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能打群架絕對不單挑

第九章 能打群架絕對不單挑

墨麟看著緩緩倒下的大旗微微嘆了口氣,沒有想到這位二皇子竟然狡猾如斯。

他那搏命一槍竟然是沖著燕軍大旗去的,使得這場戰爭剛剛開始燕軍士氣就已弱了三分。

看來眼前這個對手是位善於攻心的將領呢。

墨麟輕吸一口氣,掌中緊握著燕國鑄造大師徐夫人贈予的名槍「梅花」。

槍尖一顫,吐出一朵寒氣四逸的槍花,穩穩地指向了李易天。

墨麟一身戰意如同萬載寒冰攝人心魄,望向李易天的雙眸之中的殺意不言而喻。

李易天左手一提韁繩止住胯下戰馬,細細打量起眼前的對手來。

只見對方身高六尺有餘,素甲銀槍,一張少年人的臉龐線條柔和,算不上帥氣卻很耐看。

但最讓李易天難忘的是墨麟的那一雙眼眸,她的眸中一片平靜,沒有半點波瀾。

仿若崑崙雪頂的天池一樣倒映著萬物,可萬物卻沒有一個能留在他心中。

所以墨麟一人一馬立在那裡,是一種理所當然的從容。仿若本該如此,就該如此。

他心裡不由自主地對這仿若仙人的白衣少年多了幾分敬意。

李易天心中不禁浮現出前世書中看過的前言不搭后語的兩句詩「看破浮生過半,也無風雨也無晴。」

這句話用來形容眼前的對手正合適,只是為何自己這麼苦逼,首關遊戲就懟上這麼牛的人物呢?

李易天右手五指用力,緩緩舉起手中天下長槍排名第七的「虎魄」,而後一揚韁繩御馬轉身飛馳而去。

去勢迅如疾風,快如閃電。

饒是兵法精湛的燕國麒麟子也不禁一怔,想不明白對方為何在形勢大好的情況下做此舉動。

眼下他也只好提起十二分的小心驅馬追上去。

看著緊追身後的墨麟一臉小心翼翼的模樣,李易天內心吐槽:」看啥看,老子總不能告訴你快來追我呀。

追上我就讓你嘿嘿嘿。我就砍旗杆那一下厲害,砍完我就萎了吧。「

李進正在營中休息,副將孫楊突然闖入大營。

就在孫楊即將進入大營的時候,心生感應的李進從枕邊抽出寶劍翻身而起。

身上披著的金甲赫然是白日作戰時那一副,只是這副鎧甲傷痕纍纍,早已多日不曾脫下。

看見來人是孫楊,那急急火火的神情讓李進不禁眉頭一皺:「何事驚慌至此?」

孫楊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喜色,半跪於地:「殿下,二皇子帥援兵夜襲燕軍大營,此刻燕軍已經大亂!」

李進眼中精芒一閃:「傳我軍令!全軍即刻拔營,配合二弟向燕軍陣地突圍!」

孫楊叫一聲:」謹遵將令!「掀開軍帳出去集結全軍去了。

帳內,李進緊繃多日的心神終於放鬆了下來,英俊的臉上掛著開心的笑容:」好小子,我就知道你得來!「

他也隨即出帳上馬。

不多時,血色瀰漫、殺聲震天的戰場上,燕軍再次從後方迎來了一股秦軍。

苦戰良久的燕軍瞬間被這股黑色的洪流沖的七零八落。

戰場上到處都是血與火交織而成的死亡畫卷,人倒馬嘶。

七零八落的燕齊聯軍被秦軍猶如趕鴨子一樣的趕進翠谷中,被圍困多日的秦軍心中早就憋著一股無處發泄的怨氣。

此時秦軍在大戰中佔得上風,他們盡情地發瀉著自己心中的怨氣。

在這股高漲的士氣影響下,兩軍之間的戰鬥呈現出一面倒的趨勢。

燕軍被殺得丟盔棄甲猶如無頭的蒼蠅一般在秦軍的軍陣中亂撞,可無論他們走到哪裡都會有血淋淋的長戈指著自己。

偶爾有些驍勇的燕軍將領,想要憑藉著自己高強的武藝幫助墨麟陣斬李易天的時候。

總會有一小股神秘的秦軍突然出現將他們圍困起來,多方圍殺。

燕軍將領臨死時看到這股與眾不同的秦軍人人皆披青色盔甲,他瞳孔驟縮,失聲道:「秦國青甲騎!」

秦國青甲騎是秦國最精銳的騎兵,偌大一個秦國也只有三千青甲騎而已,青甲騎挑選士卒的標準之高可想而知。

青甲騎的士兵挑選標準高,訓練艱苦,死亡率也是秦國所有士兵中最高的。

可這諸般艱辛換回來的是青甲騎極高的戰鬥力,七國之間只有魏國武卒與趙國破虜騎可以與他們相提並論。

三千青甲騎可以正面鑿穿十萬大軍!

青甲騎中一個隊正模樣的年輕將領手執長槍看著這位將死的敵將淡淡地說:「不錯,正是我們。

你們真的以為二殿下出戰王上不會為他做些準備嗎?

實話告訴你們,有我們五百青甲騎兵在此,你們就休想靠近殿下一步!」

年輕將領說完又帶領著兄弟們遊走在李易天周圍,準備圍殺下一個妄圖靠近的敵軍將領。

李易天一直帶著墨麟在戰場邊緣遊走,看到另一面李字旗出現后咧嘴笑了笑。

然後他一邊繼續逃跑一邊對一直不緊不慢地跟在自己後面的墨麟喊話:「麒麟子,你看我哥來了。

你再打下去就是一打二了,還不快跑?」

墨麟雙眼看著他不緊不慢地開口:「這場戰爭在二皇子出現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但是對於我來說,再殺一個秦國皇子還是可以做到的事情。

用一個無足輕重的燕國年輕將領換秦國皇子的命,對於燕國來說也是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李易天止住了胯下的戰馬,慢慢地收斂了笑容:「有個問題我一直沒想明白,你為什麼一直沒有對我動殺手?」

墨麟也隨著他停下了戰馬,掃視了一下周圍。

一抹淺笑在他秀氣的臉上蕩漾開來,一瞬間他竟有種雌雄莫辯的絕代風情:「我也想問一下二皇子,這一直跟隨著我們移動的兩百多軍士為何遲遲不動手?」

李易天沒想到自己來到異界玩的第一個心計就這麼被人輕而易舉地看破了。

他面色複雜地舉起長槍斷喝一聲:「動手!」

只見周圍看似混亂的戰場上立即有百人舉起短弩對著墨麟一次亂射。

墨麟在箭雨中揮舞「梅花」撥打鵰翎,一朵朵「梅花」乍開即逝,在黑色箭雨中透露出死亡的凄美。

墨麟本人卻突然覺出不對,射來的箭全是削去箭頭包上碎布的,即使射在身上對他也造成不了什麼傷害。

還沒有等他想明白怎麼回事,就在這個墨麟舊力已竭新力未生的瞬間,餘下幾十人也朝他舉起了短弩。

但是這次射出來的卻不是弓箭而是一個個圓筒。

幾十個圓筒圍繞他炸開,一時間煙霧瀰漫。

墨麟換氣時吸進了少許煙霧,只覺頭重腳輕,昏昏欲睡,終於還是倒了下去。

李易天隨即下馬將他抱到自己的馬上面,卻不防墨麟的白馬突然「唏縷縷」一聲長叫,暴起傷人,前蹄懸空踩下。

李易天立刻就有幾名士兵聯手攔下白馬。

李易天看著被士兵弄得鮮血淋漓還想闖出去的白馬,嘆了口氣,讓士兵用剩下的迷藥迷倒了白馬,將這一人一馬全運回了秦軍。

懸著金黃色殘陽的天際邊,一柄柄玄黃色秦字戰旗迎風飄揚,在風中獵獵作響。

戰旗下一道金色的身影迎著李易天他們飛速馳來,揚起一路雲煙。

李進下馬就擂了李易天一記重拳,打的二皇子身形一個踉蹌:「二弟,這一仗打的漂亮!

比為兄強百倍啊,區區燕國也敢跳出來犬吠。

你這一仗就告訴了他們,我們秦國的屠龍刀也是殺得了惡狗的!」

李易天弱弱地看著氣勢十足的大哥,二十歲的大哥看起來倒有三十幾了。

李進已經有幾個月沒刮鬍子了,臉上鬍子拉碴的,身上掛著一副……半副殘甲,那模樣真是老辛酸了。

熬了一夜,又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李易天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暈。

他終於忍不住打斷了李進的慷慨陳詞:「皇兄你說的都對,不介意的話你繼續說,我先暈會兒。」

說完他身形一歪就倒了下去。李進急忙攬他入懷交由士兵帶下去休息。

中軍大帳里李進召來副帥劉長峰進帳問話。

這個年近五十的老將身高近丈,面色發黃下頜花白短須。他

為秦國征戰無數,雖無驚人戰功,卻從未犯錯,被六國中痛恨秦國之人稱呼為「黃犬」。

行禮過後,李進看著劉老將軍笑吟吟地說:「怎麼?我大秦先鋒軍的統領天牙將軍不進來了么?

真當本殿下眼拙沒有看見青玄騎么?」

帳外復有一人進帳行禮,此人身高七尺,面容剛毅,額角一道斜起的傷疤卻又讓他整個人增添了幾許凶戾之氣。

這位身形並不高大的漢子名叫林天牙。曾經在匈奴北下入侵時,與六國數十萬聯軍一起被圍困。

這個當初年方弱冠的漢子率領三千敢死輕騎兵從匈奴的包圍圈裡殺出去,他突圍之後不僅沒有逃回秦國報信,反而在匈奴軍隊後方作亂不休。

他的部隊攪得匈奴大軍不得安寧,最終被六國聯軍覓得機會突圍出去,打了一場反敗為勝的翻身仗。

由於衝出去的輕騎沒有旗號,林天牙便奪了匈奴一柄黑狼旗。

用匈奴的鮮血染至赤紅作為軍旗,故而這支軍隊又被匈奴人稱為血色狼牙。

林天牙也憑藉此役一戰成名,受封天牙將軍,執掌秦國最精銳的輕騎——青玄騎,是秦國年輕將領裡面的翹楚。

李進忽然起身對二位將軍行了一禮,二將急忙起身避讓:「殿下這是作甚,您千金之軀怎能行此大禮!

這是要折煞末將啊!」

李進起身正容說道:「所謝將軍者有二:其一,我這二弟千里奔襲,有勞將軍費心照料了;

其二,我大秦受困於此的二十萬將士連同李進的救命之恩。李進不勝感激,此一禮不能道盡其萬一。

還要煩請二位將軍為我說明此戰來龍去脈,我也好上書父皇為二位將軍表功。」

劉長峰撫須笑而不語,林天牙也面有古怪之色,二將對視一眼,終是林天牙開了口。

將這波瀾壯闊的一場大戰和盤托出。

饒是李進久經沙場,見慣風浪,聽到自家二弟在墨麟面前轉頭就跑,也是麵皮一抽一抽的。

聽到後來撒迷汗葯那一段更是恨不得在地上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這就是六國聞名的「秦國戰神」啊!這還是自己二弟嗎?上一秒還千里奔襲、陣斬敵旗說不盡的英雄氣概,下一刻立馬就望風而逃了?

甚至大戰的時候還被敵將從戰爭開始追到結束,最後連撒迷汗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出來啦了。真是一朵千古奇葩,該說不愧是我二弟么?

林天牙說完經歷自己也是感慨不已:「末將奉陛下口諭潛藏軍中暗中保護二皇子殿下,一直緊隨其後,二皇子斬了燕軍戰旗之時末將已準備出手。

本以為二皇子少年豪傑,會與那墨麟纏鬥不止,可誰想殿下……惜命得緊,末將差點就沒跟上他。

險些負了吾皇的囑託,真是慚愧得緊。

後來二殿下活捉墨麟的方式更是末將所沒有想到的,二皇子殿下果真是人中龍鳳,不可以用常理揣度。」

李進心中暗嘆一聲將軍客氣了,你一個武將能把不要臉三個字說得如此委婉,真是難為你了。

二弟也是,劉老將軍與林將軍一個行軍穩妥,一個戰法激進,愣是都沒跟上你的腦迴路,你這戰神也算天下無雙了。

不過,雖然二弟醒來后性情大變,但是這麼惜命的人能千里奔襲來救自己這個哥哥。

有些情義在老二心裡的位置,果然還是沒有改變啊。

李易天一覺睡至傍晚時分,醒來后只見哥哥卸甲守在自己旁邊。

他心中一暖,說了一聲:「哥,你來了?」

李進初時一愣,一直以來這個光芒四射的弟弟都是稱呼自己為皇兄,哥哥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稱呼真是好久不曾聽到了。

生在帝王家有些時候就是這麼的無奈,任何稍微不當的言語都會被各個老夫子訓斥批評。

李進成年後,李易天就只能稱呼他為皇兄了,他們兄弟兩個偶爾想親近一下,也總是被別人注視著

李進卻也不說話,笑吟吟的看著自己的弟弟穿戴整齊,享受著這久違的溫馨氣氛。雖然他此時身處軍帳,卻有一種家的感覺。

李易天收拾完畢,抬頭撞見哥哥用奇異的眼光盯著自己,心裡一虛:「哥,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只是自我們兄弟十五歲搬出皇宮以來,好久不曾聽到你叫我哥哥了。」

李易天撓撓自己的頭:「哥,我們現在還在軍營,不急著走嗎?」

李進看著他這孩子氣的動作,嘴角一揚:「怎麼?我們秦國的大英雄,無敵的戰神二皇子殿下。

您是急著回去迎接咸陽貴族少女們的歡呼了么?」

李易天看著突然齣戲的老哥,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瘋狂撓頭:「我這不是怕他們再殺個回馬槍嘛。」

李進起身,雙手負於身後,眼光炯炯有神,一邊說話一邊緩步踏出帳外:「不用擔心,從這場戰爭勝利開始,應該害怕的人已經不是我們了。有人得好好想想他這處拙劣的戲劇該如何收場了。」

天上金黃的陽光在地上映照出兩個少年相互靠近的身影,顯得溫馨而又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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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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