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宴會對決
「霆深,你小姑姑怎麼還沒來?」傅霆深饒有深意的撇了他一眼,一語道破「我說你小子從沒時間觀念,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準時,原來心思擱這。」
「什麼呀,我就純屬好奇一問。」恍若做賊心虛的厲霄猛灌了一口紅酒。
「得了吧。」傅霆深顯然不信。
厲霄不再反駁,他可是與沈易鈞號稱邪佞雙煞的冷麵閻王之一,像狐狸一樣狡猾,他的敷衍之詞想必在他面前毫無可信度。
「不過……」見他難得的大發慈悲,厲霄忙問「不過什麼?」
「我那肆意妄為的小姑姑今天還真來不了。」一句話像冷水一樣將厲霄從頭灌到底「她為什麼來不了?」
傅霆深不徐不疾的抿了一口紅酒,雲淡風輕道「她說日子過的太無趣了,一時興起玩起了離家出走的戲碼。」
「什麼……」厲霄一愣,這女人,果然非同一般,枉費了精心定製的西裝和這張帥氣的臉孔,也為自己難得的忙碌無果叫屈。
見他失落的表情,傅霆深幸災樂禍的笑了,不經意瞥見一抹熟悉的背影,毫不猶豫的扔下厲霄。
當厲霄思緒回籠時,已沒了傅霆深的影子,抱怨的環顧四周,眼神驀然又亮了,手忙腳亂拿出手機。
厲少:大家趕快來宴會廳,有重大發現,錯過不候。
雷少:先透個底,看本少值不值得扔下美人飛奔前去。
傅太:姓厲的,別一驚一乍打擾姑奶奶睡美容覺。
厲少:別睡了,你這副尊容美容覺也救不了你。
傅太:去你的。
封少:你小子今天是不是到早了,無聊想著法忽悠我們過去。
厲少:你們這是侮辱我的人格和懷疑我的智慧,我很生氣。
傅太:小厲,你要面對現實,人格和智慧離你挺遙遠的。
封少:確實。
許少:哈哈,贊同。
雷少:厲哥,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但是這個問題我覺得小沫沫說的簡直太對了。
厲少:好吧,可能是我的智力有問題,易鈞帶來的舞伴估計著是男扮女裝。
傅太:……
雷少:……
封少:……
厲霄無奈的收起手機,處在水深火熱中的他還能時刻保持理智的頭腦,也著實不容易。
果不其然,不出五分鐘,幾人不約而同,風塵僕僕趕來「怎麼樣,怎麼樣,走了沒有。」
「你們不是不信嗎?」厲霄得意的抱起胸。
雷宇謙諂諂笑道「這不是怕有萬一嘛。」
厲霄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再次驗證,果然沒人性,還是對他們期望太高「昊澤呢?」
「不知道,電話忽然聯繫不上了。」想來臨時有事,幾人並未在意。
「咱們小厲這次終於做了件一致認可對的事!」瞥見目標的蘇沫激動的踩著高貴的步伐刻不容緩直奔而去。
「沫兒,你不是胃疼,怎麼來宴會了?」瞥見自家老婆的傅霆深疑惑道。
「……」蘇沫撓了撓腦袋瓜,險些忘了方才懶得參加這種無聊的宴會,隨意扯的慌,諂諂笑道「我一想啊,今天這宴會怎麼能少了女主角,再怎麼著我也必須得來啊,想著想著胃就不疼了,不疼了就來了唄。」
這麼拙劣的謊話說的這般理直氣壯,也非她莫屬了,著實令尾隨而來的幾人憋了一肚子笑,厲霄豈會放過這種損她的機會,在她耳邊小聲道「小沫沫說謊的能力又提升了一個層次,簡直登峰造極。」蘇沫正沾沾自喜,接下來的話令她瞬間焉氣「這種毫無可信度的謊話說的臉不紅氣不喘,也是一種境界。」
「閉嘴、你小子最好別有把柄落在我頭上,否則……呵呵……」臉上仍然保持笑意盎然的蘇沫咬牙切齒回道。
「……」厲霄雯時感覺一片烏雲掠過,冷得慌。
「咳咳、沫兒,別鬧。」傅霆深輕咳道,蘇沫向自家老公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易鈞,你不介紹一下你旁邊的美女?」
不待沈易鈞開口,封景瀚搶先道「宇謙,你覺不覺得她很眼熟?」
確實!
「莫妍學姐……」一聲呼喊,明顯察覺身邊的人顫了顫,沈易鈞下意識掃了一眼不再鎮定自若的莫籬,她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局促不安的交疊起拳頭,女孩笑顏如花朝她款步姍姍而來「莫妍學姐,六年不見,你一點都沒變……」
「我不是莫妍……」她鼓起最大的勇氣垂頭道,聲音很小,卻清楚進了幾人耳里。
難怪眼熟,原來是沈易鈞去世的妻子。
「不好意思,你們長的實在太像了。」女孩愣了愣,禮貌的離開。
「我去洗手間,失陪一下!」莫籬此刻既委屈又尷尬,臉上彷彿無數只蚊蟲叮咬,恨不得趕緊找個地洞鑽進去。
從洗手間出來,那個最不想見的身影已候在走廊。
「沈易鈞,今天這樣的羞辱不算什麼,真的,比起以往,你可是大大落後了。」她自嘲的笑了笑,擦肩而過的同時淚水違心的落了下來,為什麼她的心反而更痛,果然、有了希望再掐滅的確更讓人難以忍受。
「不是這樣的,我沒想到……」她的手臂冷不防被沈易鈞截住,企圖解釋什麼——
被她驟然打斷「沒想到什麼,沒想到他們認錯,還是沒想到羞辱我,沈易鈞,你覺得你的話哪一句有可信度,商場上叱吒風雲的沈總會算漏,呵、所有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吧。」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沈易鈞急了,他的證明在莫籬看來彷彿天大的笑話「你有什麼值得我信的,這三年,你折磨的我還少嗎?」
「莫籬,你聽我說……」面對各種難關都臨危不亂的沈易鈞心神徹底亂了,第一次感到有口難言的苦楚。
莫籬不想再聽他狡辯,直朝宴會廳去。
她顯然沒察覺,從自己與沈易鈞進會場,便有一道怨恨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直至拐彎處……
「啊、」冷不丁被人踩住裙尾,險些與地面接吻的她遂不及防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昊澤哥……」
「好巧啊,小籬。」許昊澤笑了笑,一慣的溫柔口吻。
豈止是巧,他趁此機會,偷偷派人夜探了沈易鈞名下所有私人別墅,然而一無所獲,不曾想竟在這裡無意間撞上了。
「你們在幹嘛?」鏗鏘有力的聲音毫無預兆砸入兩人耳里,莫籬的身體彷彿被雷電擊中一般,霎時起身,實像個做賊被逮著的心虛模樣。
「……」許昊澤恐怕沈易鈞對莫籬不利,連忙將她護在身後。
很好、竟敢無視他的存在,他眉頭一擰,臉色倏地陰鷙,莫籬暗道不妙,他該不會誤會昊澤哥故意挑釁吧
「讓開。」沈易鈞怒不可遏。
「……」一心護莫籬周全的許昊澤拼著在所不惜的後果紋絲不動。
氣氛異常的壓抑,空氣中瀰漫一種火藥的味道。
聞信趕來的兄弟幾人著實捏了把冷汗,一臉懵圈的看著恍如電影情節的三角戀。
「許昊澤,你若繼續挑戰我的底線,我不保證自己會顧念兄弟之情。」向來以殺伐果斷聞名的他言外之意再清楚不過。
「沈易鈞,小籬我一定要帶走。」他斬釘截鐵道,將他的威脅當作耳邊風。
「休想……」只聞一聲,許昊澤便毫無還擊之力的倒在地上,速度堪比光速,在場竟無一人看清沈易鈞如何出拳。
「沈易鈞,你瘋了!」莫籬連忙扶起他,朝著沈易鈞怒吼。
她的維護令他嫉妒的發狂,目眥欲裂的將她扛起,一把塞進車裡。
待會場的人思緒回籠,車子已經快速駛離眾人視線。
「你放開我,沈易鈞,你混蛋,放開我……」一路反抗,沈易鈞不理不睬,徑直開著車朝目的地前進。
直到莫籬鬧騰累了,便靠在車上睡著了。
待她醒來,已在一個不知名的島嶼。
據說,沈易鈞為了防止許昊澤追蹤,用一個星期時間,找到一座荒島,建了一棟別墅,這速度,驚人。
迫於沈易鈞黑白兩道的勢力,和他睚眥必報的性格,宴會廳的事被瞞的嚴嚴實實,沒有記者敢亂報道。
然而總有那麼一兩個不怕死的,將這件事誇大其詞的登了出來。
沈父一把將報紙甩在他臉上,怒道「這就是你做的好事,我們沈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沈易鈞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你就沒什麼和我解釋的?」沈父問。
「解釋就是狡辯,懶得多說。」意簡言賅的幾個字憨的沈父半響無言以對。
「這麼說,你承認了?宴會上你的確為了一個女人動手了?」
「嗯、動了。」沈易鈞回答的坦然,沈父捶足頓胸道「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兒子。」
「您鄙視的兒子可是將您一生的夢想完成到巔峰了。」這話沒毛病,沈父一直期盼成為八大集團之首,在他有生之年,年僅19的兒子便引以為傲的替他完成了。
「我記得你和許昊澤是好兄弟,怎麼會為了一個女人反目成仇,我不相信。」兒子向來理智,看重兄弟之情,這是抽了什麼風。
「您不必懷疑,這是事實!」沈易鈞言之鑿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