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魂穿異世
「說,天靈石在哪?」陰鷙如毒蛇般的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癱瘓在地的女人。
慕容子念咬了咬乾裂的嘴唇,努力仰頭,一臉冷然,「我不知道什麼天靈石。」
「冥頑不靈,找死!」男人耐心幾近耗盡,一腳踢飛地上的女人,為了尋天靈石,他已在此地耗費多時。
慕容世家,傳承幾千年,世代以守護天靈石為己任,傳至這一代,慕容家嫡系只餘一人,任他翻遍整座房子,也未尋到天靈石的下落,唯一希望就在這女人身上。
慕容子念的身體呈拋物狀甩出,腰間狠狠地撞擊在牆上,隨即摔落在地上。
「噗」的一聲,她噴出一大口鮮血,在光潔的地板上濺出一朵朵血花,嘴角的血漬順著頸脖滲進衣領。
男人踱步至她面前,彎腰,一手掐著她的脖子,直至把她從地上提到半空,「說!」
充滿戾氣在耳畔響起,慕容子念稍微恢復一點意識,脖子的大手越收越緊,她感覺呼吸愈加困難。
想她輝煌前半生,一手醫毒名冠古武界,軍方醫藥研究院也給予她最高許可權,何時陷入過如此絕境。
一身修為盡失,被人如破布般提著,任人拿捏。
慕容子念艱難的開口,「我說。」
聞言,男子鬆了鬆手,扔掐著她的脖子,「在哪?」
他以為慕容家個個都是硬骨頭,想不到也出了個怕死的種。
「就在那副壁畫后。」
順著她的目光,男人望去,旋即兇狠道,「胡說,那後面什麼都沒有。」隨即再次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說實話,否則……」
「咳咳……在畫的後面,不是牆壁。」
「哼!」
男人嫌棄的把她隨手扔地上,也不怕她跑掉,隨後走向壁畫。
慕容子念趁著空當把手伸進衣領,撫摸著胸口上方的一點凸起,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既然無活路可走,那就一起去死!
倏地「轟」的一聲,慕容子念徹底失去意識。
——「夫人,沒……沒氣了!」
僕人顫抖的收回手,一臉緊張的看著院內的華貴婦人。
婦人嫌惡的皺了皺眉,道:「拖到後山埋了去。」
僕人遲疑,「可,若老爺問起,應當如何回答?」
「就說羞憤難當,自盡了。」
說完婦人帶著一幫丫鬟婆子離去,留下兩名僕人處理屍體。
「真是晦氣。」其中一名僕人踢了踢地上的屍體,這才夥同另一名僕人抬起屍體往後山走去。
到了後山,兩名僕人把屍體往地上一扔,正要挖坑,倏地聽到一聲輕咳,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特別突兀。
「來福,你聽到有什麼聲音嗎?」一名僕人問道。
名來福的僕人細聽一下,並未聽到什麼聲音,便催促道:「快點挖,埋完好回去與夫人復命。」
兩人拿著鐵鏟刨起坑來。
「咳咳……」一聲很清脆的咳嗽聲從他們身後傳來。
兩人頓住,面露驚恐,緩緩回頭,目視到本應躺著的「屍體」現在竟然坐了起來,眼睛盯著他們,滿頭的血在黑夜中顯得格外滲人。
「啊,詐屍了,有鬼啊!」
兩人慘叫一番,扔了手中的鐵鏟,頭也不回的跑了。
「哎!」慕容子念只得吐出一個字,便已看不見那兩人的身影,好歹告訴她怎麼回去再走吧!
她強撐著,想要站起來,試了一下,便又摔倒在地,痛,渾身都痛,如骨頭散架了般。
接著,一大串陌生的畫面擠入她腦中,迷茫、疑惑,她知道穿越了。
晶元內的自爆裝置足以摧毀一座城市,沒想到她還能活著,活在這具與她有著同樣名字的女子體內。
慕容子念感覺頭痛欲裂,不再梳理腦中混亂的記憶,費力抬手摸了摸額頭,入手一片粘稠,濃郁的血腥味縈繞著鼻腔,「她」這是被活生生的打死的啊!
「既然我用了你的身體,那麼你的仇我會替你報,你安心的去吧!」
慕容子念躺了會兒,恢復了些力氣,看到遠處的鐵鏟,費了一番功夫挪到鐵鏟旁,兩手撐著鐵鏟,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朝著之前那兩人離開的方向,慕容子念慢慢的走去,每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痛,咬牙強忍住,她感覺到額頭還在流血,需要止血,所以她必須回去。
大約過了兩刻鐘,才看到有一座大宅院。
循著記憶,慕容子念找到了她住的院子。
走進院內,她遠遠的便看見地上乾涸的血跡,這便是「她」被打死的地方吧!
她走到小廚房,在水缸內找到一些清水,簡單的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跡,發現身上都是些鞭痕,養一段時間就好了,最麻煩的是額頭處有一個大窟窿,她又在灶底摸了些鍋灰在額頭的傷口上,然後回屋換了身乾淨的衣服,這才躺在床上。
突如其來的強勁對手,打得她措手不及,身死魂穿,又頭破血流,渾身是傷,此時的她只得身心疲憊。
迷迷糊糊間,她睡了過去,等到她再醒來時,外面已大亮。
「嗚嗚……嗚嗚……」哭聲斷斷續續的從門外傳來。
慕容子念強忍著身上的痛,起來挪步到門口,打開門,看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烏黑柔軟的頭髮綁成兩根辮子,坐在她門口,小身板一抽一抽的。
腦中的記憶告訴她,這是她的婢女霜兒。
見她哭個不停,慕容子念開口問道:「霜兒,你坐門口哭甚?」
聞言,霜兒抬頭,倏地破涕為笑,「小姐,你真的是小姐,你沒有死,可是你這額頭……」
慕容子念額頭一片漆黑,夾雜著血漬,甚是嚇人。
慕容子念轉身回屋繼續躺床上挺屍,霜兒跟著進來,「誰說我死了?」
霜兒道:「大家都說你死了,說你羞憤難當,自盡了,是來福、來運埋的你。」
慕容子念繼續問道:「那你為何不進屋,坐門口哭?」
霜兒瞄了她一眼,弱弱道:「奴婢怕看到小姐的衣服,更加傷心。」
難道她剛才在門外就哭的不傷心了?
慕容子念現在不僅渾身痛,還又渴又餓,從昨晚到現在,滴水未進,吩咐霜兒去弄點吃的,便又躺回床上。
霜兒還未回來,卻是等來兩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