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會見狼妖王
「來人呀……來人呀……」
初九看著聞聲趕來的狼妖,雙手叉腰說到:「你們未免也太過膽大妄為了吧,連九重天上太上老君的徒弟我都敢抓,當心我家老君將你們全都抓來扔進煉丹爐中煉成一顆藥丸。」
那個為首者聞言倒也懼怕了幾分,卻也未曾輕易上當,上前仔細打量了初九一番,說到:「你說是太上老君的徒弟我便信啦?你當我們是如此好忽悠的嗎,單憑你這一身的紅衣便知曉你與道士沒什麼關係,還是乖乖地在裡邊等著做我們狼妖王的小妾吧。」
「真是見識淺薄,看來我今日不拿些東西出來你們是不會信的了。」
初九說著便化出了一個小型的煉丹爐,上邊雕刻的八卦陣露出的術法讓狼妖們都為之一退。
「你為何會有太上老君的煉丹爐?」
「狼妖大哥,我都說了老君是我師傅,非得讓我那這東西嚇唬嚇唬才肯信,可怪不得我呀。」初九收回了煉丹爐,靠著那冰魄的牢房柱子白了他們一眼,「你是在想我昨日為何不拿出來對付你們吧?卻,我長得雖然不及嫦娥貌美,怎麼說也是貌美如花吧,本姐姐才不想繼續呆在那老君宮中孤獨終老呢,這不聽說你們這兒的頭要壓寨小妾嗎,要不今晚換我去?」
一旁的狼妖見那個為首者有些動搖,連忙提醒到:「大哥,上頭不是說了嗎,隔一個月才給送一個女子,咋們可別壞了規矩呀。」
「這位狼妖弟弟說得還真是迂腐,你們這裡的規矩難道不是強者說了算嗎?我就喜歡你們這種強者蠻橫無理的規矩,可比九重天上的來得肆意得多了,」初九雙手抓住了柱子,將眼睛透過那柱子之間的空隙看著他們,「我可是要前去討好你們的狼妖王的,說不定我將這煉丹爐一交,狼妖王便將我這小妾轉為正妻了也說不定喲,到時候我就是你們這兒的壓寨夫人,自然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嗨,還真沒見過這般急著往我們狼妖王宮中走的女子,你算第一個。」
「大哥,她既然有如此法寶不用偏偏等到現在才拿出來,說不定要試圖逃跑,咋們可別上當了。」
這個倒是比他口中的大哥要精明多了,初九冷笑了一聲,說到:「哎呀,狼妖弟弟呀,你們不是才給我下了鎖術草了嗎?我如今也只剩下了召喚法寶的術法,你這般擔心莫不是信不過你們大哥抓人的實力,還是說……你看上我了想要據為己有?」
在初九的一番挑唆下,這位帶頭者居然真的將初九蒙上了眼睛帶走了,關在裡面的李玟和小墨都被初九那三寸不爛之舌給折服了,若不是她們早就知曉了初九此行的用意,就連她們都要覺得那個紅衣女子是厭倦了原本清心寡欲的日子,所以溜出來尋刺激來了。
他們將初九帶入了狼妖王的宮中便離開了,初九拿開了遮住眼睛的布條,看著原本白藍的淡雅建築硬是被布置成一副邪惡可怕的模樣,特別是上邊那個鋪著虎皮兩邊鑲嵌著虎牙的寶座,簡直是活生生的人間話本子中土匪的模樣呀。
旁邊一張清雅的藍白冰魄的案上居然還放著一個虎頭,整個宮中的瀰漫著黑色的魔氣,然而這些魔氣在以為有太上老君護著的初九看來都是小菜一碟,想著等她找到了這個狼妖王培育鎖術草的地方,定然會有人前來就她的。於是,就大起了膽子肆無忌憚地看著欣賞著這其中的物件了,這布置還真是哪哪都在故意顯擺吧,看得初九「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瞧見了本王宮中的魔氣還能笑得這般肆意的,姑娘還真是第一個。」
初九順著聲音的來處看了過去,只見那人身披這堅硬墨色鱗片編織而成的外衣,裡邊是一件玄色的薄衣,一頭烏黑的髮絲披散開來,額上帶著一個雕刻著狼頭的抹額,細眼薄唇、笑得一臉邪魅。
「身形修長、面容俊逸、輪廓分明、目光冷峻,長得這般邪魅冷艷,我險些抵擋不住要上前一探究竟的念頭,」初九上前走了幾步,伸手摸著他衣裳上墨色的鱗片,「這鱗片是從蛇雕怪身上扒來的吧,這般漂亮的鱗片被你搞得如同蓑衣一般難看,倒也同這裡的擺設很搭,看來你便是狼妖王無疑了。」
狼妖王的眼中不知是何種情緒,盯著眼前擺弄鱗片的女子說到:「聽說,你急著想當本王的小妾,雖說長得一般可你這絲毫無所畏懼的性子,難道就不怕給自己惹上禍端?」
「這竟然是上千年的蛇雕怪鱗片,難怪光澤這般耀眼。」初九放下了手中的鱗片,拍著他身上的鱗片冷笑了一下,「被你們抓住便是我初九最大的禍端,不過看在你長得還算順眼的份上,索性同我一道回天界算了,免得在此常年承受這寒氣的煎熬。」
「初九?這名字倒也聽不出是什麼仙門世家的,不過你確實有幾分聰明,也難怪太上老君會收你做徒弟了。」他往那鋪著虎皮的寶座上坐了下去,摸著上邊尖銳鋒利的虎牙,「我看你也不必演了,此番前來不就是為了從我的口中得知鎖術草的下落嗎,若是你能將煉丹爐借我一用,區區鎖術草便任憑你處置。」
這般坦誠倒是嚇了初九一跳,他冒著被仙界追殺的風險也要培育鎖術草,又豈會這般輕易地坦誠相告呢?這其中必定有古怪。
「好,但是你得告訴我用必須要用這煉丹爐的緣由。」
他見初九答應了,立馬下了寶座拉著她的手便往那放著虎頭的案前走去,只見他轉動了一下虎頭那便出現了一條密道。
初九跟著他往那密道處走去,而後來到了一處綠草茵茵的地方,這裡被一個白色的冰屋子給籠罩著,白日的光線透過這半透明的冰層照射進來,弱的剛好照亮這其中的綠色。只是,看著這樣的綠色也並沒有讓初九感覺心曠神怡,反而是一種極為難忍的噁心。
「呃……」
初九捂著自己的嘴巴乾嘔了幾聲,看著這些綠色宜人的草下邊充斥著紅色的血跡,一股子血腥味如同噩夢一般地充斥著這裡。
「為了不讓其他人發現,我早就在這裡設布下了結界,但凡闖入此地者,女子都做了鎖術草的養料,男子都已灰飛煙滅了。」
他說得輕巧,然而直犯噁心的初九心中又多了一絲防備,他見她轉身後又是一陣乾嘔便環住了她的腰越過了這一片綠色,對面的門「砰」地一聲打開了,出去后的初九立馬大口喘著氣。不時,初九便見到了那躺在冰床上的藍衣女子,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狼妖王,她該不會就是傳聞中的正妻吧?」
「看看就得了,別對她動手動腳的,」他拉回了初九那隻正停留在冰床女子手臂的手,眼神中滿是再動便不客氣的警告,「她是安安,她身上的傷就算是在守輪圍域也沒能治癒得了。」
「可是傳說中那個用石頭擺陣法便可比治癒術的那個……守輪圍域?既然這樣都沒有法子治癒,那老君的煉丹爐就更加沒有恢復的可能了吧?」初九見他眼神哀傷了下去,一雙薄唇閉得緊緊的,「我絕對沒有否認的意思……我只是見識淺薄,一時之間沒明白這煉丹爐與治癒安安姑娘之間的聯繫罷了。」
她當然得搞清楚這其中的關聯啦,畢竟,她手裡的是太上老君特地煉製的小型煉丹爐,可不是正兒八經可以煉製救命丹藥的煉丹爐呀,她也只是為了發點小財可沒曾想會到了如今需要救人的地步呀。
「救安安的唯一法子,便是在這冰魄的冰床上為她注入天族之火方可轉醒,」狼妖王看著初九,一字一句地帶著壓迫感,「蘇成答應了給我尋找天族的火救醒安安,我這才答應了他來這北方雪國培育鎖術草。」
蘇成?若是她沒有記錯了話,這個人應該是狼妖下一任的族長,只是不知為何他在數千年前便沒了蹤跡,竟然是在培育鎖術草嗎。
「所以,你所想要的其實是三味真火併不是這煉丹爐咯,你早說嘛。」
這下,初九才安心地化出了那個小型煉丹爐交給了狼妖,幸好她臨走前貪圖太上老君的三味真火,便讓老君給了一些放於這煉丹爐中,看來安安姑娘有救了。那她也應該前去毀掉這些鎖術草了,免得夜長夢多。
誰知正當她一個轉身,便被他用術法將她困在了牆角的角落裡,一雙眼睛滿是邪魅地看著她笑了笑,說到:「放心,你既然給了我所想要的東西,一會我自會讓你完好無損地離開,只是,那些鎖術草可不是我說了算的。」
「你不講信用,你竟敢利用我的同情心來誆騙我的煉丹爐,真是無恥。有本事便別讓本姐姐活著出去,否則定然會將你打得滿地找牙。」
初九惱羞成怒地拍著那用術法困在自己的牆,卻被刺痛感逼了回去,他轉身看著氣得跺腳的初九,手中的煉丹爐在她面前晃了晃,邪魅一笑說到:「你竟然會相信一個冒險培育鎖術草的惡狼的話,被騙了也是活該。我叫方取,隨時恭候你的大駕。」
是她大意了,蘇成才是這裡的狼妖王吧,不然他也不會說鎖術草做不了主了。方取是吧,她記住了,只是目前最為重要的還是毀掉鎖術草,於是,她趁著方取給安安渡入三味真火之際,掌心運足了術法,一掌便將困住她的那道術法打破了。
方取詫異地看著那個破掉了他術法的紅衣女子,不可思議地說到:「你,竟然有鎖術草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