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轉校
孫瑛正了正表情，不再開玩笑。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到過什麼，有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無論是什麼，都要親身感受，親自見證才能真正明白，不要只通過別人的言論來評判一個人的好壞。」
「老師，你的意思就是那些傳言都是假的嘍?」
大家全都看向如此膽大說話的人，鍾韻茹，刁蠻大小姐，如果是她，那就符合常理了。
孫瑛搖搖頭，「是不是真的，你可以去主動發現，老師也只是提一下，剩下的，是你們自己主觀的選擇，好了，我也不多說了，新同學已經在門外等很久了，進來吧，小星。」
大家把剛剛的事一股腦全拋腦後了，一雙雙眼睛齊刷刷地看過去，饒是再臉皮厚的人也會不自在吧。
木小星垂眸走向講台。
班裡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好話壞話全都摻在一起，亂成一鍋粥。
木小星站在孫瑛旁邊，沒有什麼不自在的感覺，內心平靜如一攤快要乾涸的水，靜靜地暴晒在烈日之下，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溫涼消失。
像是脫離在外，自己不是自己，而是一名毫無干係的觀眾。
「切，很普通嘛。」鍾韻茹直接不屑道，想不明白這種人是怎麼做到被所有人嫌棄的。
其他人見木小星內向地不敢抬頭，都覺得她沒臉見人，所以不敢看別人的眼睛。
然而，當木小星抬頭的那一瞬間，全班都安靜了下來。
那是一張秀氣耐看的臉，但那雙眼睛，讓人驚艷。
與其說眼睛精緻好看，不如說是眼神，讓人看到的一瞬間，會不由自主地想安靜下來。
那裡面蘊含著很多很多，赤裸裸地全部流露在外，讓人心底壓得喘不過氣。
奇怪地讓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這種感覺，視線卻離不開，又不敢仔細看。
看久了，會淪陷。
「老師，讓她坐我旁邊吧。」
木小星怔了怔，第一次有同學主動靠近她。
那女生及肩長發，透著一股颯氣，性格應該是大大咧咧那種直爽型吧。
一旁孫瑛欣慰地笑笑，「好，老師正想著還沒安排座位呢，那小星就坐關鈺旁邊吧。」
木小星偏頭對孫瑛點了點頭，靜靜地走到自己座位那坐下，低頭拿出自己的英語課本。
她能感覺到旁邊的視線，正明目張胆地盯著她看。
會有些不自在，但是也算是習慣了。
木小星正準備抬頭看黑板，旁邊突然幽幽地傳來一聲，「你的眼睛好精緻啊。」
木小星愣了一瞬，偏頭看向關鈺，有些不好意思，耳尖漸紅。
「謝謝。」
突然，前面的扎著高馬尾的女生也轉過頭來，是剛剛膽子很大的那個女孩。
半轉著身子，左胳膊肘靠在木小星桌子前沿，冷淡地睨了一眼。
「切～，就那樣吧，是挺好看的。」
說完就又轉了回去。
關鈺聳聳肩，見怪不怪，「別管她，她就這性格，傲嬌得很。」
鍾韻茹不幹了，什麼叫她傲嬌?她這叫高貴好嗎?
「哼，不跟你們這群凡人一般見識。」
關鈺沒眼看地捂著臉，哀嘆一聲，「服了。」
木小星忍不住捂嘴偷笑。
孫瑛一直注意這邊，但沒點名制止她們的小動作。
第一天，就當是讓她們多點機會認識吧。
一下課，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看向木小星這邊，嘴上小聲地議論著。
鍾韻茹覺得煩躁，像是一群蒼蠅在耳邊嗡嗡嗡地，永不消停。
除非.......
「喂！我說你們能不能安靜點?下課還讓不讓人休息了，課間本來就短還在那嘰嘰喳喳地。」
「喏！」鍾韻茹皮笑肉不笑地轉過身，兩手攤開指向木小星。
「來，看！都給我看仔細點，兩隻眼睛一隻鼻子一張嘴！你們想看就光明正大看唄，真是夠了！沒見過人?她還能是外星人會超能力?」
全班噤聲。
關鈺歪著身子，湊到木小星耳邊小聲道:「鍾韻茹雖然有公主病，但還是值得交的好朋友，最多脾氣差點兒。」
木小星靦腆地點點頭，「謝謝。」
關鈺擺擺手，「害～，我就覺得你挺漂亮的，而且我直覺你沒他們講得那麼爛。」
木小星知道她說的是什麼，關於在江城時的話有多難聽她能想象地到。
低頭囁嚅，「謝謝。」
「嗯?」關鈺沒聽清。
木小星抬起頭，對她發自真心地露出微笑，「沒什麼，我就是想問下一節課是什麼呀?」
關鈺向來大大咧咧，拍著木小星肩膀直言，「誒?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以後多笑笑嘛，你笑起來的時候，真的！眼睛都亮了。」
又被誇了，木小星還是有些不適應，臉紅地都不知道該往哪看。
關鈺笑道，「不用不好意思，我說的是實話呀，真的。」
說著一本正經地思考著組織語言表達想要說的。
「你知道嗎?你的眼睛我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你剛進教室，就讓人覺得好特別呀，你一抬頭，就有一種，嗯......對！就是傳說中那種，心動的感覺！我看到第一眼，感覺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似地。」
講到這，關鈺笑得像是撿了個大寶貝，「你知道我為什麼邀請你做同桌嗎?嘿嘿，因為這樣方便我每天都能看很多次你那雙眼睛啊！嘖，怎麼想，都覺得自己賺到了。」
木小星更不好意思了，不知所措地撓著耳邊碎發。
這時關鈺話鋒一轉，「不過，這個位置原本是有人的，要是她哪天突然上學還是跟她說一聲。」
「不過......莫菲央還真有點難辦，算了，反正老班都同意了。」
關鈺合著手貼在臉旁，笑得一臉滿足。
江城和西城還是有段距離的，所以在這個學校里，木小星對他們來說就是個陌生同校生。
就算有人聽說過，也不會特意去記住一個毫無聯繫的人。
除了同年級隔壁班和愛八卦的人，沒有人回去可以關注木小星。
木小星覺得，這大概是一個新的開始，也許生活，會比以前變得好些。
「小星，小星，你去不去廁所啊?陪我去一下唄。」關鈺苦著臉道。
木小星愣愣地看著她，點點頭，「可以。」
從前，她見過班裡的女生一起進進出出，或者說一起去廁所，倒是不明白，為什麼要一起。
她沒體會過，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