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他們一家都是空的

「其實我今年，已經一百歲了，和那位，是同一年出生。」郊區里，一個破舊的小木屋裡，老人拿起了一個髒兮兮的發黑瓷杯，裡面是飄著幾根發黃葉子的苦茶，他輕輕的呡了一口。「從我有記憶的時候起，那位，便被大家誇為神童，小小年紀便懂得很多，猶如生而知之。」

「本來一切都很好，直到我十歲那年。還記的是在一個夜晚，天空中降下了七彩虹光，星空中傳來了有如末世般的轟鳴巨響......」

「等等，我記得你說的這段，書里有寫過，應該描繪的是『領袖』出生時候的異象吧。」方閔言疑惑的出聲打斷。

老人苦笑了一下道：「也許那晚，才是那位真正出生的時刻。我只記得第二天，村子外面的樹林子，基本上全被毀了，地面上像被火烤過一樣，出現了一些神秘的符號。」

「中午的時候，那位便突然跑到了村口，大聲的告訴眾人，他已經得到了神啟，將會開創人類的新紀元。」

「所以領袖那麼說，你們就信了？」

「哪能啊。」老人笑了笑，臉上露出了回憶的神色。「當時村裡人都是不相信的，但很快，那位便經常鼓搗出一些神奇的物什，比如會飛的木頭鳥、會自己動的四輪車。那個時候啊，我們還用著青銅器，見到這些神奇的東西，便有人站出來，開始盛傳那位是神使。後來的事，你也就知道了，那位帶領著人類開創了嶄新的時代。」

方閔言搖了搖頭，緊盯著老人的雙眼說道：「不，你說的這些不是我想知道的，如果只是這些，可不值五十萬。我想知道的是，領袖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老人的臉上浮現出掙扎的神色，他看了眼桌上堆成小山般的聯盟幣，終是咬了咬牙道：「反正我也沒幾年好活了，索性就全跟你說了吧。這些事，我在心中憋了無數年，那是我深夜中難以成眠的噩夢。」

「天降異象的第二年，具體哪一天不記得了，只記得我父母因為去隔壁村辦事，留了我一人守在家裡。那時候，我們村裡流行斗鬼牛，那是一種全身漆黑、尖牙利爪、有成人拇指大小的夜蟲。」

「那晚，趁著父母不在，我偷溜出屋，滿腦子想著如何抓一隻厲害的鬼牛，送給艾麗卡。要知道，當年艾麗卡可是我們村最美的少女，可惜，後來嫁給了葛朗台那個胖子......咳咳，說遠了。」

「那晚我耗到了半夜，才抓到了一隻大鬼牛，當我打著哈欠回家的時候，卻突然在林子里看到了三個影子。」

老人說這話的時候，瞳孔放大，雙手不自覺的抓緊了手中的瓷杯。

「要知道那可是大半夜，我連忙躲了起來，想看看究竟是誰在那。可是，我等了很久，那三個人影都沒有動，像三尊雕塑一樣。於是，我大著膽子靠近，借著月光，我發現，我發現......」

方閔言一把抓住了老人顫抖的手，溫言道：「你發現了什麼？別急，慢慢說！」

「我發現那是三具人屍，是那位一家三口。從正面看，他們和正常人一模一樣，只是閉上了雙眼。但是在身後，卻整個的被刨開了，他們的體內，沒有內臟、血肉，全是空的！」

老人顫抖著說完這一段，趕忙喝了口茶水壓壓驚。

「那晚，我嚇壞了，跑回家之後第二天就病了。之後，我便把這個秘密深埋在心底，並且盡量遠離那位。其實我一直在害怕，那位會不會派人來找我，如果要把我滅口，該怎麼辦.......」

老頭絮絮叨叨的，因為恐懼而突然有些語無倫次。

方閔言拍了拍對方肩膀，安慰的說道：「放心，我不是領袖的人，再回答我兩個問題，這些錢都是你的了。現在，你可以好好想想怎麼開心的花光這筆錢，比如先到聖城最豪華的酒店住一晚？吃一頓奢華的晚餐？」

似乎想到了美好的日子即將到來，老人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我想知道，當年天降異象的具體位置在哪？」

老人伸出雙手比了比方位才猶豫的說道：「應該就是維尼爾廣場那，好像是聖塞維爾大教堂所在的位置。」

方閔言深吸了口氣，接著問道：「這個城市裡，有沒有當年領袖流傳下來的什麼珍貴物品？」

老人遲疑的搖了搖頭：「不太清楚。」

「或者這樣說。」方閔言換了一個角度問道，「當年領袖走出聖城之後，他家裡的東西都去哪了，有沒有被什麼人收藏起來了？」

老人很認真的想了想道：「這個我真不知道了，當年我完全不敢接近那位，他家裡的事，我就真不清楚了。」

方閔言無奈的嘆了口氣，將桌上的錢推了過去。

「老人家，這些錢是你的了。」

「謝謝，謝謝！」

......

和老人道別後，方閔言回到維尼爾廣場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現有的資料中，領袖父母鮮少被人提及，甚至通過網路，除了名字外，也什麼都查不到。

領袖那個傢伙，到底想隱藏什麼呢？雖然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信息，但依然沒法解釋為什麼克威爾人當年來聖城的原因。

拿起手機，方閔言聯繫上了沈諾，沒過多久，對方嘴裡啃著一個麵包，手裡還拎著一袋，踱步來到了維尼爾廣場。

「沒吃晚飯吧，這個給你。」

方閔言道了一身謝，兩人便找了一個長椅坐下，看著面前緩緩流淌的塞凡河，吹著涼爽的晚風，但似乎都在想著心事，沒人說話，只是對付著手中的麵包。

良久，方閔言才隨口問道：「今天有沒有什麼收穫？」

他也就這麼一問，心裡其實並沒有報什麼希望，沒想到，沈諾卻點了點頭，輕輕的說道：「有。」

「真的？」方閔言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同一時間，朱雀省。

格鬥比賽已落下了帷幕，追蹤者中，除了阿龍，黑啤、猩猩、飛魚以及斯斯全部落選，沒有進入前三。

由於格鬥比賽中要求穿戴特製的鎧甲，外放型的異能無法造成太大的傷害，而變形系異能也沒法施展，所以測試的還是比試者的格鬥能力以及近戰型異能的強弱。

不過飛魚沒有那麼擔心，畢竟他擅長槍械，最後的槍械比賽才是他的主場。但是斯斯幾人臉色就難看了起來，因為他們和方閔言一樣，只報名了異能和格鬥，因此兩場比賽都輸的情況下，直接被系統判定任務失敗，並接到了懲罰任務。

「殺死領袖！不愧是懲罰任務！這種任務怎麼可能完成？對方可是能夠撕裂空間的強者！」黑啤鬱悶的灌了一口酒，身體彷彿失去了力量般，「咚」的一下坐在了地上。

「不！或許我們還有機會......」斯斯的雙眼中，露出了孤注一擲的神色。「走，我們去遠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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