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紳士
孟君都傻了,這地方除了他之外不可能再有別人,即便真的有人那也不可能是懸在空中這種狀態,又不是長了翅膀的鳥人,他想起了那個保安的遭遇突然後脖子開始發硬。
他呼吸急促的四處張望,騷了一圈也沒發現那雙腿的影子,看來自己的肉眼還是無法看到鬼魂,該不該用相機的鏡頭去找呢?
認真思考了片刻孟君暫時打消了這個想法,那鬼魂或許就在他周圍飄蕩,甚至現在就在他面前一臉陰森的看著他也說不定。
如果自己突然舉起相機那一定就會看到幾乎快貼到自己臉的另一張臉,這不是鬧著玩的,輕則嚇得大小便失禁,重則肝膽俱裂而亡。
自己是來這兒完成任務不是來找刺激的,孟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那種緊張感和恐懼感雖然沒有完全消失但是至少緩和了不少。
他將地上散亂的紙張都撿起來一張一張的觀看,任務裡面說的『殉情者筆記』應該就藏在這裡面,果不其然在他翻到最後幾張紙的發現上面寫了一些字。
孟君站的位置光線太暗,他走到了臨窗的沙發上一屁股坐下,借著窗外的光能夠勉強辨讀。
「我跟她的相識正如那天的雨後轉晴,陽光和她都來的猝不及防,沒有一絲防備我就邂逅了最溫暖的太陽,那天組長介紹她的時候如果我有尾巴一定會忍不住搖起來,靜姝,這是我聽過最美的名字。」
這哥們文采不錯,孟君看著這段文字心裡甚至都泛起了漣漪,這是故事的開始,他又往後面讀。
「我永遠記得聖誕節的那個雪夜,你身著一襲白色毛呢大衣猶如是雪之國的精靈,喧囂的霓虹燈光將你的側臉印得如此動人。
我猜你一定是聖誕老人賜給我最珍貴的禮物,謝謝你在我沒有足夠勇氣牽手的時候,你主動牽住了我的手親手給我戴上了圍巾,第一步是你主動的,剩下的九十九步就讓我來吧。」
這肉麻的情話看的孟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過也沒辦法,這是任務,他強忍著看了下去,接下來的四五張筆記都跟前面的內容大同小異,都是述說衷腸的『情書』。
當他看到第七張紙的時候突然就來了興緻,這上面的內容應該是事情的轉折。
「那天我看到你跟一個男人從酒店出來上了他的黑色的轎車,我的心都碎了,我一直以為你不是會為了貪圖富貴放棄感情的人,為什麼我這麼愛你卻要這麼對我,我該怪自己在最無能為力的時候遇到了最想照顧的人嗎?」
這段文字有怨,孟君嘆了口氣,這事落到任何一個正常男人的頭上恐怕都無法接受,自己如此珍視的女人居然跟別的男人有一腿。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嗎?你對我溫柔的微笑是假,你對我溫暖的懷抱是假,你對我炙熱的深吻是假,一切都是你無聊打發時間的手段嗎?
為什麼要給我機會,為什麼當初要主動牽住我的手?難道僅僅是因為剛好有我這麼一個人出現了而已?我不相信!」
孟君看得連連搖頭,他拿起最後一頁紙,上面只有一句話「既然你不給我答案,那就讓我用最深刻的方式讓你記住我吧。」
這句話應該就是絕筆了,孟君一聲長嘆,這世界上沒了誰離開誰就活不了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想法,只是沒想到真的有人會這麼傻,竟然為了一個已經不愛自己的人去了結生命。
這對其他深愛著他的人來說是一種無法磨滅的傷害。
看完這最後一頁筆記之後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打開之後發現『查看殉情者筆記』後面顯示的是『已完成』。
孟君鬆了口氣,下一步應該就是去找定情信物了「鬼知道這定情信物到底是什麼。」
他感慨了一句隨即笑了,那東西確實是只有鬼知道,難道自己要開口在這裡喊「鬼兄弟你們當時的定情信物藏在哪兒了?能不能行個方便告訴我,我要用來完成任務。」
「我很可笑,對不對?」
一個聲音幽幽的從左邊傳了過來,孟君嚇得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扭頭一看,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盯著他!
這傢伙就是正主!
孟君渾身都僵住了,雖然眼前的這個男人看起來跟常人無異,不過那張臉白的發綠,一看就不可能是活人!怎麼辦?現在自己該怎麼辦!拿相機拍他嗎?
「我問你,我是不是很可笑?」
正當孟君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時候,這個聲音突兀的在耳邊響起!他剛一扭頭就看到那男人蒼白的面龐就在自己面前,他嚇得雙膝一軟坐到了沙發上,額頭的冷汗直往下淌!
孟君就在如此近的距離跟這張蒼白的人臉對峙著,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麼任務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他的耳朵里只能聽到自己狂跳的心聲,鼻子大氣都不敢喘。
「為什麼不說話?我問你,我是不是很可笑,回答我!」那張臉的表情逐漸扭曲,嘴裡說出的話猶如天雷震得孟君耳朵一陣嗡鳴!
「嗡!」兜里的手機又震了一下,這動靜讓孟君神智恢復了一些清醒,他沒膽子去拿手機看看是不是任務又進行了更新,因為眼前這張慘白的臉還盯著他。
孟君深吸了一口氣,到這個地步也沒什麼好怕的了,他壯著膽子哆嗦著反問了一句「你難道就不覺得可笑嗎?為了一個已經不愛你的人走到這步。」
說完之後孟君就後悔了,要是真的惹怒了自己只有吃虧的份,畢竟對方是鬼,鬼是不吃物理攻擊的,自己的拳頭可護不了他周全,孟君渾身冒著冷汗看著眼前這張慘白的臉心如擂鼓。
「哎。」一聲幽怨的長嘆猶如從地獄深處傳來聽得孟君汗毛都豎了起來。
男人露出一絲苦澀飄到了牆角的位置手裡憑空出現了一條圍巾,他將那圍巾往上一甩掛在了頭頂的一根金屬管子上而後將圍巾系了個結,而後踏著凳子就將脖子掛了上去。
孟君看的心頭一緊,這是又要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