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番外 平安篇(2)
「媽咪媽咪哄!萬物傾聽我的號令,聚集於我之手,讓此物賦予新生。」
「偉大的古拉拉之神啊!請傾聽您信徒的呼喚,實現我的願望吧!」
安柯的卧室就在安辰書房旁邊。
在安御安柯還沒降生時,為了能隨時幫助詩畫哄孩子,安辰特地把旁邊的書房改成了嬰兒房,後來直接作為安柯的專有卧室。
此時的安辰頭疼地癱仰在轉椅上,面前是合上的文件,鋼筆在桌面上慣性晃動。
安辰頭疼地閉眼,使勁揉著太陽穴。
隔壁傳來女兒若有若無中二的念咒聲。
他已經聽了整整一天所謂的「咒語」了。
兩個小豆丁沒一個省心的,安御從小就白切黑,面上乖巧,背地裡,呵~,不愧是我兒子。
尤其是安柯!
別人家的女兒白白軟軟地是爸爸上輩子的小情人,她不行,她必須是給他下的戰書。
什麼都得跟安辰對著來,最喜歡安童樺那死丫頭。
靠!
整天神神叨叨地念一些咒語類的玩意兒,說什麼跟姑姑學的?其實只是為了讓她們的魔法聽起來更高大上一點?
白天還好,晚上,嘖~。
有次工作到很晚,安辰輕手輕腳地準備從書房回卧室,好巧不巧,撞上他女兒進行的「祭祀法陣」。
「偉大的古拉拉之神,信徒安柯為您獻上定製款大辣片,泡椒鳳爪,五星級牛肉乾,還有榴槤口味的鳳梨酥,請您保佑您的忠實的臣民,一生好運連連,最好下周考試取消。」
安辰:「......」
他都快懷疑自己女兒是不是從出生就被奪舍了。
「小柯,你看看都幾點了?怎麼還不睡覺?會吵到媽媽的。」安辰黑著臉打開門。
安柯已經五年級了,留著個標準的學生頭,齊齊的劉海,繼承了安家的大萌眼,很可愛。
但是行為一點也不可愛!
安柯眯著眼,神神秘秘地看著站在門口握著門把手的老爸,嘴上無聲地說這些什麼。
安辰頭疼地扶額,抱胸插手靠在門上,俯視著他的......女兒。
雖說他一點也不想承認。
「快點睡覺,不然會把媽媽吵醒的。」
話音剛落,安柯終於正常了點,嘟著嘴心虛,「爸爸你不害怕嗎?明明剛剛表演地很棒。」
安辰懶散地歪了下頭,表情有些生無可戀,「少跟你那中二姑姑學。」
「姑姑超級厲害好嗎?明明是爸爸你總欺負姑姑,而且姑姑教的很有用!」安柯壓著聲音反駁。
安辰挑眉,看著擺在地上的所謂的「祭品」,「就這?」
安柯趕緊雙手合十,不停地拜啊拜,「古拉拉之神,請原諒我爸爸的衝動,拜託拜託。」
心裡又默念一句保佑下周考試一定取消。
安辰整個人都不好了,頭皮發麻,心力憔悴。
上前直接在安柯面前蹲下身子,木著臉問:「古拉拉之神是什麼?你姑姑教了你些什麼東西?」
安柯一臉高深莫測地看了安辰一眼,闔眼,兩隻小手背在身後。
「古拉拉之神,英俊帥氣,白髮銀眸,不老不死,總之是個無敵的存在。」
「哦?」安辰笑了。
又道:「古拉拉之神這麼帥,所以就被你姑姑給收買了?」
安柯皺著張包子臉,顯然有些不滿爸爸的話。
「姑姑說了,古拉拉之神不能隨便講,而且古拉拉之神已經有媳婦了。」
這次安辰直接笑出了聲。
這神還能有媳婦?神不都該六根清凈,注孤生嗎?
「咳咳。」
安辰發覺自己忘了正事,正了正臉色。
略微嚴肅道:「好了,已經很晚了,快點睡覺,明天還要上學呢。」
安柯崩了,抱頭乖乖去床上睡覺。
安辰給她掖好被角,輕悄悄地關上房門,去旁邊的客房洗漱,然後再回的卧室。
已經快要十一點了,安辰小心翼翼地回房躺下,將平詩畫攬進懷裡。
「晚安,詩畫。」輕輕淺淺。
清晨。
「唔~。」已經醒過來的安辰閉著眼哼哼唧唧動了動身子。
「嗯?」不對,怎麼感覺懷裡空空的。
安辰猛得睜開眼,低頭,手上抓了個空。
「詩畫。」
安辰撐著身子坐起來,睡眼惺忪,一邊抓著頭髮一邊朝四周看。
平詩畫聽到聲音后打開衛生的門,溫柔笑道:「起來了?」
額前的碎發有些濕,剛洗漱完。
安辰看到后整個人放鬆了,慵懶地向後仰了仰,聲音略沙啞,帶著撒嬌的意味。
「怎麼起這麼早?再睡兒。」
平詩畫走到安辰身邊,兩人互相碰了碰額頭。
安辰想抱著她繼續躺下休息,卻被平詩畫給推開了。
「好了好了,快起床,你忘了?今天是紙鳶的祭日,可不能讓四月一個人去。」
這下安辰也變得正經起來,使勁揉了下自己的臉,瞬間清醒。
「沒忘,我很快就洗漱好。」
「那好,我去叫叫柯兒和御兒。」
平詩畫敲了下門,「柯兒,起床啦,忘記媽媽昨天說的了嗎?」
這時,隔間的安御打開了自己房門,探頭看向平詩畫,「媽媽,現在就要去嗎?」
平詩畫拉著眉,上前外腰摸了摸安御的頭頂,語氣有些沉,「四月姐姐一個人去會孤單,我們要陪在她身邊。」
從安御記事起,每年都會在這個固定的日子去一個地方,後來他才從姑姑那裡知道,原來那裡是爸爸媽媽朋友安葬的地方。
那裡很冷,但是墓碑上照片里的人卻笑得很溫暖。
那裡是讓人傷心的地方,四月姐姐每次都會哭。
不一會安柯也出來了,「媽媽,我準備好了。」
說著拍了拍自己的斜挎小背包,特地選了純白色的,「還帶了好多糖果,柯兒要把這些糖果送給紙鳶姨姨。」
平詩畫:「好。」
郊外的墓地里長滿了花花草草,會有專門的看管人員定時修剪。
那裡整整齊齊地排列著一座座墓碑,即使陽光清明,也抵不過那耳邊傳來壓抑或放肆的哭聲。
樹丫上連只受驚的鳥兒都不會有。
「媽媽,為什麼四月姐姐和紙鳶姨姨年齡相差那麼小,卻可以叫媽媽呢?」這是安柯上一年級時從墓地回來后說的第一句話。
當時就連安御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仰頭看著安辰。
安辰動了動嘴,最後還是緊閉著不知怎麼開口,就連他也從沒有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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