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憶
山頂之上,屋舍相連,寥寥可數的幾棵樹木散植在附近,可見即使是植物在環境惡劣的山顛的生活也不是很容易的。
屋舍之中有些門人弟子進進出出,祝照將向昭帶到一座大殿前的場地上。
那裡已有將近一千人聚集,排列整齊,裝束一致,大都是有紅條的白色道服。
也許是發現祝照回山,因此立即集合,出來迎接。
南嶽宗外圍五座山與中央兩座都有鐵索相連,連接於與五座山等高之處。
炎火山與後土山連接在晴嶺,其餘三座都與陰山相連,中央兩座山也有鐵索橋相連。
他們每座山也有兩條主道通往山腳之下,但不是直線而鋪,而是呈螺旋之狀,並且相互交叉,因此像其他山上的小徑一樣便於觀賞山河美景。
山腳住處的主道沒有直接相連接,被一條河流從中截斷,此河主要由天水山上冰雪融化形成的河流以及外來江河匯聚而成。
河寬約十丈,但也許是隔水相望終不能滿足人們的要求,因此一座巨大弧橋將彼此牽引接觸。
橋體由大理石和漢白玉為基構築而成,石階光滑白亮。
遠遠看去猶如一條白龍橫卧於江面,極具威勢,富麗堂皇。在南嶽宗這樣的石橋還有三座,中間這條河流被宗內之人稱為界河。
從群山之外流入,經過南嶽宗中心,並將其平均地一分為二。南嶽宗周圍五座山腳之處皆用石板圍了一圈,被河流斷開的地方便建橋相連。
其中炎火山與後土山之間有一座。
天水山可謂四面環水,那條河流將天水山包圍在匯聚成一條,所以另兩座橋都與天水山有關,分別連接的是金聖山與神木山。
五座山山腳內外都被連接在了一起,大致形成一個巨園之形。
各座山之間天上地面皆有路可通,對於南嶽宗各山上弟子之間的交流極為便利。
天時地利自然難得,但更為難得的是我們如何將其運用到最佳。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與我們的心靈手巧結合在一起才能形成曠古絕今的傳世佳作。
天地人共和才能創就太平盛世,只得其一都不算完美。
儘管你智計無雙,武功蓋世,也只是匹夫之能,何以成大事。但即使沒有天時地利,我們也能創造出只屬於自己的天時地利,還有人和。
先不說南嶽宗先人在高山之上建教立派,一座座宮殿在高山險峰上挺拔而起,威武不凡,一排排比鄰而居,坐落有致,亭台樓閣數不勝數,高貴華麗。
就說山與山之間的道路建造,直線間小路,螺旋相交叉。下有圓形路,上有鐵索橋。石橋卧江面,綠水長不息。
這些無一不是經過先輩們的深思熟慮,他們無一不是能工巧匠。這些道路新穎別緻,構思巧妙,也算得上是一項引人注目驚嘆的工程了。
中央兩座山的房屋建造及其分佈別無二致,而山上的風景則稍有互異之處。
具體來講陰山比較接近於天水山,而晴嶺則比較接近於炎火山,與它們的山名相對應。
祝照帶著火皇來到了玄陰宮前,高近三丈的大殿,氣勢凌人。
玄陰宮和陽極殿除了一個地方之外,幾乎沒什麼區別,那當然是宮殿正前上方牌匾上的大字:玄陰宮、陽極殿。
這便是南嶽宗的內景,自己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都不禁驚嘆其布局完美,宏偉壯觀的程度,或許只有後面見到的夏都陽城的夏王宮殿才能相提並論。
這些致使自己一個當時不滿十歲的孩童,也能夠領略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但那時只不過更加激勵了自己努力修鍊武功的決心,到現在才覺得原來大自然也是這麼的美妙。
自己一開始還認識什麼人呢,對了有一個,是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子,經常令自己哭笑不得的女子。
想起和她的第一次相見,他臉上就不禁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笑容。
或許是水火相剋,自己與她一開始就糾纏不清,這是好事還是壞事,自己不知道,當初不知道,現在依然不知道。
天水宮主左手正拉著一個與向昭年紀相差不大的女孩,長相極為俏麗可愛,正睜著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上下打量著向昭。
「哎,師傅給我起名叫水凌,今年九歲了,你呢?」水凌嬉笑著向向昭問道,似嬌而怒,古靈精怪。清喉嬌囀,音如銀鈴,充斥著整片天空,令人如沐春風。
「我叫向昭,八歲。」當時的他平靜如院中池水,不起漣漪。
「哈哈,我比你大,以後你要叫我師姐,叫我姐姐也行,出了什麼事情記得來找我,一定罩著你,聽到沒有,師弟?」
叫水凌的小女孩從天水宮主身邊露出小腦袋,帶點狡邪笑顏地說道,一副頤指氣使的命令口氣,彷彿在宣布向昭從今以後就是她的奴隸一樣。
回程途中,水凌聽著天水宮主說著派中人物和事迹,聽到她說派中恐怕就她最小,心中微微有點不悅。
偶然發現有人比她還小,她當然不會放過,立馬宣布她的「地位」,但無論她說什麼,向昭都漠視不語,淡然置之。
身邊的水凌聽說了他的經歷之後,眼睛紅紅的,直想過去安慰向昭幾句,但是想到此刻正飛行於空中,相互之間又間隔了一段距離,只好就此作罷,默默地看著他,更何況她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勸慰他。
這便是那個時候的場景了,其實在他心底,那個叫水凌的小女孩長得很漂亮,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到後來二人都長大成人,都一直印在心底,再也難以忘記。
只不過自己當時沉浸在父母新亡的苦痛之中,又對於武功過於感興趣,儘管第一眼看到她對於她那鬼靈精怪的模樣,感到瞬間的驚艷,後面也就沒多大關心了。
但是自己卻不知道,那個女子的樣貌從小到大,與他相處時隨時變換的喜怒哀樂,都一樣不差的印在了他的心底。
或許當真如同他師父祝照說的那樣:能在二十歲之前明白男女之事就算不錯了,否則可要誤了人家。
雖然平時對水凌不理不睬,可是也不如何排斥,反而有莫名的喜歡,偌大的南嶽宗除了她,好像沒有誰比她更讓自己親近熟悉。
兩人在南嶽宗幾年,經常在一起修鍊,探討武功的奧秘,當然每次都是水凌主動的跑來炎火山。
水凌聰明伶俐,在她面前向昭經常顯得木訥,無話可說也無事可做,因此時常被水凌笑話。
她那猶如仙樂般動聽的聲音和好看之極的笑顏,至今在腦海中深深刻印。
在鄉下自己是在父母的關愛之下,平凡而快樂的度過了幼年,而在南嶽宗的童年則是在水凌的陪伴下,被她時常耍得哭笑不得。
作為一個男孩子,就算比她小一點點,也裝作好男不跟女斗的樣子寬恕不願理會她。
可是當她又來找他,又不知怎麼的,自己又會和她去做一些無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