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信你
元念回到別墅,客廳沒人,書房倒是偶爾傳出一兩句說話聲,大約是安澤洋和嵇助理在辦公。
元念想起徐柯讓她多關心關心安澤洋的話,拍拍臉蛋醒醒神,掛上笑容後到廚房去。
通過記憶存檔,元念做了幾道安澤洋喜歡的菜。
安澤洋工作完后出來看到桌上的幾盤菜,嵇助理猜測:「難道是元姑娘回來了,這些都是她做的?」
元念把最後一道菜端出來,看著呆愣在書房門口的兩位,笑著舉了舉手上的菜,「工作完了吧,時間剛剛好,過來吃飯吧。」
「呃……呃,BOSS,我還有事先走了。」嵇助理快速往門口走去,「元姑娘再見。」
明白嵇助理這是不想當電燈泡,元念也就沒挽留,等他走後,元念過去把安澤洋拉過來,「今天我讓你不開心了,特意做一桌菜給你賠罪。」
「我沒有不開心,你能為我做飯,我很意外。」安澤洋洗手時順便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你的意外正好點出了我不足,真的很對不起,數萬年來,除了老柯,你是我第二個記在心裡的,只是畢竟男女有別,對老柯,時間久感情都不用計算,加上同為女性,更好相處。而你,我還算不准你的脾氣,男女思維也不同,還需磨合,所以很多時候我還以對待老柯的態度對待你,就顯得疏離了。」
「我……」安澤洋想說點什麼,可此時無論說什麼,都會凸顯他是個長舌婦,便不再說,「嗯,我知道了,先吃飯吧,飯菜快涼別白費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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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元念獨自收拾好后又切了盤水果過來。
就往常而言,元念早就窩房裡讀劇本去了,現在卻是一副促膝長談的架勢,安澤洋莫名的緊張了。
元念見他這樣登時笑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洞房夜裡等著掀蓋頭的新娘子?」
「什麼話,新娘是你,新郎才是我。」安澤洋不樂意了。
元念坐在地毯上,「是,如果我們走到了那一天,我的新郎一定是你。」
「嗯。」安澤洋跟個傻小子一樣笑。
看著這樣容易滿足的人,元念虛偽的面具險些沒掛住,又想到他這幾個月來的關心,總是嘆口氣,斂起笑容。
「我們談談吧。我們都不是十幾歲不經世事的單純孩子,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能這麼快接受我的存在,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感情話題,安澤洋想著要小心回答,「我也不知道,那晚過後,我只是好奇你誰,並沒有說要個什麼名分,可是後來的那天傍晚,管家說有個法力高強的姑娘闖進莊園,還說著要見我,就那一刻,我心底湧現一種奇怪的感覺,大約就是你住進了我的心,靜靜的發芽生根。明明我連你什麼樣都還不清楚,就很奇怪的,我非要你。」
元念聽完吸了口氣,這過程怎麼跟她有點相似?明明沒交心卻上心了,難道會和黑氣有關?
元念思緒神遊了一下下又猛地回來:不行不行,現在不是想那事的時候。
「好吧,我明白了,雖然我們不是不經世事的單純孩子,但是你畢竟是妖,可能在沒遇到真正喜歡的人之前都是木頭吧,而我天性冷淡,若非那非那晚身不由己,更是難有對人上心的時候,算了,我就接受我們是在熱戀期吧。」
「熱戀期?我以為我們一直在熱戀中。」
元念聳聳肩,隨他,「可能吧,只是我因為老柯而常看電視,裡面都是先追求,動心了才在一起,我們卻是直接睡過來,感覺不太真實罷了。」
安澤洋把她打橫抱起來,坐在沙發上,「這也是怪我不好,我少接觸女性,嫌她們嘮叨小氣,所以不懂你們女孩的心思,只是覺得我喜歡你,就要時時黏著你,忽略了你的感受。」
「行了,不說這些了。我每天中午都會去妖界兩個小時,明天我回來接你,我們一起去。」
「你不是不讓我去?」安澤洋看著她。
「本來是不想的,你辦事太過高調,雖然能快有效果,但是也打草驚蛇,真相搞不好會被埋藏,白忙活一場。」
「我可以收斂。」
元念白了他一眼,「我既然同意你,那你必然是要收斂脾氣的,廢什麼話?」
安澤洋笑著親她一口,「總覺得你的性子跟之前不一樣,剛才你說你天性冷淡?」
「對,我天性冷淡,只是我不能冷淡,所以才裝的活潑好動。我現在這麼說也沒什麼用,說不清,我們到妖界多走遭,你就能多接觸認識我了。」元念推推他,但沒推動,「記得我調查你的資料里,說你是個嚴肅不喜言笑的,有時還會有雷霆震怒,可我看到你怎麼是相反的?」
「可能是跟你一樣,也戴了副面具吧。」安澤洋記得自己為什麼會被封印,就是這本性禍害的。一樁傷心事不想再提,就轉移話題問道,「你到底在調查什麼?」
「黑氣。」知道他的疑惑,元念說,「對,就是和你身上一模一樣的黑氣。原本我只是好奇,原本膽小怕事的白兔族為什麼會在被你上門暴力警告后再挑事,去查了幾個可疑的,在他們身上,我發現了黑氣。」
元念坐好靠著他,「不要多想,聽我說完。」
「嗯。」
「他們的黑氣和你的黑氣氣息相同,想來同宗同源的,可是你的黑氣能與你和睦相處,甚至還能服從你,而白兔族的黑氣卻是侵襲他們的身體,控制他們的神智。」
「如果是同樣的黑氣,有這兩樣結果的確奇怪。」
「除了這個,還有更奇怪的就是一樁巧合,先不說我們沒有前緣,一場露水姻緣直接將我們綁定。數萬年來,我一直在找這個世界的修補之處,但是都沒找到,反而是在遇見你之後有了眉目,總覺得是太巧了。」
安澤洋沒怎麼聽明白,「世界的修補之處是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元念嘆氣一笑,「不懂就不懂,往後的還長,不急一時,而且你讓我就這麼解釋,我也解釋不清楚。」
世界修補的事,安澤洋是沒懂,但是元念理的線他聽明白了。
元念在找什麼東西辦什麼事,找了數萬年沒找到,卻在和他相遇后找到了,只是找到的黑氣又和他的一樣,如果深究下去把他扯進去,搞不好元念會以為是他設什麼局。
安澤洋想明白了剛想證下清白,又想起元念說不讓他多想。
「念念,你有懷疑過,白兔族的黑氣和我的黑氣有什麼關聯之處嗎?」
元念搖頭,「我說了,你們的黑氣是同宗同源,可又有天壤之別,最重要的是,你可能會時有暴躁,或暴戾,但卻是沒有暴戾氣息環繞周身,沒憑沒據的,我懷疑你做什麼。」
稍頓,元念又補充說道:「其實你暴戾氣息環繞周身也沒妨礙。我噬元時靈魂在受刑,身體則會進入自動防衛狀態,你能輕易突破,就說明我是認可你的,認可了你就是好的,如果看著壞,那也是被隱藏了本性。」
安澤洋緩緩笑開,「也就是說,其實念念這裡,我是完全可信且無害的,對嗎?」
元念想了想,沒覺得有毛病,點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