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戲
()在馬車上晃晃悠悠半個余月,姜衣璃終於來到了非歡小築。
起先只是聽離若輕呼了一聲『到了』,隨後她掀簾探望,卻只看到兩邊青山綠水,似是行到了山林中去了。
在竹林里又走了大半個時辰,這才見馬車停下來。
隨著沈墨歡下了馬車,抬眼就看得眼前一座別緻的山莊,坐落在青山綠水前,別有一番韻味。
離若牽著馬走在她們前面,沈墨歡走出兩步,見姜衣璃站在山莊前沒有動,就伸手攬過姜衣璃的腰,將她帶到了自己的面前,慢慢尾隨在離若身後進了山莊。
姜衣璃之前一路走進來,還在唏噓山莊的冷清安靜,但是當走到了山莊裡面,就依稀能感覺到人聲隱約從內堂里傳了過來。
一走進內堂,就見侯在堂內的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迎上來,對著沈墨歡微微點了點頭,隨後對著離若啟齒一笑,言行舉行都不似一般侍女那麼拘謹,但卻又無不透著一種順從的姿態。
「嫣霞,柳棠呢?」沈墨歡單手解了披風交到那名叫做嫣霞的女子手裡,隨後領著姜衣璃坐到了堂內的主座上。
嫣霞邊隨著沈墨歡往座前走,便將手裡的那件披風幾下折好,抱在懷裡,回道:「柳棠正在賬房對賬,說是一會兒就過來。」說著,嫣霞捧起一旁的茶壺,道:「我去給你們倒壺熱茶上來。」
「我不要熱茶,霞兒,你趕緊去沈墨歡私藏的酒窖里把她那瓶珍藏的佳釀端上來,給我解解饞。」離若坐到了沈墨歡右下的第一個位子上,整個人軟倒在椅子里,毫不顧忌形象。
說罷,卻久久不見嫣霞回答,離若剛抬頭去看,就見一枚白色身影緩緩從走廊上走過來,聲音也恰在這時響起來。
「離若,你上月什麼生意也沒完成,若想嘗墨歡那瓶上好的佳釀,恐怕得下個月多加努力才成。」說話的女子說完這番話之時,正好走到了離若的身邊,眉眼從容淡漠,聲音也淡淡的,卻又不失一抹飄忽的柔軟。她說著,瞧著離若見勢不依的模樣,揚了揚手裡的賬簿,接道:「當然,你一向只聽從墨歡的吩咐,不必負責其他的生意,所以這個月你的工錢我從墨歡的私人錢庫里扣除了,不必擔心。」
離若聽到這番話,這才按下心來,笑著對那名白衣女子道:「柳棠,還是你厚道,這莊裡最公道最講理的,就數你了。」
柳棠對於離若的馬屁不置一詞,只是看了一旁支著下巴,看著眼前二人一番對話卻始終靜笑不語的沈墨歡,隨後撇頭對一旁的嫣霞吩咐道:「先去酒窖拿瓶好酒來給離若解解饞,但是那瓶珍藏的好酒還是等晚上姐妹們都回來了再開。」
「是。」嫣霞應了聲,隨後轉身走出了內堂。
見嫣霞離開,柳棠這才將賬簿轉到了沈墨歡的手裡,道:「這是你離開的這大半年裡的賬務開銷,你儘快過目,明天有一批絲綢從江南運過來,我還需要賬簿記錄。」
「不必了。」沈墨歡這時才開了口,她看了眼賬簿,隨後推回了柳棠的身邊。「你辦事我向來是放心的,不然也不會將這麼重要的活交給你。」
柳棠看了眼沈墨歡,隨後默不作聲地收回了賬簿,說完這麼一番話,這時她才注意到一直靜靜坐在沈墨歡身邊的姜衣璃,神色一滯,很快回過神來。
「想必這位就是之前離若提起的姜小姐了?」柳棠說著,收了賬簿,對著姜衣璃微微一笑,「姜小姐,幾個月前就聽離若提起你,今日一見,真是幸會。」
姜衣璃之前便一直靜靜打量柳棠,如今見她客氣招呼,也笑著回道:「柳棠姑娘客氣了,叫我衣璃就好。」
柳棠聞言,只是笑笑不說話,見嫣霞端了熱茶上來,這才對著沈墨歡說道:「你們這一路趕回來,怕是累了,還是先回屋休息。」之後的話柳棠沒有說,只是淡淡地對著沈墨歡投去一眼,別有寓意。
但是沈墨歡卻是明白的,她這次離開小築一去就是大半年,回來還帶回了姜衣璃。這下子小築的女人聞訊都趕了回來,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今晚還不非得唱出一台梨園好戲來不可。
所以柳棠示意她帶著姜衣璃先回去休息,怕也就是這個目的。
想著,沈墨歡對著柳棠點了點頭,隨後站起了身,牽了姜衣璃往後院走,走了幾步,這才回頭對著嫣霞吩咐道:「嫣霞,替我準備幾件新做的衣裳,送到浴池來。」說完,沈墨歡想了想,又補上一句:「記得挑些簡單清新的,顏色不要太俗氣了。」
嫣霞聞言,慧黠地望了沈墨歡身邊的姜衣璃一眼,只見姜衣璃一身粉衣翩躚,面容淡施粉黛,卻從容不俗。她抿著笑,點了點頭,放了手裡的茶就先行去了後院準備。
姜衣璃之前聽沈墨歡說起浴池之時,還沒多大注意,待得沈墨歡帶著她走到庄內最後面的山邊的浴室里,她才當真明白過來。
浴池的水是從山澗上留下的溫泉水,正渺渺地飄著熱氣,浴室里只有四面的遮掩牆壁,淡施頭頂的天花板卻是空的,抬眼就能將藍天白雲一覽無遺。浴池是上城的大理石鋪圍而成的,在煙淼之中,似是能一望見底的透明。
嫣霞已經在她們來之前就準備好了換洗的衣裳和擦拭的浴巾,此時它們正整整齊齊的放在大理石池壁的一端,姜衣璃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驚異於這樣天然的溫泉浴池。
沒想到,這裡竟有這麼大的溫泉浴池。
只是,她倒也真佩服了沈墨歡的大膽開放,雖說在天空下沐浴的感覺的確很好,抬眼就能望見星空碧波萬里,但是這跟光天化日之下脫光了衣服有什麼不一樣。叫她在這樣的地方洗澡,就算再誘人,也還是感到一種難以啟齒的羞澀。
想著,姜衣璃收回了視線,去尋沈墨歡的時候,卻見她已經脫了衣服,跨進了浴池裡。若隱若現的煙霧裡,正好顯現出沈墨歡露在水面上的後背,白皙而優美。蠱惑人的纖細腰肢,叫她一時間忘了羞赧,也忘了自己此時不加掩飾的目光。
「怎麼不過來?」沈墨歡此時轉過了身子,望著姜衣璃一直站在池水邊沒有動彈,這才從水裡慢慢地渡了過來。「還想要我抱你下來不成?」沈墨歡說這番話時,雙手支著大理石的池壁,正眼帶笑意促狹的望著她。
沈墨歡這麼一說,立即看見姜衣璃的臉慢慢的燒紅起來。她甩了羞澀,慢慢地站上了大理石的池壁,看著眼前的沈墨歡,踟躕半響不知所措。
腳踩在大理石面上,理應是感覺到冰涼的,可是溫泉的熱氣氤氳不斷的撲到她的腳上,又加上沈墨歡在水面里若隱若現的鎖骨和雪肌,叫她感覺到一股子酥酥軟軟的熱氣正從腳底竄進心扉里去。
「嗯?該不會是不好意思?」沈墨歡臉上帶了遲疑的表情,可是姜衣璃分明瞧見了她此時眼裡促狹而不懷好意地笑意。她正佯似困惑的想著,隨後歪了歪頭,撐著腦袋的手微微敲擊著臉頰。「衣璃若是不好意思,那就只能我來替你動手了。」
沈墨歡說著,就要起身拉姜衣璃下來,姜衣璃卻在沈墨歡之前退了一步,搖頭拒絕道:「別,我自己來。」
「唉,那好。」
沈墨歡狀似嘆息地應著,可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裡,卻滿滿的狡黠笑意,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姜衣璃緩慢解下衣帶的動作。
雖說跟沈墨歡肌膚之親過不少回,但是如此坦白主動地在沈墨歡眼前解下衣物,卻也倒是第一回。姜衣璃本就羞澀不已,如今沈墨歡近在咫尺的眼神更是叫她害羞難堪到不敢抬頭,就連平常利落的脫衣服,也開始變得舉步維艱起來。
衣物窸窸簌簌一件件地在沈墨歡的眼前落到了地上,沈墨歡的眼神微眯,見姜衣璃已經毫無遮掩的落在了自己的眼前。這漫長的過程,對於姜衣璃是煎熬,對於她卻又何嘗不是。
她按捺著心底的悸動,只是單單伸了手,示意姜衣璃牽著她進到浴池裡去。
姜衣璃本是遲疑,她望著沈墨歡微眯的眼神,若說不明白朝夕相處這麼多日的身邊人那抹眼神里的寓意,那她就未免太遲鈍了。只是明明明白沈墨歡眼神里的心思,可是她卻猶如受了蠱惑,在害羞踟躕間,還是伸手握住了沈墨歡的那雙手,緩緩地步入了浴池裡,來到了沈墨歡的身邊。
身子一進去浴池裡,就感覺到一股子溫暖的觸感包圍上來,卻不是溫泉的,而是沈墨歡的懷抱。
比溫泉里的水更暖,更叫人意亂情迷。
「我的好衣璃,你怎麼能這麼美。」沈墨歡說話間,頭已經埋進了姜衣璃的頸窩裡,熱切的吻就密密麻麻地落在了她的臉上,耳垂上,頸脖上。「你怎麼可以呢?」
沈墨歡的問話帶著纏綿的呢喃,一字一句落在姜衣璃的耳里,都似是沾了蜜般的美好。可是她哪裡還顧得上回答,雙手只能緊緊地攀著身後的大理石池壁,承接著沈墨歡一個又一個的吻,一個比一個更熱的烙印。
「你這是要做什麼?」姜衣璃仰頭的瞬間,被上方刺眼的藍天一個激靈,之前被沈墨歡吻得發顫的思緒立即回到了腦里。她伸手推卻著眼前的沈墨歡,出言制止道:「這叫人看到了,該如何是好?」
沈墨歡卻不為所動,吻慢慢的下移,落在了姜衣璃白皙的雪峰上,吻著那團白皙之上的一點殷紅,看她在自己的吻里慢慢的綻放,開成一朵紅梅的模樣。
「你當真以為我之前跟她們說我們要來這的時候,她們什麼都沒想什麼都不知道?她們可都不傻。」沈墨歡攬住姜衣璃,將她仍然試圖推擋的手一齊攬進了懷裡。「不要動,叫我好好地吻你。」
風吹到身上是涼颼颼的,尤其是如今沾了水之後,可是浸在水裡的身子又是出奇的溫暖,這樣極端的感覺簡直要逼得姜衣璃失去理智,偏偏沈墨歡炙熱的唇還不停地在自己身上任何敏感的地方遊離,激出了她所有的**。
「墨兒墨兒」
姜衣璃伸手攬住沈墨歡,將身子完完全全地貼在沈墨歡的身上,只有這樣她才不至於腳軟癱在水裡,也只有抱住沈墨歡,她才能不害怕在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里迷失自己。
「我在這裡」
沈墨歡說著,俯□子銜住了姜衣璃的唇,與自己的深深研磨在一起,緊緊地纏綿貼合,敏捷地捉住姜衣璃小巧的舌尖,吮吸著她的一切美好。
不記得是誰先發出的邀請,只記得手本能地尋到了那枚敏感濕熱的地帶,只是單單在滑嫩的花瓣上輕觸,就能感覺到一陣濕滑湧出來。姜衣璃一個激靈,背抵在浴池壁上,腿纏在沈墨歡的腰肢兩側,任著沈墨歡撫摸著她最敏感的花蕊,引得她一陣細喘不止。
手指在花蕊一陣逗弄,感覺到姜衣璃的雙腿在自己的腰處越纏越緊,沈墨歡心領神會,手指慢慢地探進了姜衣璃的花庭內,立即被溫暖的內壁緊緊地纏住。受不住這股磨人的攻勢,兩人都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嘆息。
由慢到快彷彿只是一瞬間的事,沈墨歡的手似是帶了蓄勢待發的力量,幾乎要將姜衣璃連同著自己探在她深處的手指一齊融合。
只聽得姜衣璃在自己耳邊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隨後只感覺到手指被深深地絞住,姜衣璃幾聲低吶脫口,沈墨歡加快了速度,直到被狠狠地咬住,再也動彈不得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