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清漣漪的往事
小雜房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當可凡住進去時,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陌生的土地上,他卻感到非常熟悉。
或許是住這種房住久了的緣故吧,對此沒有絲毫排斥感。
還是懷念當年在麥村被當作祭靈深受崇拜的感覺。
可惜,這樣的感覺一去不復返。
果然,可凡感受到了人類世界對獸類深深的惡意。
這個獸類,居然輪到了自己。
夜深人靜,天上的一輪皓月投射出皎潔的光輝,撕裂著黑暗。
小雜房內,有兩道呼吸聲相當均勻。
「你睡了嗎?」
一道清脆的聲音打破了這寧靜,自黑暗中傳來。
清漣漪開口問道,在這個環境下,一個人躺在床上,不知道為什麼,會有種孤枕難眠的感覺。
「還沒呢。」
「怎麼還不睡?是在害怕嗎?」
清漣漪打趣道,聽到可凡沒睡,也不知怎麼,她又放下了心來。
「怕個屁!就那群雜毛,還不夠我打的。」
「更不夠給我塞牙縫的。」
可凡最後在心裡念叨了一句,他想吞噬那些個高手了。
有著他們的能量滋補,想必不用依靠溫泉,自己也能突破到體境三重。
可凡認為,那群毫無教養的人價值便只有如此。
充當自己變強的材料,都不配成為墊腳石了。
「那是為何?難道是想睡床上?和我睡?」
清漣漪的這句話蘊含著勾引之力,猶如狐狸精一樣,調戲著可凡。
然而後者卻無動於衷。
「想什麼呢,小爺我說到做到,說不碰你就不碰你。」
「這麼有原則?」
「那可不!」
小雜房內又陷入了死寂,話題也終結於此。
但沒過多久,可凡又開口問道。
「你呢?你怎麼還不睡?還問些這種奇奇怪怪的問題。」
「我啊。」
清漣漪停頓了一下,而後緩緩說道。
「我想爸媽了。」
就這麼幾個字,可凡卻聽出了一股沉重之感。
沉重之中還夾雜著幾分傷感,那是清漣漪無意間透露的某種微不足道的情緒。
有故事呀。
「你爸媽怎麼了?」
可凡被吊起了胃口,也是下意識的問著。
一個願問,一個也願答。
清漣漪沉默了一下下就開始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其實,我並不是繁雜之地的人。」
「今天坐上輪梭讓我想起了不堪的往事。」
「知道鳳儀之地嗎?」
隔著黑暗和一段距離,清漣漪都能感受到可凡搖頭的動作。
「那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所有新出生的小孩皆是女性。」
「想不到還有這種地方吧。」
「只靠女性自然是不可能生出小孩的,並且那個地方很少看見男人。」
「所有的男人都是無意間來到那裡而被留住的,說的不好聽一點......」
「男人在那裡就是用來讓女人懷孕的工具。」
「所以,在鳳儀之地,一夫多妻很常見。」
「男人被高高在上的供奉著,享受到各種女人為自己帶來的服務。」
「然而我的父親就不是這種人,他只有唯一的伴侶,就是我的母親。」
「當時父親從輪梭上下來后奄奄一息,正好輪到母親值班。」
「看到此人後,母親打算先養好他身上的傷,再叫上幾個姐妹去留住他。」
「然而相處的時間一久,母親就產生了私心,她想將這個男人據為己有。」
「她跟父親說了這個地域的事,而後在某一天深夜,兩人悄悄溜出群集的地方,前往某個隱蔽的角落安然過活。」
「並在途中誕生了我。」
「一開始,我們三人好不快活,沒有外人的打擾,小日子滋潤的很。」
「直到某一天,一大群人湧入到鳳儀之地,似是要找什麼人。」
「其中有一批人闖入到了父母所在的區域,並將他們帶到了原來群居的地方。」
「那群女人見到我母親私藏男人後,個個眼神就像要吃掉母親一樣,令我印象特別深刻。」
「然而,在那一群侵略者面前,她們也只好暫時不追究母親的責任,先讓侵略者退去再說。」
「可那群侵略者是什麼人?一群實力極強的男人!」
「他們中實力最低的人比鳳儀之地上最強的人還要強!」
「你告訴我,這怎麼能打退他們?」
「並且,也正是我們被帶回到原來的那個地方,遇見了侵略者的長官,才知道了父親的身份。」
「原來他是某個地域其中一個大族的二少爺,是該族成長潛力最強的一個天才。」
「家族把他當作重要人物培養,已經內定了他是下一代地主。」
「這就讓得該家族內的大子心生怨恨,處心積慮要廢掉我父親。」
「終於有一次,被他抓住了機會,給父親一次沉重的打擊。」
「就是那時候,父親帶著傷偶然逃進了鳳儀之地內。」
「而後家族中的大子不知道又使了什麼手段,發現了父親的位置,故而派人前來捉捕。」
「不出意外的,父親不是他們的對手,被他們帶回去。」
「只是,在臨走前,那群侵略者看到鳳儀之地這麼多的女人,彷彿一輩子沒見過女人一樣,獸、性大發。」
「反正這裡是個無人知曉的小地方,做點壞事也沒人能知道。」
「於是,一件一件的衣服被撕爛,一個一個的人被摁在了地上。」
「我趁亂躲了起來,逃過了那一劫。」
「但我在暗中看到了很多,很多。」
「還有我的母親,也未能倖免。」
「父親被帶走的快,未能看見這一幕,然而卻被我永遠的記在了心底。」
「那一刻,我害怕極了。」
「也就是從那時起,除了父親之外,我就對男人沒什麼好印象。」
「骯髒,齷齪,卑鄙,下流。」
「在他們發泄完后,飄然離去,鳳儀之地上的女人根本留不住他們。」
「也不敢去留他們。」
「那件事過後,母親找到了我,但我能感受到,她已經不再是我母親了。」
「我的母親反應很快,找到我后,立馬帶我坐上了輪梭,只是很不幸的是,她被別人截胡了,而我被送了上去。」
「沒有人認識我,我又逃過了一劫。」
「別人來找她算賬,問她為什麼不交代出那個男人。」
「她只是簡單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什麼是真愛了。」
「在那個一夫多妻的地方,真愛是個很奢侈的東西,它意味著男人可以專寵一人。」
「出於嫉妒,那群女人將我的母親捆綁了回去,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仍忘不了她那最後一個眼神。」
那是在說,好好活下去,找個好男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