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異常明亮

阿史那成吉興緻很高：「預祝吾弟凱旋，預祝明日我們拔下百泉城。為可汗再立一大功！」

諸將站起，正要碰杯。

千夫長勃兒忽贊滿身是血的跑進來：「虎師將軍，大事不好，阿史那將軍戰死百泉城，我們被八百衛士斬殺無數，損失慘重。」他是跟隨阿史那耶進攻涼州的千夫長。

阿史那成吉虎眼暴漲，目光兇狠得要殺人，紅絲遍布，厲聲喝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阿史那耶是他的親弟弟，他無論如何也不願相信，他竟然戰死。

勃兒忽贊結巴著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心有餘悸地道：「那八百人簡直就像是天上的天兵，他們個個力大無窮，砍起人頭來，就跟砍瓜切菜一樣。虎師將軍，我們實在不是他們的對手……」

「放屁，去死——」阿史那成吉抽出佩刀，隨手一揮，勃兒忽贊的頭顱被砍下，骨碌碌地滾在名貴的波斯地毯上。

「利得多斯將軍，煩你帶領二萬人，分師涼州城。我倒要看看涼州城的那些守衛究竟是什麼樣的妖孽。」

「末將領命！」利得多斯道：「吾此去，必將涼州城夷成平地，一個活口也不放過。」

帶了虎符，利得多斯跨上戰馬，連夜向涼州行軍。

夜難寐，狄摩侯站在城牆上，俯視著將涼州城團團圍住的突厥大軍，城下的軍帳密密麻麻一片。軍情十萬火急，除了向附近郡府緊急求援。他還派人八百里加急，向長安城的陛下求救。畢竟，郡府的衛士不過是一群沒有經過嚴格訓練的軍士，哪怕人數再多，也比不過真正的大唐正規軍。

此時，一匹飛馬正在向百泉城內而來。

馬上的軍校看到城頭上的狄摩侯，在城門大開后，下馬飛步跑上城牆：「大人，陛下讓我將這份密信交給你。至於大軍，我臨行前，並未見過有大軍出城。」

狄摩侯心中一陣悲涼，瓦崗軍的領袖李密自打投降后，空有一個違命侯之名，李世民絕不讓他帶兵。最近，聽說，李密在游湖時，突然失足掉入湖中，死於溺水。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李世民的計謀。帝王心術，不是任何人能揣度。

一張密令，如何能救得了百泉城之困。狄摩侯明白，李世民怕是不想讓他活著。儘管如此，他還是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打開了密信，當他在信上看到一個人的名字時，馬上眼睛明亮，整個人現出神采，趕緊將密信展開細讀：諭摩侯將軍，朕已知百泉城危局。長安兵遠，難解遠渴。現有不跪侯夏羽，任職涼州郡守。他若出手，解此危局，易如反掌耳。

抬頭，星垂四野，一顆星星異常明亮。

「打起士氣，護佑大唐！」狄摩侯一聲長嘯，聲震四野。

城頭的大唐軍跟著揚起手中長劍，大聲呼喝：「護佑大唐，護佑大唐！」

阿史那成吉正要睡去，聽得百泉城傳來陣陣呼喝，不禁搖頭：「光會打打嘴炮的東西，明天你們就會知道突厥的厲害，全部等著戰死吧。」老實說，他對狄摩侯倒有幾分敬意，這個男人有血氣，明知必敗，依然為了李世民堅守百泉城。

後半夜，天空飄起了零星小雨。

利得多斯帶著兩萬突厥大軍，一路呼喝，逢著零星的村莊，過境之時，無一不將百姓殺死，房屋燒毀。不為別的，只因虎師將軍的弟弟阿史那耶被漢人殺死。

這邊，夏羽連夜趕路，輕騎簡從。時間緊急，萬分耽誤不得。

「大人，前面有大部隊正在往我們這邊趕來，是突厥的狗崽子。人數大約兩萬！」一個前線偵查的機警衛士，來到夏羽身邊報信。

「全速行軍，挺進鬼愁峽！」

離鬼愁峽還有二十里地，來不及了。

「尊敬的讀者，你的閱讀時長已達1320分鐘，獲得群體疾風術加持（永久）。」

與之前的疾風術有別，這次閱讀器獎勵的是永久疾風術，這意味著只要給這八百衛士加持，永遠不會消失。

聽到這個冰冷的電子音，夏羽手一揮：「趕路！」

衛士們奔行三個時辰，感覺兩腿疲勞，如垂鉛塊。說也奇怪，伴隨著夏羽令下，八百衛士兩隻腿無比輕鬆，跑動起來，好像腳下踩著風。有之前夏羽給他們吃的大力丸經驗，這次他們並沒有覺得特別驚訝，全力向鬼愁峽趕去。

隊伍散亂，夏羽提醒一句：「保持隊形！」

鬼愁峽兩邊都是大山，如插入青天的利劍，取名鬼愁峽，乃是說連鬼想爬到山上都要發愁。原本要一個時辰的趕路，八百衛士只用了小半個時辰。

來到鬼愁峽時，才遠遠地看到山澗遠處有星星火把，結成長龍，正在往這邊趕。

「蘇潯，你帶領八百衛士，結成一字長蛇陣，等敵軍到來，向前推進！」

軍校激動得捏緊雙拳，等著看大唐軍神如何將二萬的突厥兵斬殺於馬下。蘇潯習以為常：「老弟，這次讓你親眼看看，八百人如何幹掉突厥二萬人。」

夏羽憑藉萬里獨行輕功，攀到了山頂，閱讀器獎勵他一顆導彈，飛機上挾帶的重型導彈，重達二千斤。有了這顆導彈，他會送敵人一份厚禮。于山頂之上眺望，敵人的後續部隊已經全部進入到鬼愁峽中。

一個千夫長在剛才經過時，還特意給利得多斯提醒了一句：「將軍，我好像看到山頂上站著一個人。」

利得多斯不以為意地道：「你眼睛瞎吧？這麼高的山頂，我看只有鬼才能爬得上去。」

話語剛落，前方探子回報：「將軍，前面有一群人擋住我們的去路！」

利得多斯暴躁道：「這事兒還用得著向我彙報嗎？給我殺！」

探子得令而去，很快前面便傳來了人的呼喝聲，慘叫聲，兵器交擊聲。以突厥人的戰力，漢人根本無法與之相抗衡，要知道，頡利可汗早有進軍中原之意，草原上練了一年的兵。怎地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戰鬥聲還沒有消停。

利得多斯一夾馬腹，準備向前探看。

突厥人的身後，山上傳來一聲呼嘯，似有巨大重物向下墜落，后軍正在等待中。異響引得他們抬頭觀看。

流線型的導彈，尖端呈圓錐形，尾部如同羽箭的后翼，這個奇怪的東西使得他們目瞪口呆。

「這落下的是個什麼怪東西？你見過嗎？」

「從來沒見過，一定是長生天保佑我們旗開得勝，降下來的祥瑞之物。」

「走，我們過去看看。」

說話間，突厥後軍打馬朝前，嚮導彈奔去。

導彈到達地面，在重力作用下，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降下的牛毛小雨瞬間被蒸發，空氣緊跟著爆裂。衝天的火光，在百泉城頭也可看見。作死的突厥人，還想看看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好奇害死人，巨大的衝擊波將他們炸得血肉模糊，殘肢斷骸飛起，如同密集的箭雨射向後方緊跟而來的突厥人。

一個突厥人被炸出的脅骨擊中，當場暴斃。慘叫聲如同地獄惡鬼的嚎叫，此起彼伏。被炸死炸傷的突厥人足足有四千之眾。

爆炸過後，出現一個巨大的溝壑，突厥人想要返回，再無可能。

利得多斯剛準備上前看看是怎麼回事，身後響起巨大的爆炸聲，震得他耳膜流血。轉頭一看，巨大的火光衝天而起，如同大草原上的雷火。帶給他的震撼，令他久久不能回過神。

思考一下，他打馬向後方趕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會有這麼多人死去！」跳下馬，他抓住其中一人的衣襟：「快說！」

這名突厥兵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利得多斯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能抵擋天災，只得認栽。正欲向前看看敵人有沒有被消滅，卻在這時，他看到頭上有一個黑影，正在徐徐向下降落。

離得近了，利得多斯才看得清楚，那是一個穿著灰袍的青年人，從天而降。他衣袂飄飄，身形瀟洒，宛如仙人。剛才有個千夫長說山上有人，看來就是此人了。

「你是什麼人？」利得多斯本能地感覺到危險，語氣多了幾分凝重。

「我叫夏羽，是涼州郡守。」夏羽落地，淡然一笑。

利得多斯此次奉命屠盡涼州，路上，他一直在想，八百人如何屠滅一萬人。現在，他開始有些相信了。

「剛才那個怪東西，是你從山上扔下來的？」利得多斯的聲音結巴。

「不錯！」

一邊跟夏羽對話拖延時間，一邊悄然向後退。利得多斯是個明白人，對方能輕易將阿史那耶殺死。殺死他也不過是舉手投足之事。

「殺，給我殺！」

突厥兵涌過來，將夏羽團團圍住，發起瘋狂的進攻。雖然敵人眾多，在夏羽看來，不過是一群螻蟻。再多的螞蟻，人抬起一隻腳，就將它們全部踩死。

黑夜裡騰起的劍光，就像是一道躍出山澗的嬌龍，光芒乍然，耀眼無比。衝破重重圍困的突厥人，慘叫聲在同一時間響起，又在同一時間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