利用就逃出來了。聽說仙人要來選仙童,我想去試試,說不定我也有仙根會被仙人選上。」
姓陸的小孩子戒心不小沒說仔細,姓楊的小男孩也一樣。
「你也想去選仙童……」姓陸的小孩子扭頭看著姓楊的小男子說,突然他一臉驚愕的指著姓對方耳朵驚呼:「你,你有耳洞,你是女孩。」
看到對方驚愕的樣子,想起沒有堵上的耳洞一臉懊惱自己的疏忽,竟然這麼快就被人看穿了身份。
「我叫楊婈舒,你呢?」
這姓楊的小男孩不是別人,正是從劉家逃出來女扮男裝的的楊婈舒。沒想到被一個小男孩給看穿了女兒身,婈舒心裡很是懊惱,不過她也沒想說謊。
「我叫陸寒祁。」
交換了姓名,似乎一下子拉進了兩人的距離,婈舒拿出方才賣的還沒吃的燒餅遞給陸寒祁一個:「吃燒餅,我剛買的,還熱乎著呢。」
「謝謝。」
陸寒祁接過燒餅,見婈舒吃了他才吃。婈舒撇了撇嘴,小屁孩子防心還挺重的。
「聽說仙人很快就來選仙童了,既然逃出來了,我就不想再回去。我打算找個地方先住下來,等仙人來了就去選仙童。你呢?」婈舒邊吃著燒餅邊說。
「我也不回去,我也要去選仙童。」
似乎覺得燒餅好吃,陸寒祁大口地吃著燒餅。
「你以前出過門嗎?京城你熟不?」
婈舒心裡期盼地問陸祁寒,實在是這京城太大,婈舒又不熟悉怕走錯了去了危險的地方或是遇到拐子什麼的。
「我祖母在的時候帶我出過門,我也有一年多沒出門了。」陸祁寒想起已經去世的祖母臉上浮起傷心神情。祖母在時護著他,若是祖母還在,繼母又怎麼敢如此對他。
「你比我好,至少你之前還出過門。陸祁寒,你看要不你跟我一起,咱們做個伴。咱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來了,等仙人來了咱們直接去選仙童,你覺得怎麼樣?」
婈舒期盼地盯著陸祁寒。雖說婈舒這小身板里裝著這個成年人靈魂,可婈舒到底只是平凡的女人,初來這偌大京城,她心裡沒底有些害怕。或許是與她現在年紀變小了有關。
王氏帶著栓子被月蘿叫去梁念嬌院中等了半天,去請安的梁念嬌才回來,就問了王氏幾句有關栓子的事便打發王氏祖孫回去。王氏一頭霧水地從梁念嬌院里出來了就見劉姨娘的大丫鬟正在不遠處等她,一臉焦急。
「嬤嬤,您可出來了。姨娘知道您被大姑娘叫去了,可是擔心急了。嬤嬤您沒事吧。」
那丫鬟見著劉嬤嬤劈里啪啦著急問。
「我沒事,就是等了半天大姑娘才回來了。大姑娘不過問了幾句話,賞了栓子一把銀鎖賞我一個荷包便打發我回去。你快回去告訴姨娘,讓姨娘放心,沒什麼事。」
「既然沒事,您還是趕緊出府辦姨娘交代的事吧,姨娘還等著呢。」
「行,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辦。你快回去告訴姨娘吧。」
兩人分開,一個出府一個回劉姨娘那將事情稟報劉姨娘。
「只是問了幾句話?」
劉姨娘聽了稟報心裡疑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大姑娘一向嬌慣蠻橫,平日里一副鼻孔朝天目中無人,不將我等姨娘妾室放眼裡,連景哥兒都沒當是她兄弟,她怎麼會好心關心我侄兒?」
世子夫人出身伯爵府,生母是宗室縣主,嫁的又是國公府世子,生性高傲,從不屑與比她身份低的女眷來往。大姑娘是世子爺的嫡長女,叫世子夫人養得更加傲慢目中無人。
平日不待見你的人,突然關心起你的親人,這讓劉姨娘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劉姨娘心裡不安,便打發丫鬟:
「去,讓咱們的人打聽打聽,大姑娘還有正房那可有什麼事?」
王氏惦記著劉姨娘交代的事,匆忙回家。
回到家卻不見婈舒,還以為是在屋裡。
「丫頭?丫頭在哪,快出來,丫頭……」
王氏在院子里連叫了幾聲不見不由心慌,這要的事可是之前沒有過的。王氏抱著孫子跑著進了屋,就見屋裡一片狼藉,堂屋的桌椅都讓人給劈了,兩邊房門也都倒在地上,門板都碎了,門板上還留著若大的腳印。
「這,這怎麼回事?誰幹的?」
王氏衝進自己的房間,就見房間內也一樣,一片狼藉,箱櫃都被人劈了,當看到自己藏首飾貴重東西的箱子什麼都沒有了,王氏差點暈過去。
王氏將家裡房間都看了一遍,貴重的東西全都沒了,連庫房也讓人翻了。
王氏腿一軟坐在台階上大哭起來了。
「沒了,什麼都沒了,老天爺啊……」
「天殺的啊,到底是誰啊,這天殺這搶東西搶到家裡來了……」
家裡被人洗劫了,什麼都沒有了,王氏抱著栓子大哭,哪裡還記得婈舒。
左鄰右舍都是國公府的下人,聽到哭聲過來看是怎麼回事,當然也有看熱鬧的意思。很快劉家被人洗劫的消息就傳開了。這些下人中有劉姨娘的人,看到劉家的慘況便進府去給劉姨娘報信。
「你說什麼?」
「姨娘,劉嬤嬤家進賊了,家裡錢財被人洗劫一空了。」
「這怎麼可能?後街那可都是國公府的家生奴才住的地方,誰這麼大膽敢洗劫國公府的下人家。」
劉姨娘聞言第一反應壓根就不相信。
「奴婢親眼所見,劉嬤嬤家屋裡的東西都被砸得七八爛,值錢的東西都被偷走了。」
那媳婦子發誓。
劉姨娘不得不信,可是劉姨娘卻想不明白到底是誰針對劉家,又是為什麼?
「姨娘,會不會是世子夫人?」
打發了報信的媳婦子,劉姨娘的心腹丫鬟小聲說到。
「姨娘,該不會咱們的事讓世子夫人發現了吧?」
經丫鬟這麼一提醒,劉姨娘立即想到了之前梁念嬌將劉嬤嬤攔去她院中的事。
劉姨娘咬牙切齒地說:「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們。」
正院,梁念嬌送走了王氏祖孫后又回正院,這會正有下人給世子夫人母女稟報消息呢。
「奴才去了劉家,沒有看到什麼小女孩,不過倒是在劉家發現有小女孩的衣物。奴才打聽了,劉家的確有個小女孩,是劉忠的前妻楊氏生的。奴才去的時候沒見到人,不知道人哪去了。奴才等人將劉家內外都翻了一遍,將劉家的首飾都帶來了。」
梁念嬌一聽沒見著人臉色一沉,怒氣浮起。又聽仆丁說劉家的首飾,梁念嬌眼睛一亮,立即起身去看那些首飾。
只是梁念嬌翻看那些首飾臉色卻越來越差,瞪著那仆丁問:
「你確定劉家的首飾都在這了,你們沒有私藏?」
那仆丁嚇得跪下發誓:
「奴才發誓,劉家的首飾都在這了,奴才絕不敢私藏。旦有半句假話,就叫奴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