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冤家路窄
孫醫生傻了,哪想到自己興沖沖的告狀,回應他的卻是謝顧城狠狠的一個耳光。
在謝顧城眾多弟子中,他一直深受謝顧城喜愛,哪怕當初他鬧下醫患糾紛,謝顧城都沒有罵他一句。
「師傅,你瘋了啊,打錯人了,你該教訓那個土包子!」孫醫生捂著臉獃獃的望著謝顧城。
而謝顧城卻嚇得一頭冷汗,身體戰戰兢兢的打顫。
「師傅,你不打這土包子,我打!」孫醫生憤憤不平道。
「給我閉嘴!」謝顧城氣的發抖,又是一巴掌抽了上去「就算林先生說我們是坨屎,我們也要在地上盤著。」
他心裡明鏡著呢,林凡現在是秦家的座上賓,跟林凡過不去,那不就等於跟秦家做對嗎。
何況單憑林凡這一身醫術,就足夠他仰望的。
「跪下!」
一聲怒吼,孫醫生再也不敢反駁,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他已經看出謝顧城是真的動怒了。
這會兒孫醫生也嚇傻了,暗暗心想,難不成自己這次真的踢到鐵板了?
謝顧城沒在管他,顫顫巍巍的朝著林凡走去,低眉順首道「林先生,是謝某教徒無方,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輕饒他。」
孫醫生臉都綠了,卻一個大氣也不敢喘。
謝顧城見林凡神色漠然,轉頭瞪了一眼孫醫生,怒聲呵斥道「還不滾過來給林先生賠罪,他今天要是不原諒你,你就從我門下滾出去。」
聽見這話,孫醫生嚇得臉都白了,顫顫巍巍的從幾米開外跪著到了林凡面前,耷拉著腦袋道「林先生,是我狗眼看人低,我被豬油蒙了心還想欺騙您,只要您能消氣,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孫醫生抬起手,一下接一下的,狠狠的朝著臉上抽著耳光。
圍觀眾人,完全看傻了。
林凡掃了一眼孫醫生,冷聲道「以後我不想在江城看見你!」
女兒大病初癒是好事,他不想驚動女兒,否則他今天不會輕易放過這些人。
謝顧城賠著笑臉道「多謝林先生高抬貴手,不知您有時間嗎,謝某想請您吃個飯好好賠罪。」
林凡正眼也沒瞧謝顧城,轉身漠然離去。
蘇家姐妹倆,這會兒表情也麻木了,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上。
「姐,什麼情況?」蘇沁傻眼道。
蘇傲雪臉色也十分難看,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想破腦袋也捉摸不透,林凡這廢物,憑什麼能讓謝神醫這種人如此。
「走吧,今天暫時放過他,回頭看李文東怎麼收拾他。」
她心裡雖然不甘,可又無可奈何,最後只能灰頭土臉的離去。
......
「爸爸,糖糖不是醜八怪了,我是小公主了!」
病房內,醒來的林糖糖看到自己恢復的臉,開心的對著鏡子照了幾個小時。
林凡臉上的笑容更沒消失過,他太久沒有看到女兒這麼開心了。
「我的公主殿下,在不走的話,你今晚又要留在醫院過夜了。」林凡搶過女兒手裡的鏡子,在她小鼻子上輕輕捏了下。
「不要......我再也不想來醫院了!」林糖糖搖著頭,穿上鞋子就跑了出去。
「慢點,小心摔到。」林凡連忙跟了上去,將林糖糖抱上了自己的脖子道「來,騎大馬。」
「爸爸,快放我下來,小孩紙才喜歡騎大馬!」林糖糖一臉傲嬌道。
「我明天可以上學了嗎?」
「當然!」林凡撇了撇嘴道「就怕有個小孩紙明早起不來。」
「爸爸快點,我要回家睡覺。」
「駕,駕,駕......」
醫院長廊,留下一串歡快的聲音。
第二天,天才剛剛放亮,林糖糖就頂著一雙熊貓眼爬了起來。
草草的吃了幾口早飯,她就坐在餐桌前眼巴巴的盯著時間。
一年來沒有一個小夥伴,陪伴她的是無情的病魔,內心的孤獨讓她渴望快點回到班級。
「爸爸,我們出發吧。」林糖糖實在等不及了,背上書包拉著林凡就朝門外走。
因為出門時間太早,林凡在路上故意走的很慢。
「爸爸,你快點啊。」林糖糖急的不停催促著,不時的眨巴著大眼睛憧憬道「我這麼久沒上學,擔心死他們了。」
「該是他們擔心你吧。」林凡無語道。
「你懂什麼,國不可一日無主,班級不可一日無班長,我可是我們班的班長,他們離開我不行的。」林糖糖一臉驕傲,加快腳步道。
林凡連忙跟上去,提醒小傢伙看著來往車輛。
路過步行街一家精品店時,林糖糖突然停了下來,下意識的朝著櫥窗里一套精緻的公主裙看去。
林凡看了看女兒身上緊巴巴的衣服,頓時無比內疚。
林糖糖長高了不少,原來的衣服都已經小了,加上生活的拮据,已經很久沒有給女兒買過新衣服了。
「糖糖,你喜歡這條裙子嗎?」林凡蹲下身,
林糖糖的目光立刻從標價牌上移走,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口是心非道「又貴又丑,小女孩才喜歡穿裙子,我可是要成為像爸爸一樣的男子漢。」
林凡看了一眼標價牌,摸了摸比臉還乾淨的兜,頓時愧疚不已。
現在的他實在太窮了,別說是給女兒買衣服了,要是在賺不到錢的話,恐怕只能帶著女兒喝西北風了。
將女兒送去學校后,林凡本打算去找工作,可路過學校附近的江心公園時,他明顯感覺到靈力的波動。
「奇怪了,這種地方竟然有靈氣波動?」
......
此時江心公園,天鵝湖畔。
湖水自山脈流下宛若一條長龍,湖心以龍首之姿盤踞在山峰之下,一位身著練功衫的老者正專心致志的坐在太極石盤上吸氣吐納。
一呼一吸間,彷彿有白色的氣浪從老者鼻息流動。
就在這時,老者身軀猛然一顫,臉色也成了醬紫色。
「爺爺,你沒事吧?」
遠處,一身紅衫似火的女子沖了過來,連忙扶住老者。
老者足足穩定了三分鐘,看上去有氣無力,一臉失望道「又失敗了,看來我這輩子怕是不能再次突破了。」
「都怪秦家的那個混蛋,若不是他搶走了血靈芝,興許你已經突破了。」唐鳳舞咬著牙,想到當日之事便怒氣難消。
老者擺了擺手道「那血靈芝本就被秦家買走在先,說起來是你們姐弟唐突了,此事莫要再提。」
唐鳳舞氣呼呼的跺腳道「爺爺,我可咽不下這口氣,長這麼大我還沒受過這種窩囊氣呢。」
「咽不下也要咽。」老者一臉悵然,若有所思道「若你當日所言非虛,秦家此人怕是已經達到了那個人的高度,如此我們更不能招惹他。」
唐念安盯著眼前的天鵝湖,眼神無比複雜。
當初他僥倖從某位高人手中得到這修鍊寶地,十年潛心修鍊才讓武學境界有所突破,如今年事已高,修鍊也到了一個瓶頸期。
若是能得到那位高人指點,興許他還有一線希望。
只可惜,那是一位站在五嶽之巔,俯瞰眾生的人。
他這輩子怕是連仰望對方鼻息的機會都沒有了。
唐鳳舞恨恨的氣道「爺爺,我看你是老糊塗了,一個混蛋也配跟您說的那位高人比?」
唐念安收回目光,正色道「人外有人,興許小小的江城真的卧虎藏龍呢。」
唐鳳舞還想在說什麼,卻見唐念安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
他嘴吧一張,一口黑血直接噴了出來。
唐鳳舞嚇得俏臉一白,哽咽道「爺爺,您怎麼了,別嚇我。」
悄無聲息間,一道聲音淡淡飄過。
「你爺爺有內傷在身,近期強行突破,任督兩脈皆以受損,若是在不及時治療,你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唐鳳舞抬頭,這才發現站在不遠處的林凡,頓時俏臉一寒,心中怒火陡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