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螢火初遇
只有燭火的年代,黑夜是那麼的漫長,沒有月色的夜便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今夜的月亮像彎彎的眉毛,卻是滿天的繁星襯得夜色分外清明。樹影搖曳,微風習習,林間成千上萬的螢火蟲,似是地上的『繁星』般翩翩起舞...
不同於往日毫無章法的各自肆意飛竄,此刻,它們繞著地上躺著的一女子忽上忽下的紮成堆,綠油油的光亮映著女子姣好的面容。
她的呼吸是那般的輕,幾乎沒有任何起伏,微動的睫毛睜開惺忪的雙眼。林以喬疑惑自己身在何處的同時也因上空盤旋的螢火美景而微微一笑,這是在夢裡嗎?
起身環顧著四周的一切,陌生且黑暗,搖曳的樹影在微亮月光下『張牙舞爪』,由著四處飛散的螢火蟲在寬大袖擺間流轉嬉鬧,在星空下忽遠忽近地繞著指尖和黑髮停留,看著自己這一身奇怪的青衣長衫微微發獃,這還是個古裝夢啊。
「主子當心,是個活的~」
榮安的聲音不大卻也夠擾了這靜謐沉思的畫面,話一出,身後站著的護衛們瞬間警戒,齊嗖嗖的就拔出兵器列成半包圍狀態護著李雲澤在中間,只待他一聲令下。
「這位公子長得好生俊俏啊...」
林以喬眨巴著大眼睛,打量著同樣一身奇裝異服的他們,一眼就看中了那一身白衣手拿紙扇的翩翩公子,直勾勾的盯著李雲澤學著古語犯著花痴。
她的話語引來眾人面面相覷,哪有姑娘家這麼不知羞臊的,當眾輕薄良家公子?!
「要不你陪我捉螢火蟲吧。」
難得夢見這麼帥的,培養培養感情,把這夢演變成...自己的夢自己做主,什麼都是有可能的。林以喬打散腦子裡那些邪惡的想法,上前想拉住那公子卻被護衛的刀傷到了手。
疼痛的感覺是那麼真實,不是說在夢裡是感覺不到疼痛的嗎?看著那湧出來的鮮紅林以喬愣住了,同時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那是疼的齜牙咧嘴啊。感情這不是做夢啊?!那這是...
「我...我這是誤闖了你們的拍戲現場嗎,不好意思啊。不過就算拍戲也不一定要用真刀,這傷著人多不好,太危險了,現在很多道具刀模擬效果都是99.9%的,演戲而已,不需要拚命的。」
林以喬握著受傷的傷口嘴裡念叨著,心裡卻滿是疑惑,既然不是做夢,那自己怎麼好端端的會出現在這?最後的記憶明明是在賭場里大殺四方啊?雖然最後輸了個精光!
「主...主子,你聽的懂她說什麼嗎?大半夜一個女子孤身出現在這荒山野嶺,也太詭異了,而且你看她披頭散髮神神叨叨的,肯定不是好人,不會...不會是妖怪吧~」
榮安提著燈籠的手都是在發抖的,越猜測越心慌,斷斷續續的聲音充滿恐懼,甚至都不敢抬眼細看,這是自己把自己嚇的不輕啊。
「你見過這麼漂亮的妖怪嗎!?」林以喬說著輕撥散落的頭髮到耳後,她可不想被當成貞子再添刀傷:「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都什麼年代了,一切都要講科學。」
「天哪,這都什麼話呀,這...這...來呀,保護主子,快,把她給我拿下!」
說是保護主子,榮安躲的比誰都快。被他如此聲色具動的一番演繹,周邊的護衛也是信以為然,雖沒有立刻逃跑卻也是有所恐懼般緊握著刀不敢靠的太近。
「還有完沒完了,我都道歉了,你才是妖怪呢。算了,你告訴我哪裡出去能打到車,我這就走。」林以喬翻了個白眼,這人是入戲太深了吧。這會她也顧不上想是怎麼來的這,只想趕緊離開再說。
「你...你們都耳聾了嗎,還愣著幹嘛。」榮安捉急的大喊道。
「不得無禮,都退下。」
那位一身華衣的公子看了半晌總算是說話了,一揮手那些護衛就收了兵器筆直的站成兩排讓出一條道來。
「主子,她...」
果然有主子的威儀,一個瞪眼那位廢話最多的榮安就心領神會乖乖的閉上了嘴。
「你們見過鬼怪有影子的嗎?!」
李雲澤一句話就打消了眾人的不安,他上前看著這位談吐奇怪的女子,還第一次有女人這麼明目張胆誇自己好看的。
圍繞著林以喬的螢火已經漸漸散去,只剩下月色下的清冷身影,一身素衣沒有任何裝飾,長得好看的女子李雲澤是見的多了,如此特別而有意思的倒是少見。
「先止血吧。」李雲澤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塊帕子遞上去:「聽姑娘剛才話里的意思,是想找車回家嗎?這裡地處偏僻怕是不會有什麼人經過,不介意的話在下倒是可以捎帶姑娘一程。」
林以喬愣愣的接過帕子捂在手上,這公子長的好看,說話聲音也好聽,雖然文鄒鄒了一點但特別符合他翩翩公子的氣質。演藝事業前途無量啊!
「你...這...」
像小花痴一樣巴巴跟著李雲澤走到樹林外看到停在那的馬車,外面還掛著兩個大燈籠,燈籠上寫著『李』,林以喬結巴的不知道說什麼。
這是認真的嗎?很快他一臉認真請的姿勢回答了。也對,拍古裝戲當然用馬車了難道汽車啊,出去了再說,正好林以喬也想試試搭乘馬車是什麼感覺。
馬車內的一切還原度也是挺高的,至少沒有bug給觀眾去找茬吐槽。林以喬想著眼神卻一直盯著李雲澤。這皮膚好的讓人想去捏一把,以後怕是只能在熒幕上看到這張臉了。直接和他要電話會不會被果斷踢下車啊?!一定要讓他簽名,簽很多很多個的那種,等他以後大紅大紫了,可就值錢啦~
錢,想到錢林以喬想到自己記憶最後的停留之處:賭場!腦海里響起老虎機那劈里啪啦的中獎音樂,對,自己中了頭獎了,然後...然後隨著音樂出現了一道光,再然後...就完全沒有印象了,怎麼會這樣?林以喬晃著腦袋使勁從頭回憶著:
一如往日的吃完晚飯就往常去的賭場奔去,由於是周末怕沒位置所以特地去的更早一些,好在沒怎麼等德州撲克的桌子就有了空位。
人潮湧動,聲音噪雜也制止不了一個賭徒的腳步和停留。
只是手氣不怎麼順,累積了個把小時的籌碼一把輸光了,心有不甘卻也只能離桌讓位,沒的賭就不知道做什麼似的失去了重心卻又不想這麼快回家睡覺。
漫無目的的拿著僅剩的最後一個籌碼在賭場里徘徊了幾圈也不捨得走,無奈摸著空癟的錢包欲哭無淚,這個月還真是一路黑到底。一聲嘆息打算拿著這個籌碼要麼翻身要麼回家。果然是十足的賭徒性格,不賭到最後不罷手。搓搓手在角落的一台老虎機前坐下,扔了進去...
每次想到這,後面都是一片空白,難道真是撞邪了?林以喬微微皺眉,夢遊就更說不通了,都說自己是賭徒性格了,既然贏錢了肯定不會就此離場,再接再厲再戰通宵才合理。
難道是那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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