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時光寶貴

涼霧點頭：「試試可以，但是我要與你約法三章。」

鄒凰：「你說。」

涼霧思考了會兒，道：「你為君，父親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是我嫁入後宮，你要答應我，禍不及家人。日後若是涼家，父親或者弟弟犯了什麼錯誤，帝君能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們一馬。」

鄒凰答應：「本君答應你，只要不是欺君罔上的大罪，本君赦他們無罪。」

「好，其二，君上要答應我，不得為難阿姐和姐夫，更不能再繼續派殺手追殺大姐夫了。」

涼霧提出這個要求之後，鄒凰思考了許久，涼霧以為自己戳中了要害，她蹙眉：「君上若是覺得為難，就當我前面提的要求作廢。」

「不是為難，而是……」鄒凰猶豫了會兒，這些事情本來不該說給她聽的，但是既然他決定讓這個女人成為自己的枕邊人，也該給她應用的信任才是。

鄒凰緩緩道來：「本皇和三弟多年以來暗自防備，手下各有心腹折損，若是要讓我們握手言和徹底交心，基本上毫無可能。若只是維持表面上的和平，本君可以答應你，只要他不先出手，本君絕不算計他。」

涼霧知道能夠答應到這種地步已經差不多是鄒凰的極限了，她扯唇笑了起來：「這樣就夠了，其三，君上要答應我，不可以陽奉陰違，你答應我的前面兩個條件都要作數，不然……不然我就算是做鬼也要向君上尋仇的，我死無葬身之地都沒有關係，但是若是君上對我在意的人痛下殺手，我就算是犧牲所有一切，也要讓君上你血債血還。」

鄒凰聽著聽著忽然覺得氣血上涌，什麼叫做血債血還，明明在談情說愛，怎麼偏要扯到這麼血腥的事情上去。

他準備娶涼霧過門之後就沒有準備一定要絆倒涼府了，雖然他以前把涼府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但是因為涼霧，他已經把涼府納入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即使涼國公和涼府世子對他的態度模稜兩可，他也不在意，他關心的只是她的態度。

只是令他失望的是，涼霧對他極其排斥，生怕跟他扯上聯繫，如今示弱也不過是害怕他對涼府出手，傷害到她在意的人。

鄒凰忍不住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入懷中：「涼霧，本君不是在跟你做交易，只要你心裡有本君，不背叛本君，你提的這些即使你不說，本君也會做到。」

涼霧扭捏了會兒，甩不開他的手，只能窩在他懷裡無力的解釋：「你的心猶如海底針，我根本猜不透的，你蒙在肚子里不說，我一個小女子如何能猜到你的心思，你不由分說的把我帶入宮中，我難免胡思亂想，若不是君上早前說過想要娶我為後，我都要認為君上是要拿我要挾父親和弟弟。」

「也不是沒有想過。」鄒凰直言不諱：「只是沒想到本君想拿你做棋子，卻栽在了你這小東西的手裡。」

聽他的話語，似乎還覺得有些可惜和委屈，涼霧聞言，小小的沉默了一陣子，有些暗喜又有些覺得氣短：「你這是實話？」

「自然是實話，本君沒騙過你，跟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肺腑之言。」鄒凰說：「不是沒想過清理朝堂，從涼府開刀，將本君看著礙事的家族全部都抹殺了，只是一切實施起來比較困難，計劃還沒有展開，剛鋪了個局，你就一頭撞了進來，撞的本皇的心小鹿亂撞，本君自然得收回原本準備染血的屠刀。」

「你好不講道理，涼府做錯了什麼，爹爹做錯了什麼，我爹爹忠於金陵忠於國家，一輩子都獻給了家國，一直默默無名，你新皇上位不犒勞功臣，卻反而準備肅清黨羽，你這樣豈不是寒了忠臣的心？」

鄒凰失笑：「心肝認為國公爺真的一直公正無私麽？涼露嫁給三弟，若是三弟沒有追妻離去，日後我和三弟發生權利爭執，國公爺還會一直保持中立嗎？」

涼霧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涼府人別的都好，就是護短，若是阿姐嫁給了誠王殿下，誠王殿下又有心爭奪皇位，那爹爹拋棄一直以來的立場，幫助大姐夫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而且按照涼霧對自家爹爹的了解，他十有八九會這麼做的，從這一點上看，鄒凰把涼夜的性子摸得透徹。

「所以這就是你先下手為強的理由？」涼霧問。

「你以為三弟就什麼都沒有做？」鄒凰笑著說：「我若不是有兩把刷子，現在墳頭草都跟你一樣高了，你覺得我嗜血無情，有心殘害忠良，卻覺得三弟是什麼純良角色嗎？你以前不是見了他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害怕？你還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狠角色嗎，若非涼露讓他收斂了嗜殺的本性，現在沒準涼府早已經成為了我們博弈的犧牲品了也未必。」

「你這麼能在背後這麼說我大姐夫，現在他和阿姐人不在，你就背後說他們的不是，真是過分。他們無法解釋，只能任由你抹黑咯？」涼霧嬌俏的小臉上帶著些許不滿的神色，她裝作生氣，不許鄒凰繼續說鄒盪的不是：「我阿姐是很好的人，小姐夫自然也是。」

「剛才還是大姐夫，現在就變成小姐夫了？」鄒凰嗤笑了聲：「沒良心的，知道護著別人，都不知道護著自己的未來夫君。」

聽到沒良心的幾個字，涼霧忽然感覺心臟砰砰的跳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覺得這兩個字帶著些許寵溺的意味這是為什麼呢。

她曾經聽到過鄒盪這麼叫阿姐，那時候她覺得曖昧寵溺極了，沒想到今生還能從鄒凰嘴裡說出這幾個字。

「我當然要護著自己人了，我不護著自家人還能護著誰，你還凶我，若是日後你和我成婚，也變成我的家人了，我自然也會護著你的。」

涼霧委屈巴巴的說，睫毛一顫一顫的，看上去十分委屈。

鄒凰根本都沒有說什麼重話，這嬌人兒就已經哭哭啼啼的跟個小孩似的鬧脾氣了。

他覺得有趣，往日也有哭哭啼啼的女子在他面前撒嬌，他卻覺得礙眼煩心極了，見了涼霧這樣卻覺得可愛又嬌俏，恨不得她多多撒嬌，恨不得把她捧在掌心寵。

「那本君什麼時候才可以成為你的家人。」鄒凰好不給她猶豫的機會，連著問。

「這……」涼霧小臉微紅：「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媒妁之言少不了，父母之命也少不了，哪有人談婚論嫁這麼快的，別人有的，我也要有的。」

「別人沒有的，你也會有，你想要如何操辦如何風光，本君都滿足你。」鄒凰盯著她，眼睛一眨都不眨。

涼霧眼眸微閃，她小心翼翼的說：「那……不如這樣，我們低調行事，培養感情，等實在不行被人發現有私情了，我們再決定要不要結為夫妻。」

鄒凰：「……」

涼霧：「好不好嘛？」

鄒凰一口否決：「不成，哪有這樣的，本君時間寶貴，恨不得明日就將你娶過門，哪有功夫陪你玩過家家。」

「這才不是過家家，這是慎重成熟穩重的表現，夫子常說，要深思熟慮才能做出決定，不然一步錯，步步錯，最後終身悔恨。」

「哪位夫子說的，本皇這就去把他從皇家學院除名。」鄒凰面無表情的說。

涼霧噎了一下，那倒不必了，她可不能害了自己的恩師啊。

「是……是誰說的我也忘了，反正就是這樣的道理，你怎麼能說除名就除名，人家夫子德高望重，萬人敬仰，說出的話有道理極了，你不聽就算了，還要責罰人家，這是什麼道理。」

「本君不講道理，本君說的話，就是道理。」鄒凰霸氣的說。

「你這分明就是暴君。」涼霧小聲嘟囔，生怕被鄒凰聽到自己的竊竊私語，鄒凰卻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扣住少女的纖腰，他認真的說：「最遲明年開春，不行的話就擇日成婚，本皇等不了那麼久。」

「哪有那樣快的。」涼霧輕輕的拍打他的肩膀，表達自己的不滿：「我還是個小姑娘呢，不想那麼快就嫁作婦人。」

鄒凰摸了摸她的臉蛋：「遲早要嫁人的，嫁給本君不好嗎，嫁給本君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誰敢在說你一句不是，你若是不想那麼快成為婦人，我們遲些要孩子便是。」

提起要孩子的事情涼霧的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她說話都結巴了：「誰，說要跟你生孩子。」

「害羞了？」鄒凰笑道：「別害羞，男歡女愛，天經地義的事情，沒人敢笑話你，誰笑話你，本君就罰他。」

「別說了。」涼霧推開他的手，面紅耳赤的說：「我不聽我不聽，你放開我。」

鄒凰摟著她的腰肢：「你先答應本君，最遲明年開春，與本君完婚，本君就放開你。」

「答應就答應，明年還遠著呢。」涼霧輕哼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