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我是誰

原來當初法歌返回宗門就上報了同老的事情，隨後就啟程去了南大陸，同老跟那邊的一個頂級宗門有著什麼關係，看宗主不像撒謊，華陰有些無語，轉而將消息告訴了先驅者。

「目前確實沒有找到他，玩家們幾乎遇到了能遇到的一切人，看樣子是跑了。」

先驅者那邊還在打，大蛇修為很高，先驅者下手很重。

「那隻能以後再找了，只要還活著，早晚有一天會被玩家們找到的，不著急。」

看在對方配合的份上，華陰也沒有難為他們，其實是因為有玩家公會打到這了。

「後山還有幾個老傢伙吧？」

華陰準備離開，藏寶閣找到一些好東西，也遇到了奇怪的大門，強開的玩家們折損了不少，關鍵這群傻子還非要跟這門杠上了，他打算過去看看。

「你知道？」

宗主急了，那可是宗門根基，只要老傢伙們還在，重建宗門並不難，像宗主這樣的，已經把宗門榮譽看得比一切都重。

「你們現在還有得選，第一，逃吧，趁著沒人攔得住。」

華陰豎起一個手指頭，給出建議。長老們面面相覷。

「當然，後來的追殺就不好說了，第二呢，投降吧，你看五毒門投降的弟子現在不也過得挺好的，個個養得白白胖胖的，你們修行幾百年，就這麼死了也挺可惜的。」

第二個手指頭，對方不為所動。

「那第三就是，與天門山一起變成歷史，可惜沒人會記得你們，玩家們可不需要紀念你們的祠堂。」

華陰聳聳肩，帶著韻詩準備離開，身影走遠：「祝你們好運，哦嘿，同老，到你了。」

擦肩而過，一個腰間系著酒葫蘆的老人朝著宗主一行人走去。

「你們，可有人還記得我？」

宗主等人無不震驚，求生的慾望徹底變成了苦澀。

但也別小看了能爬到長老位置的修士，誰不是有著巨大實力的，就好比刺殺華陰的那個女人，換做一般的修士根本感應不到，而華陰完全是靠著一種奇怪的空間感應發現的，心臟如同爛泥扔在地上，強大的修士還沒第一時間死去。

同老的到來，是天門山高層預料之外的，對於宗主來說無疑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還是來了。」

開口的不是宗主而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一二十歲的少年，也是天門山長老之一。

「你們確實認得我，告訴我，我是誰，我可以保你們不死。」

那人苦笑搖頭，同老有些微微震怒。

「玩家們衝上來的話，你們是首當其衝的擊殺目標。」

同老時間不多，林如果不是為了不放跑任何一個日後的威脅，早就帶人衝上來了，這才可比五毒門慘烈，作為所謂正派的天門山，其弟子之多，心法秘籍的鑽研程度，給玩家們帶來了不小的難度。

「同老，不是我們不願意而是我也不知道啊。」

那少年繼續回答。

「那你們知道多少？」

眾人也沒有再阻攔，少年說出來自己所知道的。

「大約百年前一個冬季，聽聞有來自昆明神山的大能者到此閉關渡劫，那時還在元嬰初期的我也去領略這渡劫的過程。。。」

少年的回憶，引起同老的共鳴，很多年前，自己還沒這麼老，雖然修行血脈之法，但也是所謂的名門正派，修行一生，斬妖除魔，為所在的崑崙神山歷下赫赫功勞，從內門到長老再到預備宗王，可一切突然變了，離開宗門前往北方閉關渡劫的他突然收到消息，神山發出懸賞認為我叛逃師門了，罪無可赦，掌法者開始前往追殺。

本想暫緩渡劫，回山門討個清白的他，卻在出關的時候看到了大雪中，枯木下溫酒煮茶的好友，當年兩人一起拜入山門，自己努力成為了備選，他也做了一方長老，一手棋局小天地出神入化。

「你打傷了師傅？」

昔日的好兄弟依舊一副溫暖的笑，任憑雪花落在這茶中。

「我」同老本該開口辯解，但卻被兄弟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法器。

「你信我嗎？」同老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你還值得我信嗎？那是師傅的天階法器吧？就為了這個嗎？」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

「不能說？看來是了，你放心，掌法者就我一人來了，他們來了也是送死。」

「非要這樣嗎？等我渡劫成功，我會跟你回山門，到時候什麼都會清白的。」

「師傅與你我有恩，你怎麼下得去手？」

溫和的少年揮手間，打翻了酒壺，打落了煮好的茶，淋濕了棋盤，一個熟悉的結界展開，同老只能嘆息，一切解釋都是徒勞。

「還是要動手啊。」

隨後的記憶是零零碎碎的，自己跟好友打了幾天幾夜，誰也奈何不了誰，誰也無法做到痛下殺手，但每每上風就會問對方一句「為什麼？」

打累了，跟兒時一樣躺在雪地上，沒了力氣。

「你相信我嗎？」

「我不知道，我不明白。」

「誰告訴你的，師傅受傷？」

「丹祖宗，他轉達的命令，說你偷了師傅的法器，還打傷了師傅，逃到了北地，我負責來殺你，但我更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

同老爬起身，朝著洞府走去，道。

「我沒有打傷師傅，法器是他給我的，他說讓我務必渡劫榮升，宗門被侵蝕了。」

後來呢後來呢？

同老這才發現，身邊蹲著一群酒神公會的玩家，問出後來呢？是李九九，一臉聽故事的期待，酒神公會居然早就到了。

「後來。。。」

始終是一起長大的發小，最後也沒忍心，而是選擇了為他護法，守護他的渡劫，他說：「如果你渡劫成功，我不再是你的對手，如果師傅是你所傷，如果你已經不再是你，請讓我死在春天。」

後來的故事是天門山長老講述的。

「那年我孤身一人前往你渡劫的山谷，但我來到的時候，渡劫已經開始，天空變得黑雲迷霧，空氣中充實著令人秒骨悚然的力量。」

「我失敗了？可是，為什麼？」

同老看著自己雙手，他沒有跨過渡劫期，不僅如此，如果不是先驅者的飛船幫他修復，估計他的修為會持續跌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