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一隻黑貓兒

七年的時間好像就是眨了一下眼睛，肖元晃依仗自己出彩的技藝和機靈的腦子，象申宏勇這一種案件，他己不曉得搞定過多少樁了。最光輝的一回，該是三年前，那時肖元晃二十五周歲，作為中天市警察系統的代表，奔赴基隆參與中曰韓三國連合反恐怖戰鬥演練。

演練結束了之後，肖元晃得到了枚「南亞警察隊之虎」的獎章，可是剛到家，他就偷偷將獎章藏於床底，翌日正常去警察局工作，好像沒有事情發生過。因為他清楚，在警察局裡邊混，能力再強大也沒有管用，不明白低調又沒後台的人早晚會杯具。

因為他的低調，七年以來他在警察局裡一直順順利利，沒有冒犯過什麼人，也沒有特意去拍哪一個領導的馬屁。他清楚這些都沒有用，這個時節啥都要靠關係，沒有關係就要靠ＭＯＮＥＹ，又沒有ＭＯＮＥＹ又沒有關係，就自己老實一點吧！

……

搞定了申宏勇的案件，肖元晃回警察局裡還要寫彙報，那時盤山道上沒別的人，故而寫彙報就等若編故事，咋編都是肖元晃自己的事兒。

自然了，在彙報裡邊，他還要添上領導們的聖明決議，表示沒有領導們的指導和號令，自己決沒可能完成任務，案件也沒有可能破，地球也沒有可能在轉。

寫好彙報之後，將彙報交到刑警隊長郝春萬的辦公廳中，郝春萬翻得很快的，事實上他不看其他的，專瞧裡邊有關領導的那部分。瞅過以後他拍桌子叫好，比大家瞧起跑點小說書還激動吶，少不得又大大的表彰肖元晃一頓。

肖元晃早已經木然了，搞掂了這一樁案件，他還要趕到人民醫院中，給母親交了這一段期間的藥費。刑警隊里有許多車，最破的那一輛奇瑞隨意肖元晃用，那輛車不曉得有多久了，開起來聲音象鐵牛似地。

中天市是一座極大的城市，這幾年發展速度非常快，彷彿有國際大城市的風情了。從警察局到市人民醫院之間有座斜拉索橋樑，昨年剛建成的，聽說當局投入許多流動資金，但是肖元晃私底下聽人講，有數家建築有限公司都在工程裡邊掙了不少。

肖元晃駕車剛上橋樑，就感覺有些不對頭，車震蕩得利害，莫非是這一輛破奇瑞要自然消亡啦？他料中了，不止是車，連他亦要自然消亡了。

「轟咚」

忽然之間一聲山轟地裂一般的劇響，不待肖元晃回過神來到底出什麼事兒了，他就己沒有了知覺。

從翌日開始，中天市各個傳媒和網路上頭條的新聞就是，「中天市橫江橋樑裂開塌陷，好似麻豆腐工程，相當成員正被調察中」。

人昏厥時沒有什麼時間慨念，肖元晃感覺好像睡了一覺，只是覺睡得不怎樣舒坦。當他打開眼帘，腦中極痛難以忍受，腦白子都要快鼎沸了，用手用力砸兩下頭，結果更疼了，疼得差一些又暈過去。

他勉強坐起來，身旁都是雜草，衣裳皺巴巴還有潮跡，頭上的秋日也扎眼。這是咋啦？本年度是2012，末世啦？他從身上拿出手機，可手機關機，咋也無法打開，這部破摩托羅拉大致也浸水報帳了。

甩下手機，晃悠悠站起身子，肖元晃捂住頭到處瞧瞧，除雜草就是雜草。這兒是一片淺灘，兩方的盡頭是樹林子，沿著河面上游遠遠地恍惚看到城中的摩天大廈，下流是鄉村，他終於清楚自己落到河中，又被河水沖至這兒。

等頭疼感略微輕減點，肖元晃倏然想到一件非常嚴峻的事兒，自己駕車過去給母親交藥費，結果落到河中，現在不曉得過去多長時間。他在城中有親屬，有工作，有好友，有同僚，這些人還不急煞？

他趔趔趄趄高高抬起步子，想趕快找著回城裡的道路，可是想不到第一腳踏出，居然踩上一團兒軟塌塌的東西。

「喵喵……」草甸里還跳出一條暗影，帶著杯具的貓兒叫。

肖元晃完全沒有想過這兒會有貓兒，當場也嚇一跳，足足的半分鐘時間才緩過神。

「對不住呀，就算你倒楣吧！」肖元晃自說自話，振作起精神繼續往前走。

在這時，更詭譎的情況發生了，一旁沒有多遠的草甸里倏然有人講話，聲音尖尖的細細的，聽起來不怎麼舒坦。

「曰，你他娘才倒楣吶，讓我踏你一腳嘗試一下。」

「呃？什麼人？」肖元晃眸中閃現出寒星，掉頭看向聲音出現的地方。

「你管不了，你忒坑爸了，踏了我還讓我認栽？你有天良么？我打一個盹差一些被你踏死。」

「故弄玄虛。」肖元晃心中急，性子自然不大好，躥去直奔藏在草甸里講話的人。

以肖元晃的技藝，他有夠的自信逮住對方，在打他個沒有辦法自理生活。那時他在軍隊之中時，就特意有此項練習，叫做徒手抓蛐蛐兒。

一片黃泥巴大場地，放進去數十隻蛐蛐兒，讓大兵們徒手去抓。只有一個法則，不准許偷偷接近蛐蛐兒在撲捉，起碼離蛐蛐兒三米多遠就要撲抓，許多新兵蛋子累得嘔血也抓不到一隻，抓不住就沒有飯吃，還要被罰負載五英里競跑。

人的動作再快速，也沒有可能比蛐蛐兒還要快，故而肖元晃感到沒有什麼疑問。可是，意外再一次發生，他嚴嚴實實摔在草甸中，除空氣啥都沒有撲至，不過他感覺自己好象又看見有暗影在面前閃了閃。

「嚇一下嚇……」那個尖尖的細細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來，不過方向己變了，從肖元晃的這裡變到了那裡，還桀笑著奚落肖元晃，「想逮到本……我，你還欠著練吶，嚇一下嚇……」

肖元晃沒有在講話，他現在周身泛冷，連鬚髮皆立，心中充滿急劇的驚悚感。

白天的在荒山野嶺，有一個人陰陽怪氣跟你講話，你偏生看不到他，時而只有條暗影掠過，幸虧肖元晃神經比較韌性十足，換一個人早已經嚇暈了。

當警察Ｎ年，什麼狂風惡浪沒有見過，肖元晃己學會怎樣對付特別爆發情形。他害怕歸害怕，神志依然清楚，即然抓不住對方，便想法子讓對方主動出現好了。

肖元晃是一個隱君子，身上少不得煙和火機，煙早就完全打濕不能夠要了，但是抗風火機還可以用。他趁手又揪著一把雜草，而後用火機引燃，在將它放在身旁其它雜草上，他的計劃就是燎荒。

不管對方是人還是……其它什麼東西，熊熊大火下都一定會出現，除非想飛升。

「草，你要做什麼？不要不要，我出來，玩鬧你不能夠摳人眼球呀！」對方也十分機靈，看破了肖元晃的詭計，連忙表示要投誠，估摸不想飛升。

肖元晃馬上幾腳把雜草上的火焰滅掉，實際上他亦有顧忌，如果燎荒把岸邊的樹林子也燃著了，那便是放火罪，至少三年以上有期。燎荒是假的，恐嚇人才是真，對方也真上了肖元晃的陷阱。

幾秒之後，一小叢雜草左右分隔，從裡邊大模大樣跨出一隻蹊蹺的黑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