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醒悟

陶漾還是找了晴晴，這次不是傳紙條，而是直接面見了晴晴。沒有人比晴晴更了解陶漾有多麼不敢看女生的眼睛，不敢說女生說話了，所以當陶漾站在晴晴面前時，晴晴除了驚訝更多的是感動。

「我看到你的成績了，你一直在監督我，那你這。。。怎麼辦？」陶漾開門見山的說道，但還是躲躲閃閃，不敢看晴晴的眼睛。

「我知道了，這段時間分心了。」晴晴看著陶漾閃閃躲躲，想了想又低下頭說。

「是。。。是因為田曦嗎？」陶漾撓了撓頭終於還是問出了。

「也不能說全部因為他，有一點吧。之後不會了。」

「嗯嗯，你自己有主意就行。」陶漾心裡不那麼擔心了，「那我走了啊。」他還是很不自在，哪怕這是自己的好朋友。

「好。」陶漾走後，晴晴在走廊的窗戶邊站了良久。

在昨天，婷婷又走了，因為身體原因回家了。本來以為婷婷可以來上學了，這樣她還來得及，正好一輪複習還沒結束，應該可以一起參加高考，誰知又走了。

在紙條中，婷婷還囑咐了晴晴要好好學習，搞清楚內心所需。被這麼多朋友關心，晴晴又開心又有些羞愧。

「晴晴，物理老師找。」聽到同學的叫聲，晴晴已經見怪不怪地往外走了。就在這兩天，各科老師輪流找晴晴談話。晴晴微笑著去迎接狂風暴雨。

晴晴還么站穩，物理老師就開始了：「你知不知道這次你的物理多少分？」「知道。」晴晴站好然後看著物理老師。

「哎，你居然知道，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你是要怎麼學才能學成這樣？我知道你物理不好，但也不至於考這點分吧。是，這次題難，分都不高我理解，但你這也太過分了吧，你自己好意思看你這分嗎？」除了第一句「知道」以外，晴晴沒有再說過話，一直在聽著老師的訓斥。她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太過於得意忘形了，這些都是她該承受的。

而在這兩天的訓斥中，每次晴晴回到座位，田曦總會安慰她，幫她把過錯推到老師身上。聽他這樣說，心情確實會變好，但這是逃避責任。

「你教教我這道題吧，我看都看不懂。」晴晴指著卷子上這道數學題問田曦。

「我看看。」田曦湊了過來，「這道題看不懂就算了，何必給自己徒增煩惱呢。」

晴晴這幾天本來就很頭疼，聽到田曦的話更加頭疼了，於是拿著卷子起身：「算了，我問別人去。」

「回來，回來，我給你講。」田曦扯著晴晴不讓他走。

「不是我不給你講，這道題本來就難，你還是先學基礎題吧。」田曦跟晴晴商量到，「不如先從前面這些簡單題開始吧。」晴晴沒有異議。

今天是周六，也是回家的日子。晴晴抬頭看了下時間，十二點十分了。要是在之前，她現在已經在回家的公交車上了，但現在，她還在教室里改正卷子，拿著答案一步一步改正，想著答案為什麼要這麼寫。

呼~~~晴晴呼出了一口長長的氣，收拾書包起身後看了眼時間，一點半了。專註的時候時間過得好快啊！該回家啦，奶奶該等急了。

到家已經兩點多了。果不其然，奶奶在門口坐著等她回來。雖然已經提前打了電話，告訴奶奶要晚些回來，但她還是不放心，一定要等著。

看到晴晴后，奶奶拿過晴晴的書包背著回到了家裡。手機開機之後，彈出來好多消息，全是QQ發來的。

點開全部都是田曦發來的。

「你到家了嗎？」

「哈哈哈哈，你不會還在吃飯吧，你個小豬。」

「怎麼還不說話，人呢？」

「丟了？快說話啊！」

在聊天框想了半天，最後還是回復了：「我剛回來，現在在吃飯。」

消息很快就過來了，「啊，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不會走回家的吧？」「怎麼可能，我學習了一會。」晴晴劈里啪啦的打字。

「別逗我了，你還學習呢？咱們一起玩了那麼久，我還不知道你。」田曦發過來這句話之後再也沒得到回復。

晴晴聽到這句話之後，心裡很不是滋味，她在別人眼裡已經這樣了嗎？已經到了這種學習都不會有人相信的地步了嗎？之後，任憑田曦再發過來消息，晴晴也沒有再回。

坐在書桌前，有種久違了的感覺，晴晴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坐到這個書桌前學習了。

低頭沉浸到學習中去，再抬頭時已經黃昏了。站起身抻了抻肩膀，晴晴發現這種沉浸勞累的感覺非常好，心裡真的很踏實。

去院子里擼了會兒狗之後，心情徹底放鬆下來。恰好奶奶晚飯也做好了，聞到飯菜的香味，奶奶招呼著洗手吃飯。

吃著香香的飯菜，跟奶奶聊聊學習上的事，總少不了囑咐。但這種愛的囑咐晴晴很喜歡聽，聽不夠的那種。回到家就可以短暫的逃避高考的壓力了，但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去的很快。

吃完飯後，拿著衣服去洗澡，洗完澡就該整理上學要帶的東西了。這一刻，剛剛拋棄的一切壓力又悄悄回來了，環繞周身。

點開陳鐘的聊天框，輸入：「我這次考試考砸了，被老師輪流訓斥了兩天。」發送。過了會兒收到：「加油！」只有短短的兩個字，但卻承載了太多的東西。

陳鍾永遠不會對晴晴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有的只是最樸實的的鼓勵和建議。

陳鍾正在回宿舍的路上，突然收到了晴晴的消息，知道了她考砸的事情。想跟晴晴說：「不要在意一次考試，下次努力就好了。」想想覺得太官方，思來想去一直到宿舍了，都不知道該回復什麼，最終還是決定就發「加油」這兩個字吧。

消息發給晴晴后，也沒有再收到回復的消息，應該是晴晴已經調節好自己的心情了，陳鍾也就放心了。在雖開始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可以成為一個人的救贖是很棒的一件事，代表了對自己的認可，後來就覺得很累，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而影響到別人的正常生活。

B市的風很大，陳鍾感覺自己臉上都是灰塵，看晴晴沒有再說話就想著沒有什麼事了，就去洗臉刷牙準備上床了。

路過舍友桌邊的時候聽到舍友問道：「陳鍾，今天又這麼早睡啊？」「是呀，我從來不熬夜的，熬夜會影響白天的學習的。」陳鍾回答道。「去吧去吧，真羨慕你這種從來不熬夜的人。」舍友轉過去接著學習了。陳鍾並不感覺這有什麼好羨慕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學習方法。

陳鍾是那種學習時間短，但一旦開始學習，就會把所有的精力專註力都投入其中，這樣往往比那些學習起來不認真耗費時間的人事半功倍。洗漱后躺在床上，窗帘隔絕了大部分的光和舍友的聲音，學霸開始專註地看小說了。

沒錯！就是武俠小說。陳鍾之前在接受採訪的時候，提問他平常除了學習有什麼娛樂活動，陳鍾回復說：「看小說，連載的那種武俠小說。」大家都很驚嘆於學霸還看小說這件事，但陳鍾覺得，學霸也是人啊，為什麼不能看小說。

正當陳鍾看的津津有味的時候，正當關鍵時刻，舍友大吼一聲：「老師布置作業啦！」無奈地起身，跟舍友共同完成作業。當結束作業后，大家看了眼提交時間，都已經晚上一點多了！

一時間，宿舍里怨聲載道的！「靠，我本來以為上了大學就輕鬆了，誰知道還這麼累！」「就是就是。太沒人性了這個老師。」「算了，睡吧，明天上完課還要去實驗室呢。」

陳鐘上床之後看手機上沒有晴晴的消息，也安心睡去了。

這個星期剛開學，班主任就利用早讀時間開始換座位了。好多人眼睛都睜不開往後走，早讀下了是大家最困的時候。

當班主任開始點名字的時候，基本上都清醒了，開始規劃自己坐哪。哪裡看黑板最好，哪裡睡覺不容易被老師發現，哪裡班主任趴在門上看不到。

晴晴就沒有這些煩惱，之前班主任跟晴晴談話的時候就已經說好了，晴晴坐雅座！離老師最近，黑板看的最清楚，睡覺就別想了，老師一低頭就可以看到，班主任都不用打開門，在門上的小窗戶就可以看到晴晴。真是個受關懷的好位置呢！

晴晴這個雅座旁邊還有兩個雅座，晴晴就盼啊盼。最好來個胖胖可以遮擋住自己，或者來個好學生，交自己題。雅座是可以自己選擇坐不坐的，但晴晴沒有這個選擇的權力。趴在雅座上，聽著老師念名字，大家選座位。

後面第一排上坐了人，晴晴趕緊去看是誰，一看是班長，晴晴的心都涼了，兩個班長全在晴晴後面，太慘了！晴晴心裡「qaq」。

感受到旁邊坐了人，晴晴默默在心裡祈禱，結果轉頭一看，嚇了一跳。居然又是田曦，田曦又坐在了晴晴旁邊。田曦剛想跟晴晴說點什麼，但被晴晴眼神阻止了。

高三有了卓越班。在這幾次考試中，年級前三十組成了一個班，就是卓越班。同學們都很好奇，跑到卓越班門口去看。晴晴去上廁所經過卓越班時，見到了在意料之內但又很驚訝的一個人——李朔。