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小弟弟，表現不錯

詭異的笑容一點點從瞳孔之中散出來。

關心瞳環抱著雙臂，像是欣賞著她的表演一般，審視的目光冷冷的落在她的身上。如此平靜，卻帶著那樣的壓迫力。

微藍一直搖頭，雙手緊緊的揪住季澤佑的衣服，雙唇不安的顫抖著。

「呵……」關心瞳莫名期妙的笑了一聲，倏地她舉步朝著季澤佑走過去，停下床邊，她一把將季澤佑扯了起來。

後者一怔，剛抬起頭，所有的感觀便被集中在唇上的一點。

關心瞳踮起腳，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抱著他，熱情如火的吻著他的唇瓣。只不過是一瞬間的錯愕，緊接著，季澤佑便將這個吻化為主動。

兩人難捨難分的深吻著對方，吻得完全忘我。

微藍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猛得低下頭，一滴淚落下的同時，她緊緊的握緊雙手。

靜謐的空氣中只聽得到唇瓣間交纏濕吮的聲音，聽在微藍的耳中，卻如寒冰一般，扎在心裡，不見傷口，卻痛得劇烈。

半晌，關心瞳覺得呼吸困難了才推開季澤佑。

望著他覆蓋著緋色的瞳孔，她嫵媚一笑，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扯壞的襯衣，「下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也要記得先做完手上的事情。特別是你在吻我的時候，不可能中途停止哦！」

刻意拖長的尾音無不凸顯著她的慵懶和嫵媚。

季澤佑薄唇揚起一抹邪美的弧度，低頭，他留戀的吻了吻她的唇，「嗯，下次記得了。」

「那我去看小恩了，你……隨後就來！」

關心瞳一語雙關，小手拍了拍他的俊顏，留下唇邊的一抹媚笑，她轉身離開。

「呵呵……」

季澤佑似乎還未晃過神來，這樣嫵媚動人的心瞳真的讓他愛不釋手，緩緩回頭，目光對在微藍含滿淚水的雙眸時，他怔了下。

「為什麼……」

微藍楞楞的看著他，「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你是在懲罰我嗎？不……別刻意用這種事情來騙我，我不想看，不想聽，不想知道！」

本來打算過些日子再和她說清楚，但現在看來，似乎已經沒有時間了。

季澤佑輕嘆一聲，坐到床邊，目光真摯的看著她，「微藍，有些事情，我想是時候應該和你說清楚了。不管你想不想聽，我都要告訴你，你也必須要知道。」

微藍猛得一顫，心裡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搖頭，拚命的搖頭，「不，我不聽！！」

她掙扎著，排斥他即將要說出來的話。

季澤佑上前一步，雙手按住她的肩，不容拒絕的說，「微藍，不要再讓自己活在幻境之中了，生活中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你必須接受這個世界的真實。」

「不，不……我不想聽！！」

「微藍，對不起……」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始，看著她激動的情緒，他只能小心著自己的言語，盡量不會刺激到她，「為了當年的事情，這一句對不起我是必須要說的！我真的很謝謝你當年那麼的愛我，甚至還犧牲了自己。可是我不值得……在你出事之後，我也不過是消沉了一年，便繼續開始生活。我當時沒有打算記住你一輩子，有些傷不可以痊癒，我便會用時間去掩飾它，讓它永遠都不再出現。」

微藍楞楞的抬起頭，聽著他說這些她從來都不知道的事情。

「泣鬼……當年的意外，我真的沒有怪過你，如果讓我重新選擇一次的話，我還是會這樣義無反顧。我本來也就不想你的愧疚，如果我真的死了的話，我也不會希望你記著我一輩子，只要……你別忘了我就行。」

季澤佑牽強的笑了笑，邪眸半闔著，頗有幾分無奈，「如果能再選擇一次，我一定會自己跳下去，不會讓你承受這份痛苦。」

「不……如果當時跳下去的人是你，那我也一定不會獨活。」

她的話，讓季澤佑非常的驚訝，卻有些疑惑，「為什麼呢？如果可以選，我會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你的生命不僅僅只有一個人，也沒有什麼能比生命更貴重的。」

微藍倏爾一笑，卻是搖頭，「不，在我看來，我的生命中就只有你，而你就是最重要的。」

「為什麼要讓我變成你生命唯一的中心呢？」季澤佑十分的不解，「整個生命都被束縛了，感覺一切都不真實，這樣活著，能有什麼樂趣。」

「怎麼會不真實呢？有你在，有你陪著我，我的生命就很幸福啊！」微藍笑著和他即使，恍惚中她的目光印得有些空，「這個世界，愛情是可以永遠的東西，我當時會選擇跳下去是因為我愛你，因為我不想看到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微藍，這不是愛！」

季澤佑冰冷的聲音卻打斷她這段美好的憧憬，他緊抿著薄唇，直視著她怔忡的目光，一字一頓，堅定的說，「這不是愛，這是自私！你這樣的選擇只會讓活在這個世界愛你的人痛苦，若當真只有愛情的話，那麼當時，你就應該要和一起跳下去。」

「不……你不能跳，我，我……不想看到你這樣！」

微藍突然變得有些慌張了起來，情緒有些激動了，「我會這麼選擇就是想你好好活著，你不能死的，不能……」

「你會這樣想，那我又何嘗不是呢？」

季澤佑無奈的垂著眼帘，聲音在不知不覺得開始平淡了下來，「或者那時候的我太過年輕，所以我也有想過跳下去陪你死，但到了現在，你問我還會不會這樣做？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不會！」

微藍怔住了，目光變得不安起來，「為什麼？」

「因為那太衝動了，並不是一個理智的行為，所以我現在不會這樣做。」季澤佑沒有去看她受傷的眼神，而是繼續說，「或許現在的你依然可以這樣做，是因為你愛得比我深，但……對不起，是我愛得不夠深，我不會陪你死。」

「泣鬼，你想說什麼……」

微藍已經察覺到他今晚特意說起這個話題，是想要告訴她一些什麼事情。她的心開始慌亂的跳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揪住被子，抑制住身體的顫抖。

季澤佑抬起頭，目光直視著她，「微藍，對不起，我想我是真的變心了！」

淚水毫無預警的落了下來，模糊的視線之下，微藍看不清他的面容。整個世界在她的眼中都變得模糊了起來，沒有了真實的焦點，彷彿瞬間就會消失一樣。

「我不能否認當年我確實愛過你，但也許是愛得不深，也許是我本性就是一個薄情的人。總之現在，對不起，我只能告訴你，我愛的人只有心瞳一個！」

雖然一句非常殘忍的話，但說出來之後，季澤佑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

「泣鬼……是你對她的愛要多過我嗎？」

微藍似乎還是不相信，一直在扭曲著他的話，試圖找到一個安慰自己的理由。

知道自己這樣做非常的殘忍，但季澤佑已經決定了自己要狠下心，今晚，一定要把話都說清楚，「對不起……我想我對你，真的不是愛了。」

「不……」

微藍陡然驚叫著打斷他的話，「為什麼不是愛？為什麼你要否認呢？你一直留在我的身邊照顧我這麼多，難道不是愛嗎？你為什麼要這樣說，是不是關心瞳逼你的？還是洛恩？不……泣鬼，你明明是愛我的……」

「微藍，對不起，除了愧疚我真的不知道對你還是什麼感情！」

季澤佑站起身，目光避開她，溢出那樣的心疼。

「呵……」

微藍突然冷靜了下來，淚水也停止了，「嗯，我知道了！」

望著她出其所料的安靜，季澤佑反而有些不安心了，他蹙著眉，不放心的問，「微藍，你沒事嗎？對不起，我知道不該在這個時候和你說這些話，但……」

「不用和我說對不起，真的……」

微藍虛弱的笑著，閃著晶瑩淚光的雙瞳緩緩彎成月牙的笑眸，「呵呵，我知道了，我懂了，但是泣鬼……我也要告訴你，從當初我答應和你在一起那一天起，我就告訴自己，會好好的守著這份愛，永遠永遠，都不有變心。」

季澤佑莫名覺得心中一痛，「微藍……」

「你說得對，也許你只是愛得沒有我深，嗯，我接受這個理由，至少你沒有否認你曾經愛過我！」微藍抿著小嘴，精緻的面容始終掛著一抹笑意，「在我昏迷的日子中，你的傷口便被時間掩埋了，待我蘇醒之後，我的世界空白的就剩下你了！所以我和你不同，你或許會說我一直活在記憶之中，但你知不知道，除了記憶，我幾乎一如所有了。」

「對不起……」

「沒事，我沒事的！」微藍笑著搖頭，視線晃了晃，她撐著身子下床，伸手推著季澤佑往外走，「我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微藍……」

她越是這個樣子，季澤佑越是不放心！

走在門前時，微藍扶著門，將身體的重量都撐著手臂上，她一笑，美得驚為天人，「泣鬼，我真的沒事，你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季澤佑猶豫的看著她，無奈拿她沒有辦法，他只好點答應，「好，你好好休息。」

房門輕輕關上，按下門鎖。

微藍的身體瞬間脫力，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地上，她楞楞的垂著眼眸，倏爾似笑非笑的發出細小的聲音，「永遠……永遠都不會讓你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