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倒也不必如此過分
「原來你也會怕有人折騰你在乎的人?」
鄒盪看著斐茯苓:「本王的女人你就是這麼對待的?可真是不怕死,斐夫人,若非你如今的身份是涼國公府夫人,本王一定要讓你付出血的代價。」
涼露捏了鄒盪一把:「好了別說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別血不血的,不吉利。」
鄒盪垂下眸子,消化了一下情緒,拉著涼露轉頭走了。
等走到拐歪口,他揪著她的袖子低聲問道:「剛才怎麼不讓我把話說完?」
「不就是放狠話嗎?」
若是她有心讓斐茯苓受到教訓,便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她,如今既然覺得既往不咎,也就沒打算翻舊賬。
嘴角勾起淡淡的幅度,涼露無所謂的說:「阿盪,算了。」
「算不了。」
一雙涼薄而又無情的眸中含著些許薄怒,鄒盪早就想要替涼露教訓斐茯苓,若非怕自己越俎代庖,也不必忌憚到現在。
「哎呀別鬧了,看在歡歡和霧兒都叫你一聲姐夫的份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眯著勾人的桃花眸,涼露靜靜的看著鄒盪,那雙彷彿能把人魂魄都吸進去的媚眼頓時把鄒盪看的渾身燥熱,忘記了剛才想要做什麼。
他伸手撫上了她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膚,鑲著金邊的袖子不小心拂過她的下巴,她覺得癢,往後退了一步,卻被他勾著小腰往自己的方向帶。
「別這樣看著我。」男人修長的手指捏了捏她下顎的軟柔,用溫柔似水的聲音輕聲說道:「什麼時候回誠王府?」
「什麼時候王府收拾好了就什麼時候回去。」涼露笑了笑:「你這麼急著回誠王府做什麼,你對那府邸有感情了?」
鄒盪搖頭,倒不是有感情,只是在涼府並非讓他覺得那樣賓至如歸,更何況涼府還有這樣一個令人彆扭的斐茯苓,他相信自家嬌妻對涼府的感情也十分淡薄,回此單純只是因為養父涼夜罷了,若是真的惦記著這個家,她不會那麼多年都回不了帝都幾次,常年漂泊在外,即使聲名顯赫,能夠讓斐茯苓付出代價了也不再回歸這個家。
「為了我啊?」涼露眨了眨眼:「你也別把我想的那麼脆弱,我若是真的介懷,非得炸平了涼府不可,還能這樣樂滋滋的回來。」
鄒盪的眸中流露出一絲狐疑的色彩:「你確定是樂滋滋的回來,而不是因為被鄒凰逼著回來的?」
「別一口一個鄒凰人家好歹是你的親大哥。」涼露壓低聲音道:「而且人家現在是皇帝,你就是個王爺,拿什麼跟人家爭啊。」
鄒盪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而後勾唇輕笑了聲:「寶貝,你這話說的就有點過分了吧,當初是誰說不喜歡牽絆,不喜歡本王去爭那個位置的。」
「是我,如何?你覺得我說的不對?」涼露笑盈盈的說:「我的確是不喜歡你坐上那個位置啊,你若是真的跟你的皇兄皇弟搶皇位,肯定心裡不再只有我一個人,你若是不能全心全意的愛我,我不如找別人……」
鄒盪用吻堵住了她的嘴,接下去的話他可不想聽到,特別是剛回金陵就見了一個對她依舊心懷叵測的金子軒。
金子軒娘親因病去世,去世的時候還特意交代過讓金子軒若是心中還有涼露,一定要把她追回來當媳婦,這樣她泉下有知才不會愧疚。
因為舊情難忘,再加上終於得到了生母的同意,金子軒早就瘋狂的地毯式的搜索涼露的消息。
鄒盪在金陵的探子還說金子軒的將軍府上還留著許多涼露當年在邊疆時候的畫像,他原本嫉妒的想派人偷偷的一把火燒了金子軒的書房,後來覺得燒了自家娘子的畫卷可惜,於是派人偷偷的把畫作都給取出,而後偽造成失火的模樣,其實真正的畫早已經偷梁換柱到了他的手上。
他才不會允許別的男人睹物思人來暗戀他的女人呢,鄒盪有些小氣的想,當年自家娘子叱吒風雲的時候他都沒有親眼見證,而金子軒不僅見證了她英勇機智驍勇善戰的一面,還得到了她的全力相助,一個女人這樣無私不求回報的去幫助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男人,除了愛慕他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即使涼露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深愛過金子軒,但是鄒盪還是在回憶過往和調查往昔的時候發現了兩人相互傾慕的蛛絲馬跡。
自己未曾參與的時光里,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再為了另外一個男人付出心力,甚至為了他出錢出力,這想想都讓他覺得牙酸。
於是鄒盪現在心裡看不順眼的人物排行金子軒穩居前三甲,另外兩人分別是南陽前太子南宮御和南陽現太子南宮庭。
那兩兄弟則更是過分,一個跟涼露的淵源早到他根本不敢多想的地步,另一個曾經被涼露深深的愛過。
雖然她總是說把南宮庭當做弟弟一樣照顧,但是他總覺得這其實也能算得上是青梅竹馬的情誼,越想越覺得吃味。
鄒盪恨不得時光倒流回到南宮庭被山賊綁架的時候,他也不是要撕票,而是準備救回南宮庭,讓他好好的做他的小太子,別無能的被人綁走還要涼露搭救,最後在她身邊生活了那麼多年,還得到了她那麼多照顧。
至於南宮御,若是南宮庭還在西幽皇族活的好好的,也不會有南宮御成為南陽太子這一出,這人說不定正在忙著怎麼爭奪皇位,哪有功夫去江湖上混個名頭,甚至還和涼露意外相遇,發生了當年的糾葛。
這一段時間以來,鄒盪把涼露與往日與她走的比較近的男子都調查了一番,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些不識時務的人他都列在危險名單里。、
當然有一些人還是知道知難而退的,比如說姜遇橋,再比如說斐程彬,知道涼露有主之後雖然還是難掩愛意,但是也不會臭不要臉的湊上門撬人牆角。
不過鄒盪本身就不是什麼大度的人。
在他看來,這些人雖然沒有前面幾個人那樣可惡,但是時不時刷個存在感還是令人覺得心煩。
比如說那個姜遇橋,自身本事通天,逢年過節都要給涼露送個禮物,從小就認識知道她的喜好,每次送禮物都送到了她的心坎上,害的涼露對他讚不絕口。
斐程彬就更是有些可氣了,這麼大年紀了還不成婚,還放言說可以再等涼露十年,活該他孤身寡人,看著別人恩恩愛愛羨慕的要死。
他同時防著那麼多人,甚至在西幽的時候還因為她公主府的美人生過悶氣,她還怕他不會全心全意在她身上?
他才是那個恨不得她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自己心上的人,恨不得她沒有這些親人朋友,只能依賴他一個,可又憐惜她覺得自家寶貝應該擁有全天下最好的東西,包括父母的疼愛,友人的愛惜。
「你硬生生的把我變成了一個容易吃醋容易妒忌的人,還在這裡說自己怕這怕那,我才是憂心忡忡的人好不好寶貝?」
鄒盪沒有想到自己一語成讖。
第二日隔壁的祁帥就攜厚禮上門問候,一見面就姐姐長姐姐短,恨不得跟涼露聊到天長地久。
那斐程彬就更過分了,人沒有到,但是禮物送的齊全,把給涼露的生辰禮物,新年禮物,包括給孩子的見面禮全部給補上了,看見照單全收的涼露,鄒盪愣是說不出一個不字。
這就導致了有些人得寸進尺,在祁帥偷偷摸摸的問涼露她和他什麼時候合離,他還有沒有希望的時候,祁小公子被丟出了涼府大門。
斐世子斐程彬在殷勤的送了無數個帖子請涼露相約一聚之後,被鄒盪單獨約出去揍了一頓,聽說打的太狠連長公主都被驚動了上門讓道歉。
令斐程彬有些嘔血的是,自己被打,自家偏心的娘竟然還開開心心的跑去給鄒盪道歉了,還說鄒盪這段時間清瘦了要多吃些,回家還張羅著給他找補品。
這導致了斐程彬原本的硬上家皮肉傷硬生生的加重變成了內傷,為此長公主還愧疚的陪床陪了許久,斐程彬更鬱悶了,讓誰照顧都不能讓他親娘照顧,他親娘只要一嫌下來就看著他嘮叨誰哪個大臣的兒子又娶媳婦了,哪個夫人又多了個漂亮的孫子孫女,他要是腿腳還方便,他肯定連夜跑路了,誰要在府上聽親娘念經,這受傷最糟心的不是卧床,也不是喝葯,更不是被氣的恨不得打人,而是沒辦法逃不了只能呆在原地被催婚……
「你看人家阿盪多厲害,一抱抱兩,你再看看你自己。」長公主鄒茗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會兒斐程彬,嘆氣道:「哪哪都不如阿盪那孩子,就連生孩子都被人家超越了,你算是白比人家長那麼多歲了。」
斐程彬咬牙切齒:「誰讓鄒盪那小子把我想娶的姑娘娶了,我有什麼辦法。」
鄒茗秀啪的拍了拍斐程彬的肩膀:「混蛋東西,腦子裡都是歪門邪道,等你腿好了趕緊的搬出去住,別呆在府上了,看著都心煩。」
「好啊好啊。」斐程彬高興極了。
鄒茗秀看他這樣,似笑非笑道:「等你走了,為娘再下帖子請露兒那孩子來府上做客。」
斐程彬:「……」
倒也不必如此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