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鬼刀

深夜，大威朝首都衛京，幾個衣衫襤褸的乞兒縮在牆角，因為太冷太餓，哪怕竭力想要入眠，仍然無法睡著。

突然，一個孩子的眼睛一花，一道黑衣服人影便從他面前掠過，本想哇哇大叫的他不由一愣，因為面前的盤子里多出了一塊銀子。

孩子忍不住的咬了一小口，確認其是真的，這才搖醒了一旁即將入睡的哥哥和妹妹。

無人的陰影里，方閔言不由鬆了口氣。一旁的西門倌樂呵呵的笑道：「法師大人，論輕功，還是得以我們武者為尊啊。」

在蛇舞的加持下，方閔言的身體變得靈巧輕盈了起來，速度也提升了一倍，但跟西門倌這種以輕功著稱的一流高手來比，仍然有不少差距。剛剛就不小心，驚動了一個乞兒。

雖然不會影響此次的行動，但方閔言仍然拿出了一塊銀子，來給自己的失誤買單。

「那是因為我們在潛行，如果真比速度，信不信我甩你幾條街！」

西門倌沒有反駁，只是咧嘴一笑。

兩人攀上屋頂，不斷的騰挪飛躍，西門倌像一個鬼魅的幽靈，完全的融入了夜色中。與之相比，方閔言則動作笨拙、弄出的聲響也大。

過了一會，西門倌似乎有點看不下去了，不禁出言提點到：「法師，其實你也身負內力，但我觀你行動之間，呼吸紊亂，毫無節奏，完全不知如何提氣。要不，在下傳你一套吐納法。只要學會調整呼吸節奏，保管你的輕功能達到普通一流高手的水準！」

呼吸？提氣？方閔言心裡一動。

「說吧，需要用什麼跟你交換？」

西門倌嘿嘿一笑道：「法師言重了，說不上交換。在下只想習得幾手法術，哪怕最粗淺的也行！」

方閔言略一沉吟，張口說道：「好，等救出白萱和小青，我讓她們教你。我的師門傳承比較獨特，入門便發誓法不外傳。你懂的，我們修行之人，誓言的約束力很大！」

你以為我會法術？我特么也不會啊！只能先開個空頭支票再說了。

「那可以讓青兒姑娘親自教我么？」

「小青？沒問題！」方閔言毫不負責任的答應道。

西門倌聞言大喜，連忙靠近身來，小聲的說了一段口訣。字數不多，也就上百。

這吐納法雖然主要描述的是呼吸節奏，但同樣強調體內真氣的配合，並需要精神上的某種意境來驅動。

這法門，也許就是西門倌輕功遠超普通一流高手的根本原因。

閉上眼，方閔言將口訣默誦於心。當他將眼再次睜開時，臉露凝重，似有所得。

突然間，他猛地躍起，吸氣的同時，內力也隨之擴散到了全身。一股奇異的感覺傳來，他發現自己竟然跳的更高。

當跳至最高點時，他快速的以鼓點式的節奏吸氣換氣，竟讓他短暫的浮空了幾秒。

最後，在下落之時，他緩慢的朝下呼氣。那氣流並不強勁，卻在內力的配合下，減緩了下落的力道。

好神奇！方閔言開心的就像找到新玩具的孩子，不停的試驗。在基本熟悉吐納法之後，兩人便來到了目的地----大理寺天牢！

守衛還是一如既往的鬆散，三個守門兵卒此時只剩兩個，一左一右倚在大門旁，打著盹。

西門倌滿臉緊張，見到這樣鬆懈的防衛，不禁顫抖的問道：「這裡真的是大理寺？蒼明縣府衙都比這守衛森嚴！」

「我之前來過，整個大理寺基本都處於半癱瘓狀態，連犯人都沒幾個，甚至這些兵卒的俸祿，可能都有沒有按時發放。這種情況下，你還指望他們盡忠職守？」

小心翼翼的翻過了高牆，方閔言憑藉著記憶，來到了假山前。一路上，完全沒有巡邏的兵丁，只聽聞到了震天的鼾聲和濃郁的酒味。

連西門倌這樣的採花大盜都不由感嘆：「國將不國矣！」

方閔言剛對他高看一眼，結果下一句話就將其打回原形。

「亂世的女人最是缺乏安全感，喜歡強壯的男人。我這盛世美顏，以後恐怕很難再騙到小姑娘咯！」

「呵呵！說的你虜姑娘，好像是靠顏值一樣！」

白了他一眼，方閔言做了個噓的姿勢，指了指天牢。

「待會我負責拖住鬼刀，你將那老頭帶走。如果他不聽話，就敲暈他！明晚子時，我們在約定的地方見面。」

「放心吧，把人敲暈、帶走，這活兒我熟！」

方閔言右手一晃，一把金屬戰刀憑空出現，輕輕一劃，便把兒臂粗細的鐵鏈切開。

這等神兵利器，看的西門倌心裡一驚。

實在是太鋒利了，我要是被砍中......墨門造物，當真不凡！

西門倌沒有多長時間思考這個問題，因為方閔言很快的便衝進了牢里，朝著卧龍所在的最裡層牢房飛速賓士。他趕忙跟上，整個牢房確實如對方所說，沒有什麼囚犯。

大威朝這是大赦天下了么？作為一個長期和執法人員戰鬥在第一線的法外之徒，他沒聽說啊！

西門倌腦中思索著，突然身形猛的一頓，從極速到極靜，僅僅踩了一步便做到。

方閔言的面前，有一個手拿鬼頭大刀的身影，堵在了甬道中央。

京城十大高手之一——鬼刀。

據說他們都有一流巔峰的實力，少數幾個更是臻至超一流的境界。

若以金老爺子的小說來打比方，五絕是宗師級高手，鐵掌水上漂裘千仞和後期的郭靖，都是超一流高手。全真七子之流，只能算是一流高手。而梅超風，則是一流中的巔峰高手。

如果進入射鵰英雄傳的世界，我應該也能和丘處機打成平手吧。

想到此處，方閔言不禁豪氣陡升，舉起戰刀，戰意十足的道：「鬼刀是吧，在下天刀！」

見對方不答話，方閔言趕緊給西門倌使了個眼色，後者意會的走向了一旁，似是等待機會繞過鬼刀。

「哼！找死！」見狀，鬼刀身形一動，手中的鬼頭大刀便幻出了重重刀影，同時朝著兩人攻來。

「喂，你的對手是我！」方閔言一步踏出，手中戰刀亮起火色，雙手高舉便是一招力劈華山斬下。

鬼刀輕「咦」一聲，不禁收刀回防。

這一招雖然簡單，卻破了他的「千重山」。

年輕的用刀高手么？真是好久沒遇見了！

「當」的一聲，火花四濺。那鬼頭大刀也不知道什麼材質所做，竟然沒被斬斷，而是和合金戰刀平分秋色。

「好刀！再來！」鬼刀又一次欺身而上，手中的大刀或劈、或砍、或削，都是普通的招式，偏偏力道奇大。

兩人一刀一刀的你來我往，都是簡潔有力的招式，卻因速度越來越快，從而形成了幻影，遠遠看去，彷彿兩人正手持十幾柄刀互砍。

瞅著一個空隙，西門倌一個飛掠，便從兩人頭頂躍過。

他本做好了防備鬼刀偷襲的準備，卻沒想到，對方壓根沒理他。

此時，鬼刀雙目通紅，緊盯著方閔言一人，臉上帶著興奮的狂熱。西門倌只能微微搖頭，在心裡暗罵了句：「瘋子！」

法師兄，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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