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聖痕出現
淺神藤乃,或者說,可以叫她另一個更加熟悉的名字,淺上藤乃。
這個人在型月世界里的名聲絕對不小,四大破鞋之一,從小患有無痛症,名為「接觸死亡,並為之歡愉的存在不適者」,其具體介紹請自行查閱百度。
「淺神家?」兩儀式,此時應該是兩儀織了,兩儀織頓了頓,然後開始說道,「我聽父親說,淺神家前幾天破產了,家主跳樓自殺,淺神家被自己的分家淺上家給收購了,父親當時還好一陣感慨呢。」
是啊,由不得你父親不感慨,四大退魔家族,兩儀,七夜,巫凈和淺神,四家好歹也算有點兒交情,現在已經只剩下兩儀家一枝獨秀了。
「不過能以分家之身做到這個地步,這個淺上家的家主也是一代梟雄呢。」兩儀曉拉著藤乃的手臂,和兩儀織走在街道上。
「不應該說淺上家家主對主家背信棄義落井下石嗎?」
「但你不能否認淺上家家主很有手段啊。雖然有才無德這種人不值得推崇,但感嘆一下也是可以的。」
兩儀織和兩儀曉你一言我一語地攀談著,兩儀曉抓著藤乃的手臂,藤乃幾乎是被他拖著往前走。藤乃試著掙脫,但幾次無果后就放棄了,只好低著頭,看著自己腳尖。
「到了,織,進去買點雲南白藥了,這東西對消除烏青塊有好處。」
兩儀織點點頭,走進了這家仍然開著門的藥店,不一會兒就拿著雲南白藥出來了。兩儀曉為藤乃塗上了藥膏,然後把葯遞給她,「記得按照說明書上塗藥。」
「謝謝。」藤乃低著頭,嘴裡擠出了這個詞。
「啊,沒什麼,舉手之勞。話說回來,藤乃你家在哪裡,我們送你回家。」兩儀曉說完,便看著藤乃,藤乃卻是低著頭,半天不說話。
「我……我不想回去。」藤乃低著頭,聲音非常低落。「那裡……不是家。」
「不想回家啊。」兩儀曉可以理解此時藤乃的心情。家裡破產,父親跳樓自殺,母親改嫁,這麼大的動蕩降臨在一個才剛剛十歲出頭的小女孩兒身上,這完全是正常反應。
不過。
「織,可以請你先到前面去等我們一下嗎?」兩儀曉笑著說道,「我想跟藤乃稍微的說上兩句話。」
「我明白我明白。」兩儀織說著已經往前走了。他走到了前面的一個拐角處,然後轉過頭,看著兩人。
確定織不會聽到后,兩儀曉低下頭,看著藤乃。
兩儀曉以一種溫和,但卻不失嚴肅的語氣開始了對話。「藤乃,可以這麼叫你嗎?」
也沒有等人家答應,兩儀曉便繼續說了下去,「因為家裡的變故,你感到了害怕,無助,對未來產生了迷茫,繼而自暴自棄—」
「或者說,你本來就很害怕,無助,只是借著這個機會爆發出來,我說的對嗎?淺神藤乃,極其稀有的無痛症的患者。」
藤乃渾身一顫,當即就要轉身逃跑,但兩儀曉卻是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臂,讓她動彈不得。
「你有沒有無痛症跟我無關,但我想說的一件事情是,藤乃,你的父親死了,但你的母親還在吧?」
「你在外面遊盪,你的母親應該是知道的吧?你認為你這異常的狀態她會看不見嗎?」
兩儀曉看著藤乃那雙眼睛,繼續說道,「她會很悲傷,很難過。折磨一個如此愛你的人,好玩嗎?」
「她非常了解你的迷茫,你的無助,但她卻無能為力。她又不能把她的悲傷表現出來,讓你更加迷茫,於是只能憋著,憋到離開這個世界。」
「告訴我,藤乃,這份愛,你感受不到嗎?」
「我……」藤乃低著頭,不敢再與兩儀曉對視。兩儀曉見狀,便不再繼續下去,再下去只會適得其反。
「好了,藤乃,你家在哪裡,我們送你回去。」兩儀曉說著,就準備拉著她往前走。
「那個……」低著頭的少女的聲音響起,似乎有些害羞,「我,我可以叫你前輩嗎?「
「前輩?」兩儀曉眉頭一揚,「行啊,隨你。有像藤乃這樣的學妹,還是挺值得高興的呢。」
「是,前輩!」藤乃似乎也很開心。
看到這樣挽著手走過來的兩儀曉和藤乃,兩儀織頓時有些吃味。
等等。
吃味的不是兩儀織,而是他互為表裡的某個女性人格,只是兩者相互影響讓他也有些異樣的情緒。
兩儀式和兩儀曉將藤乃送到了淺上家門口。一個婦人已在門口等候多時。看到女兒的回歸,面帶淚水的婦人將女兒摟進懷裡。
藤乃雖然不能用觸覺感受那種被摟進懷裡的感覺,但她能夠清晰的看到自己被摟進了懷裡,聽到摟著自己的人正在哭泣。
難道,這就是愛嗎?藤乃的內心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
看到這一幕,站在一邊的兩儀曉也是微微的一笑。「走吧。」沒有打擾母女之間的感情溢出,兩儀曉和兩儀織悄悄的離開了。
…………
兩儀曉再度睜開眼睛,發現眼前是一片被鮮血染紅的戰場。
血色殘陽。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血色殘陽。從天空到陸地,全都被鮮血染紅。
在一座由屍體堆成的山前,站著一個身穿鎧甲的將軍,他的臉似乎被一團霧氣籠罩著,根本看不見他的真實面貌。在這名將軍的面前,一把沾滿鮮血的巨劍插在地上。
兩儀曉沒有任何詫異的神色,也沒有說什麼,一步一步上前,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把槍,指著對方。
一個呼吸之後,劍與槍便開始了碰撞。在大概二十個回合,兩儀曉一槍將這名將軍捅死。
場景切換了。
又是一片戰場,兩儀曉的面前是一支整裝待發的軍隊。
沒有時間發愣或者是驚嘆,因為對方已經壓了上來。兩儀曉也沒有言語,一人一槍就往前沖,殺穿了這一陣。當他殺出去的時候,這支軍隊就消失了,與此同時,又一支軍隊擺開陣勢在等候他了。在軍勢的最前方仍然屹立著一個將領,將領又是一句話沒說,沖了上來。
兩儀曉早就習以為常,先是提起槍,與敵軍將領交戰、大概三十個回合將對手解決,然後就殺進了對方的陣勢。
第三陣,第四陣……他一路殺過了第六陣,然後體力耗盡,被第七陣的將領取了首級。
眼前頓時變成了一片虛無。
「有進步啊,這次完完整整的突破了第六陣。」兩儀曉非常清楚,他現在根本不是處在現實世界之中。
換句話說,這裡是夢。
大概從八歲開始,每天晚上,不管是否情願,他的意識都會出現在這裡,磨練自己的武技。
至於磨練的項目,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有時候是拳法,有時候是槍法,有時候是劍法,反正每晚把他折磨的不要不要的。也就……一晚上死個幾百次吧。
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兩儀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一絲晨光浮現在天際,打破了夜的寂靜。
雖然只睡了幾個小時但精力卻異常充沛的兩儀曉走出大宅,站在門口的叢林里,呼吸著新鮮空氣。
正當兩儀曉準備像往常一樣打上一套拳,剛剛擺出起手式的時候,他看到了什麼東西,然後愣住了。
這個東西是什麼呢?
是他右手上,那猩紅色的,長長的,像是傷疤一樣的事物。
作為穿越者,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聖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