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這個世界很和平
人生的煩惱無數,也許某個聖賢曾說過把心靜下來,什麼也不去想,就沒有煩惱了。
可逢人不說人間事,便是人間無事人,那真是連聖賢都辦不到的事呢。
我穿著灰色的豎領寬長形條紋毛衣,牛仔短褲,腳底是沒有襪子束縛的白色運動鞋,很輕鬆的打扮,如果有意外我可以讓自己跑得快一些,畢竟,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無論是上一輩子還是現在的生活,都是平平常常無波無瀾地度過。重新醒來時發現自己倒在血泊中,屋頂的天窗碎成尖利的棱花,反射著金色的陽光,閃亮在瞳仁里暈染出天空優雅壓抑的藍色。
真是一個擁有純粹顏色的天空,沒有污染也沒有破壞。發獃了很久,不知是怎麼反應回來的,只知道自己清醒地認識到這不是自己的身體時已經在醫院裡。
失憶,堵住了全部的人同情的言語,一群善良而懂事的人。鏡子里的自己蒼白而纖細,像是一朵隨時會夭折的小花,冷灰色的頭髮是一種從未見過的顏色,沒有美容師能染得這麼自然,所以是天生的,最滿意的是眼睛,藍色,水一樣的藍,彷彿看久了就能擁有整個世界的藍天。
我很喜歡的顏色,寬廣得像無界限。
然後我笑了,肌肉滯澀的臉笑的有些勉強。原來自己借屍還魂,不是投胎,因為就醫院裡的資料這身體十二歲,可能是全家遭殃的飛來橫禍給了我機會,希望他們在天國可以安息。是穿越,蠻時髦的詞,總覺得莫名其妙變成小女孩有點作弊的心虛,畢竟上輩子活的得蠻久的,年輕人的生活啊,也不知能不能跟上節奏。
第一次聽到獵人這個詞是在醫院裡,似睡不睡間有人搖醒了我,我在睜眼後有一段時間會陷入一種空白的狀態,低血糖的毛病一直存在,這具被重創后的身體尤其明顯。
那個有一雙溫柔的灰棕色的眼眸的三十多歲男子對我說:「我是獵人,所以不用怕,你已經安全了。」
我輕輕地「哦」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的腦子有點疑惑,獵人?現在這社會還會有這種對動物做出殘殺的職業嗎?
然後那位自稱獵人的男人幫我將遠在萬裡外的叔叔找來當我的監護人,又幫我在這個大城市裡找房子,幫我重回學校幫我找全日制保姆,我總覺得獵人職業原來是打雜的,什麼都是萬能的。
後來獵人大叔走了,我本來叫不出這聲大叔,當他拿著糖果哄我時我差點告訴他,我已經成年很久了。可是在他像牧羊犬看護羊兒般看護我后,在他傻得可愛的笑臉下還是叫了。
那便宜叔叔是名義上的監護人,互相簽了個名就拍拍屁股走人。我很感激他,感謝他沒有看我孤苦伶仃,一身無依又柔弱可欺時謀奪我生活費,也就是我那對死去父母,叫父母有些拗口,不過算是為這身體的孝道,留下的遺產還有人身保險金,加起來是一筆平常人吃穿用度可以過一輩子的錢財。
我辭掉保姆,因為能省就省,這觀念已經烙進骨子去都刮不去。自己做飯自己洗碗,自己種花自己擦地板,自己上學自己發獃,看著天空時總有種暖洋洋的感動,一種因和平及清凈的生活而無時無刻不在感恩的心情。
這真是一個悠閑而平靜的世界呢。
直到我上了好久的學,吃了數不清自己煮的飯後的某一天,我坐在自家沙發上看電視,文學頻道上的文詞斐然。詩歌的美麗緩緩流淌進我的世界,我邊削蘋果皮邊微笑地看著,人的氣質都是書海里陶冶出來的,所以我很喜歡文學與書籍。
削到一半時,我微笑不變,就是有點僵。低頭看了手中的蘋果很久,超市裡一斤三千戒尼的咕貝山林出產的紅蘋果,味道很好,我經常買來當晚飯。
戒尼,獵人,蘋果。
放下水果刀,捧著蘋果慢慢啃,慢慢地回想,慢慢地聽著優美的散文詩歌。
等到電視節目結束,等到蘋果吃完,我才坐到窗邊,一盆美麗的紫紅色小花正燦爛地開著,將一本地理雜誌攤在膝蓋上細細地看著,等到睡覺的鐘點到了我才合上。
雖然知道這個世界跟原來的不一樣,但是卻從未往那方面想過,真的是很奇妙又神秘的宇宙,什麼事情發生都是正常的。
獵人,HunterXHunter,富堅義博,動漫。
我想我是來到一個很不得了的世界。
當晚我熬夜發獃,將那部漫畫從頭到尾都梳理了一邊,記憶有時會對一些東西固執地烙刻,就如這部本不該記得那麼清楚的漫畫我卻是記得所有。
黎明時倚著窗檯,看著朝陽像一個橘紅色的蛋心緩緩爬上青灰色的天空,才輕輕笑開,「反正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那些劇情都跟我無關。」畢竟獵人那部漫畫並沒有提到一個叫艾斯米的城市,也沒有提到一個叫米露。西耶娃的孩子。而我可是認定了一個地方就能宅一輩子的只認房子就不出門的人呢,上一輩子的孩子叫這什麼?好像是御宅族,雖然我不嗜好動漫手辦,可是宅卻宅得很徹底。
所以,就繼續以感恩的心去珍惜悠哉的生活。以感動的眼去呵護美麗的風景。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