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雪女的秘密

第四十五章 雪女的秘密

天色漸晚,擂台下幾人的歸途中,王風臨絲毫不顧忌今天出師未捷的聞人恨天,提著長槍對司空曉月眉飛色舞地耍帥吹噓著:「怎麼樣?曉月妹妹,我今天上午那一式『擺尾』耍的漂亮吧?

這還是我看那瘋貓兒可憐故意留了幾分力,不然前二十合就能把他打下擂台!」

李易天無聊地掏了掏耳朵邪笑著調侃正處於興頭上的某人:「唉,王兄的一身橫練功夫當真是爐火純青臻至化境啊。估計這世上已經沒有人能對王兄臉皮進行破防了。既然你已經神功無敵又是怎麼差點被馮鵠一嗓子吼的差點嚇尿了?」

王風裡雙臂斜抱搶,呵呵冷笑著開啟了嘲諷反擊模式:「李賤人,你這個全程打醬油,連一場比賽都沒有參加過的垃圾貨色,是怎麼有臉說我的?我這臉皮要真是天下無敵,能破防的就有你這賤道妖人一份兒!」

他們倆吵的不亦樂乎,一向喜歡在司徒曉月面前踩低李易天形象的聞人恨天今天卻反常的默然不語。

無它,在今天的擂台賽上,他雖然也打得有聲有色,一柄落花扇使得神出鬼沒,不曾落了雨落山莊的名頭,可終究還是棋輸一招,敗給了初出茅廬的鄉下少年劉二牛。

最終還是逼的雨落山莊無法藏拙,派出了保底的司徒敬明,險勝了五虎門。

雖然眾人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但是聞人恨天還是覺得自己拖了大家的後腿,這對於一個一向好面子的人來說是一件非常難受的事情。

一旁嬉笑打鬧的李易天早就暗中觀察到了他強行掩飾起來的情緒,身為兄弟,這必須得踩啊!

他調轉槍口,對準了我方隊友發動了猛烈的炮火:「聞人沙雕,你今天表現得很無力啊,怎麼回事兒?是不是昨天夜裡偷看哪家女弟子洗澡去了?要不然今天比賽你怎麼打得跟個閹雞似的?」

聞人恨天臉色唰的一下就充滿了血液,一雙眼睛簡直要噴出火來:「姓李的!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上去試試!那劉二牛雖然年少,但是卻有一身天生神力,根骨奇佳,練成了五虎門數十年來沒有人練成的絕技飛虎神功,搭配五虎門的外家功夫至少要比馮鵠強了三成!」

李易天嫌棄地瞥了他一眼:「嗛,垃圾!」

聞人恨天被他氣得心頭火氣,揚手飛出三道銀針化為毫光分別打向李易天的面門,腰眼,腳踝三個地方。

兩人離得極近,聞人恨天這一下又來得太急,李易天情急之下已經來不及向一邊躲閃。

他只好歪頭提腳,真氣下沉讓自己以一個極其難看的姿勢向一旁斜斜倒下,險險地避過了三把飛刀。

緊接著李易天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對著聞人恨天破口大罵:「我槽,你踏馬玩兒真的?虧老子還把你當我兄弟,你居然向我下手?不僅不為朋友兩肋插刀,甚至還想插我兩刀?」

聞人恨天看著這個跳樑小丑冷笑了一聲,心裡盤算著還是不跟這傻子一般計較了,免得在曉月妹妹面前破壞了自己的風度。

一旁司徒敬明為了團隊的和諧與友誼當下邁步就要向前勸架,卻被一旁的王風臨急忙伸手拉住了衣袖,司徒敬明疑惑地看著王風臨,小老弟,你想幹嘛?

後者對他搖了搖頭,小聲道:「幹嘛呢?出去瞎摻和什麼呢?你仔細看看恨天已經不再想擂台的事兒了,這賤人是故意激他生氣,雖說手段下流了點兒,但是你別把他當傻子啊,你以為就他那油滑性子會喜歡觸別人的霉頭?」

司徒敬明靜下心來仔細地看了看兩人,沒啥區別啊,王風臨看錯了吧,李賤人的行為一如既往地從裡到外散發著一股子欠揍的賤氣。

他倒沒有看出什麼不同來,可是聞人恨天卻已經進入了一種對身旁的妖艷賤貨不屑一顧的忘我境界,臉上失落的情緒到時真的消散了不少。

王風臨聳了聳肩:「看吧,我就說他們倆沒什麼事兒,你在這兒瞎操什麼心啊?」

司徒敬明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一個禮貌且優雅的微笑,讓路旁的別人家的女弟子頓時眼前一亮,很有種平時女生看到九十分帥哥想要微信的既視感:「老師曾說,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我曾經還對這句話有些不解,今天卻是漲了見識了。」

一行人笑笑鬧鬧地回了落腳處,司徒曉月很善解人意地提出建議,由今天沒有比賽的自己出去買些酒菜。

於是在司徒曉月離開后,參加過比賽的三人就開始了高三老油條翹課去網吧,猛抬頭突然發現班主任默默地站在自己身後的故事。

司徒昌伸出食指怒戳王風臨,嘴裡的唾沫星子能噴出三尺開外,教訓王風臨的時候還順便幫自己面前不敢動彈的少年洗了個臉:「王家小子,你以為你今天表現得很好嗎?一下擂台就得意洋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馮鵠是什麼人?他五年前就贏不了你了,結果呢?你居然差點輸給了這個手下敗將!真是給我雨落山莊長臉啊!你還不知所謂,得意洋洋!你怎麼好意思得意?老夫要是你,當時就該從這赤山頂上跳下去!」

王風臨面色訕訕,心裡嘀咕:「五年前我也只是跟他打成平手而已,瘋貓什麼時候成了我的手下敗將了?真把小爺在台上吹出去的牛皮當真了啊,那貨好歹也是一流門派的核心弟子啊。」

但是這話他是打死也不敢說出口的,因為他估計一旦說出來,就會面臨這個老頭的爆錘,這老頭可是貨真價實的滄海境武者,下手重啊!

「我說是就是,懂?」

當下他只能低頭認慫,心裡暗暗發狠,司徒老兒,回頭別讓你孫子落到我的手裡,不然老子跟他單挑,讓你好好地看看我這功夫是不是白練的!

如果其他人能聽到他的心聲,大概會感慨,李易天說他不要臉還真沒說錯他。

司徒昌的孫子今年才四歲,還是個只會留著鼻涕跟著大孩子瞎跑的年紀,就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挑戰書」。

這不得不讚歎一句,在揚長避短避虛就實的道路上,王少俠還真是一路狂奔啊。

司徒昌轉頭面對聞人恨天時瞬間換上了另一副臉色,少了些恨鐵不成鋼的浮誇神色,多了幾分帶著同情的蕭瑟:「恨天吶,大丈夫傲游天下難免有馬失前蹄的時候。這一次失敗對於你來說未必就是壞事,之前是我們小覷了天下英豪,經此一戰,以後與人切磋武藝可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啊。」

聞人恨天慚愧地低下了頭,這一刻他失去了以往和李易天對噴的時候的毒舌,吶吶道:「恨天受教了,這次勞長老費心了,恨天心裡實在是慚愧得緊。」

見聞人恨天心態並沒有因為出師不利而一蹶不振,司徒昌微微地點了點頭,年輕人嘛,只要心態沒有被打垮,失敗個一次兩次算什麼?

雨落山莊的弟子各個從小就開始打熬根骨,各種珍奇草藥都不計損耗地用來修補練功造成的損傷。

又有江湖上一流的武功傳承,只要門內弟子能夠穩住心態,百折不撓,經歷無數歲月的沉澱后都會成為名震一方的高手。

至於司徒敬明,他就不需要司徒昌去幫忙調整心態了,司徒昌指點他的全都是今天擂台上使出的各個招式的不足之處,以便下次對陣敵人時少犯些錯誤。

而李易天和墨麟在這則完全是狗不理的主兒,雨落山莊並沒有讓他們出戰的打算,兩人純粹是公款旅遊,司徒昌自然也不會關心他的武功如何了。

再說司徒曉月說出去打酒買菜,實際上卻有著自己的小心思。

這幾日,李易天一吃完飯就往雪女那裡跑,這讓正值青春爛漫的少女對這個未曾謀面的「情敵」起了爭勝之心。

現在她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李易天晚上沒有出去的機會,她下定決心要打著李易天的旗號去會會這個從不在人前顯露自己的面容的「傾國禍水」。

她一路來到雪女院前,正欲伸手叩門卻突然聽到裡面隱隱有談話聲傳出,伸出去的手不由地又縮了回去。

司徒曉月側身將俏耳緊緊地貼在木門上,但她聽到的說話聲仍然是隱隱約約、不甚清楚。

她心裡當下瞭然,這說明門內談話之人的內功明顯高於自己,才能將聲音壓的如此之低。

身為雨落山莊的頭號大小姐,司徒曉月當然不會不自量力地想要潛入院子一探究竟。

於是她在院子周圍的樹林中找了一處比較隱蔽又剛剛好能夠看到院門處的地方,收斂聲息地坐了下來,耐心地等待談話的人出來。

也許各位看官會問一句,為什麼司徒曉月絲毫不擔心院子里的人會讓她等待過長的時間?

當時天色漸黑,在那個年代,雪女是個未曾出閣的女子,無論是誰,只要不是故意要壞她清白,捎帶腳毀了自己的名聲,一般都不會在一個女子那裡留宿。

果不其然,司徒曉月等了有半刻鐘左右的功夫,便遠遠看見南院門「吱呀」一聲打開。

從中走出一個滿頭銀髮,氣宇軒昂身著黑色大氅的老者,他身後跟著一個神色痴傻,呵呵傻笑著的中年漢子。

司徒曉月定睛一看,心裡頓時一沉,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金刀門門主趙非!

她心下奇怪,這幾天雪女都是以江湖散人的身份出現在飛雪會上,偶爾與人切磋幾場,也是明顯沒有任何的爭勝之心。

按照常理來說,金刀門主不該對這樣的一個江湖散人產生太大的興趣,卻為什麼會毫無理由地出現在此地?他身後的中年男子又是何人?

司徒曉月思索無果,便伸手敲門問訪。

聽到敲門聲,雪女還以為是兩個惡客去而復返,她壓下心底的一絲厭惡,俏臉含霜地開了門。

不料映入眼帘的卻是司徒曉月充滿了質詢之意的俏臉。

舞雪冰雪聰明,這些天又從李易天嘴裡聽到不少他以交好的世家弟子交換生的身份在雨落山莊里的修行生活,因此瞬間就猜到了司徒曉月的來意。

她向司徒曉月微微頷首,右手向院內一伸:「請進。」

司徒曉月見舞雪不慌不亂,既沒有故意裝作不認識自己,也沒有詢問自己的來意。

只一眼就看破了自己的來意,心下頓時高看了她三分,當然對於這個「情敵」的警戒程度也順帶著提高了三分。

舞雪招待司徒曉月在草席上坐下,順便倒了兩杯茶,將一碗推至司徒曉月面前客氣道:「招待不周,客人勿怪,請用茶。」

司徒曉月卻沒有任何要喝茶的意思,上來就是單刀直入:「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來喝茶的。我這次來本來只是想看看能讓天哥哥每天往這跑的佳人究竟是哪般傾國傾城版的模樣兒。不料竟然遇見了預料之外的人,如果方便的話,還是跟我說明白些吧。我絕對不會讓天哥哥蒙在鼓裡摻和進你的雜事里。」

舞雪苦笑著摘下了自己的面紗,露出一副皎潔如月的容顏。

司徒曉月微微一呆,雖然早就對這個芳名遠播佳人的容貌有所預料,但舞雪的容貌還是讓同為女子的司徒曉月從心底誕生出了一絲絲的羨慕。

舞雪沒有急著向司徒曉月開口解釋今天她看到的事情,而是自己端起茶杯,櫻紅色的雙唇輕輕地押了口茶,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這才緩緩開口道:「我為何會流亡至此,江湖上早有傳聞,這一點,想必司徒姑娘應該瞭然於胸了。而趙門主和趙大俠的事情對於我來說,也是參加飛雪會之後人生中又犯起的波瀾。自那件事發生過後,雖然我已經無法在天下官方場合出現,但我心戀故土,仍舊返回趙國,打算隱匿於江湖。」

「我本來在趙國躲躲藏藏已有不少時日,心下煩悶,於是出來走走,正巧就趕上了飛雪會,也就打算來多看看未曾見過的風景。初來金刀門的那幾日倒也平靜,直到我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多出了一個每天都看著我傻笑的中年漢子。我曾動手驅趕他,卻發現憑藉自己的武功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當然,我這一身武功都是趙國培養諜子的功法,高了不敢說,同齡階段,我這身高台境界的功夫二流水平還是有的。但是我自幼習舞,練成了一套特殊的輕功『蝴蝶步』,若論輕功還要勝過其餘功夫一籌。在動手不成之後,我只好逃走,卻發現自己的輕功也比不上他。就在我為此苦惱無比,打算就此離開飛雪會想辦法隱匿行蹤避開這個不知名的高手的時候,趙門主找上門來,原來那中年漢子就是趙門主的兒子趙離。」

「他原本也是個正常人,也是金刀門下一代重點培養的高手,只是十幾年前在戰場上被胡人高手傷了筋脈,壞了根基,這才成了這般痴傻的樣子。他痴傻之後不知人事,行事如同三歲的稚童,趙家數代單傳,趙門主就指望著他兒子能夠給趙家留個骨血下來。」

「但是奈何他傻了之後對男女之事完全是一竅不通,趙門主強行送進房裡的幾個女子也因為不知道該如何討他的歡心,被他盡數打傷了。不知是小女子的幸運還是不幸,我這幾分姿色被這個痴傻的趙大俠看上了,他跟趙門主哭鬧非我不娶。趙門主也就一門心思地撮合起了趙離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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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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