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冰封的上古捲軸4
這是一艘單桅帆船，不過20米長。一共有三名船員，一個掌舵的、一個擦甲板的、一個發號施令的。原本應該在晨星港口為那些不願拋錨進港的大船補給物資，現在只能有什麼幹什麼。
我們一直沿著海岸航行，船長說幽靈海的深處到處都埋伏著冰山，一不留神就會把身家性命葬送進去。
佛羅倫提有點暈船，但他說只要灌下點蜜酒就沒事了。防止暈船的秘訣就是，你要跟著海浪一起轉。初來乍到的萊迪亞也很快弄明白了佛羅倫提的陋習，勸告了他一番，可惜並沒有奏效。
翠絲肆無忌憚的趴在船邊，好好欣賞著蔚藍的大海。一會萊迪亞也加入了她，小聲談論起什麼，大概是在問關於我的事情，我是什麼樣的人，有沒有秉持榮譽和正義。
而我還要去和船長討論一下細節，就放下了心頭的好奇，翠絲總不會背後詆毀我吧。
「我們要去冬堡北邊的一個島。」我為船長指著地圖上大概的位置，上面有幾個被標註出來的乾地，大概只高處海面一點點，「上面大概有矮人的遺迹。」
「是啊，我知道。要說矮人的東西，全天際到處都有，可是那座島上的矮人玩意可是遠近聞名。有人說那裡被詛咒了，漁民被困在迷霧裡面，水底看見巨大的章魚。你應該慶幸我不是個迷信的人，而且再不接點活干我就得賣掉這艘船改行了。」船長誇耀著自己的無畏，轉頭對舵手說道：「左舵打上，我們去幽靈島嘍！」
「那個島為什麼那麼出名？」我問。
「你不會不知道吧？」似乎我又缺少了這個世界的基礎常識，船長解釋說：「那是200年前，帝國偉大的英雄，史稱塞瑞迪爾的勇士，那個終結的破曉神話的傳奇——亨利！」
「啥？」我對這段事迹有所耳聞，這正是4代主角所完成的任務。
「長話短說，當年他來到天際省，要尋找一個永遠不會被解開的盒子，和一個隱蔽的地方。他是打算藏起什麼東西，一個會被人尋找，無法被毀滅的東西，天知道是什麼。」
是一本書……
「總之，這是件大事，註定會被人發現。人們最後發現了藏寶的小島，裡面放著一個鍛莫技術造的盒子，無數人用盡渾身解數也沒法把它打開。那些去尋寶的人還說遇到了詭異的現象，黑暗中的視線，亦或是寂靜時的低語。大家都認為那裡被詛咒了，埋藏的東西也一定是被詛咒的邪物。」
這話聽起來像是個鬼故事，船長先生講起來更像是鬼故事。但是我在意的一點是，200年前的主角是不是也從地球穿越來，畢竟亨利這個名字聽起來和史蒂夫一樣奇怪……
快夜裡的時候，我們貼近了那座傳說中的島嶼。只比海面高出一點點，岩石間的洞窟上覆著簡陋的板門，海水危險的拍打著洞口，再高一點就要漫進裡面。遠處海面上漂浮著些許浮冰，寒冬的月份這裡大概會像遊戲地圖那樣被冰面連接到陸地。
夜色的逼近讓這裡略顯恐怖，好像空氣里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讓人不敢大口呼吸。
「我去辦點事情。」我對船長說：「可不要拋下我們溜了。」
「你付完錢之前可別想甩掉我。」他調侃說。
小船靠近陸地放下木橋，我們踩著比腳略深的海水上了岸。
真是一個孤零零，慘兮兮的地方。飛鳥也不願在這個彈丸之地築巢，有的只是藤壺在瘋長。密密麻麻一個疊著一個，把地面都抬高了許多，長成的藤壺像是一個張著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面前的來客。一個又一個，湊熱鬧般的互相擠著，像是顯得雜亂的蜂巢，被蟲蛀的布匹。每一個空洞裡面長著一隻眼睛，從岩石裡面睜開的眼睛。無論從哪個方向看，他們都對著你，幾乎無處立足的島嶼也讓人無處可躲。
我伸手去拉擋在洞口的門板，沒有上鎖的辦法，這東西只是用來遮風擋雨。
吱……
拉開門的一瞬間，我似乎看見一些黑色的觸手藏在門后，定睛一看什麼也沒有。
這可不尋常，赫麥尤斯·莫拉我是知道的。他總以眼睛和觸手示人，是知識和命運的魔神。他可是和龍裔有許多交集的魔神，主線任務里就有一定的戲份，這裡濃濃的克蘇魯氣氛大概就是他的傑作。
一架看上去並不牢固的梯子直通深處，保險起見我們依次下去，穿著厚重的萊迪亞負責在上面接應和把風。
下到底部是一條走廊，盡頭閃爍著燭光術的白色亮光。陡坡貼著牆，又通到更深更大的地洞之中。這個地洞寬敞又明亮，中間放著巨大的鍛莫盒子。穿著藍色袍子的老人來回踱步，這裡是他秘密的實驗室，像是那些邪惡陰謀萌生的場所。牆壁上用各式各樣的文字寫著箴言，什麼「光就是一切」、「遠方就是腳邊」、「覺得一場笑話不好笑的，只有它的主角。」，還有許多我讀不懂的文字像是外面的藤壺一樣爬滿了整座石壁。
他的書架上擺著一些書籍和煉金材料，書桌上都是寫滿字的稿紙，墨水瓶只剩下底子，變得透亮。那鍛莫盒子上亮著一個燭光術，書桌上亮著一個燭光術，而那位法師頭上又亮著一個燭光術。三者閃爍飄動，把這個地牢照的倒是亮堂。
他滿臉亂糟糟的鬍鬚，眼睛充滿血絲而且深陷進去，好像幾天沒有合眼。
「挖……鍛莫……在彼岸那裡，我要得知你藏起的未知，洞悉你的深處……」
我們緩緩走下來，不敢出聲打擾這個看起來不正常的法師，他看起來遠比遊戲里要危險。
「它曾經是並且是最偉大的……在建造頂層的時候，不能加更多的東西……」
如同他寫出的書，這個名叫賽普汀莫的冬堡學者一樣讓人無法理解。
「嗨。」我試圖打斷他的自言自語，「我有事情要問你。」
他猛的轉頭過來嚇到了我，「是的」他說：「一位勇士，他一定……不，這怎麼可能……」隨後又陷入了瘋癲的自臆。
「我們想要找一份上古捲軸。」翠絲開門見山的說道：「您是研究它們的專家，能告訴我們一些信息嗎？」
雖然我不需要他提供的信息，但我需要他提供的黑境鑰匙……
「沒錯，我是了解上古捲軸。那些空間的扭曲，時間的緯度……帝國人，他們認為自己擁有上古捲軸，但是它們逃了……不不，逃的是他們看到的那些，他們認為的那些，他們認為看到的那些……不過我知道一個，一個被時間遺忘的捲軸。」
「真是萬分感謝，你能告訴我們在哪能找到它，以及怎麼找到它嗎！」佛羅倫提心急的催促道。
「這個嘛，嘿嘿。」他笑到：「它就在這裡！相對夢達斯而言，這兒那兒，都是一樣的。」
「我們還是走吧……」佛羅倫提說：「這傢伙就是個瘋子。」這裡就你沒資格說這話。
我長嘆一口氣，「你一定有條件是吧，說來聽聽。」
賽普汀莫帶著瘋癲的笑意開始在自己的箱子裡面翻找起來，叮叮噹噹的扔出許多物件，試管、水平儀、指南針、煉金皿。最後從裡面找出兩個矮人文物，一個是圓的，一個是方的，都繪刻著鍛莫蒸汽朋克似的條紋，發著淡淡的藍光。
「在深處，在黑暗之下。」他神神叨叨的講：「在隱蔽之處，在扎克塔。黑境，它無處不在，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進入。只有賽普汀莫知道，只有賽普汀莫的鑰匙才能鬆開鎖頭。我為你提供兩樣東西，兩種形狀，一個輪，一個棱。一種用來調音，用柔和微妙的鍛莫音樂打開最堅固的大門。一種是一塊詞典，一塊知識的寶庫……可惜這是空的，去扎克塔把它寫滿，帶回給我。」
他為我在地圖上標註了一個記號，那裡能夠進入黑境。
很好，若是我沒良心一點，今後就再也用不著和他對話了，也再也用不著面對這座令人頭皮發麻的島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