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你好苦頭吃
陳大爺眼看著紀臣的車子迅速消失在小巷街尾,氣得鼻孔里那兩撮陳年老鼻毛呼呼直吹,「你小子,給老子等著,以後有你好苦頭吃的!」
「大哥,您去哪裡?」
男人實在是太高傲了,看起來也不像是老城區的人,為了緩解氣氛,紀臣率先開口,想要套一套此人。
誰知男人似乎對紀臣的話置若罔聞,動也不動,只專註於街邊屋景。
「大哥您是在物色房子?」
見此,紀臣接著說道:「實不相瞞,我以前是干銷售的,對房子這方面還是有點經驗的。」
紀臣都這麼說了,似乎還未說到男人的心裡。
不由得皺起眉頭來,看了眼十字路口的紅綠燈,再次開口問道:「找人的話不如問我,對這片兒我還是相當熟悉的。」
男人聽后,果然抬了抬頭,很快狐疑問道:「小兄弟是這裡的長住居民?」
紀臣點點頭,心嘆口氣兒,這死腦筋終於說話了。
不由得笑了笑,「是的,大哥有什麼儘管問,小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好,我問你,這附近有沒有一個叫封臣的人?」
此話一出,十字路口的紅燈已經滅掉,取而代之的卻是合格通行的綠燈。
但是,此時的紀臣卻並未有走的意思。
「小兄弟?」
男人將腦袋探了出來,但卻見到了紀臣那張冰冷的臉。
「你是封家的人?」
男人隨即警惕起來,將紀臣上下打量一番,回道:「是,你是?」
「給老子下車!」
紀臣毫不猶豫,直接跳下車去,同車內的男人四目相對著。
男人眸光一顫,隨即瞳孔中明顯一閃,「少,少爺?」
紀臣陰沉著一張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隨即直接將男人從車上拽了下來。
長腿一邁,直接上了車,一刻不停離開了十字路口,將男人拋下。
男人似乎是一副早知如此的淡定模樣,臉上除了喜悅之後,便是無盡的激動。
直接拿出手機,很快撥通電話,「找到少爺了,趕緊回去通知老爺,另外派人過來,一定不能讓少爺跑了!」
一天沒出活的紀臣,本以為能贏了陳老頭,沒成想第一單就敗了。
那傢伙,車費還沒給呢!
紀臣回了出租屋,將房門鎖住,衝進浴室,試圖將一身的晦氣洗一洗。
剛洗完,桌上的手機鈴聲兒便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陌生號碼,紀臣接通,電話那頭傳來的先是一陣兒猛烈的咳嗽聲兒,緊接著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封臣?」
紀臣身子一怔,這個聲音不管經過多少年,他還是能夠分辨的出的,封繼赦,那個他所謂的親生父親。
「呵呵,您打錯電話了。」
「小臣,我知道你還恨我,十五年前的事兒是我對不……」
紀臣果斷掛斷電話,毫不留情。
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且唯一一個親人也離開了,如今,他了無牽挂,誰再在他面前矯情,他一定毫不手軟。
桌上的電話沒有再響起,紀臣倒是察覺到窗外多了幾輛陌生車牌號的黑色賓士。
看來,封家那老頭子又要作妖了?
一整晚沒睡好的紀臣,第二天太陽還未升起來,他仍舊像平常日子一樣出活。
只不過這次,紀臣選擇了另一條從來沒有跑過的路線。
一是為了避開封家的眼線,二是為了尋找上月打聽到那位懂得修真的老頭子。
不過這老頭古怪的很,一般人根本見不著,就算見著了也很難再見一面。
似乎是有意躲著人,但又似乎刻意出現在眾人面前,行蹤古怪得很。
沿著廣體路一直跑,三輪車停在廣體小區的時候,也已經是下午五點半多了。
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輛黑色賓士,紀臣管也不管,直接將三輪子一鎖,便溜進了小區。
沒走幾步,便被人叫住。
紀臣回頭,只看到身後站著一位身穿中山裝的男人,面目慈祥,似乎是有話要說。
「您這是?」
「小兄弟這幅身體不錯,怎麼鍛煉的?」
男人說出的話很奇怪,但是,卻引起了紀臣的注意力。
「天賦異稟,怎麼樣,羨慕嗎?」
既然能夠看出他奇特的體質,自然不是普通人,看來倒是懂點修真術法的。
「過幾天我便出國了,臨走之前一直有一件事兒棘手,不知道小兄弟可否幫助我一下,事成之後,定有小兄弟喜歡的東西相贈予?」
聽男人這麼一說,紀臣便覺得此事兒有點不太靠譜,聽來聽去,怎麼都像是個騙子。
騙子倒還好說,這種體能的小老頭,他單手能放倒十個。
怕的就是此人是得道的老騙子,傳銷等等暗黑組織,進去便出不來那種……
男人似乎察覺到了紀臣的猶豫,便笑道:「不過是因為出國緣故,家裡就只有我跟老太婆倆人,很多傢具搬不動。」
聽此一說,紀臣心放下來一大截,但仍舊不敢全然放心。
「既然您都開口了,那就隨您去看看。」
跟著老頭上了二樓,果然許多傢具已經早早蓋上了白色防塵布,一直在廚房忙碌著的女主人,見有人開門,便主動迎了出來。
「老頭子這麼久才回來,是不是碰上……」
老太太的話還未說完,在看到紀臣的那一刻,手中端著的白色瓷盤便滑落,碎了一地的白渣。
如此舉動,讓一旁一直淡定從容的男人慌了神兒。
匆匆看了眼紀臣后,急忙將老太太扶到一旁,不禁埋怨道:「你看你,身體不好,手上沒力氣,就不要端這麼久了。」
老太太神色慌張,連連點頭應道:「是是是,是我老糊塗了!」
「孩子讓你看笑話了,快坐,家裡沒有水果,桌上有水自己倒著喝點。」
男人連忙招待,卻拉著老太太收拾殘渣。
紀臣心中疑惑,老太太見他的眼神兒分明充滿了驚愕與惶恐。
只是男人的話,卻又讓他覺得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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